李佳佳聽完顧褐的話之後也沉默了。
她之前沒談過戀愛，倒真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聽顧褐這麼一說，李佳佳頓時覺得他的話挺有道理的。
她爸媽吵架的時候，似乎就經常有類似的臺詞。
“我年輕時候爲了你放棄了xxx，可是你現在竟然這個態度對我！”
她成長的過程裏，聽過無數次這樣的爭吵。
而且，每次都是因爲一些小事兒吵起來的。
其實她父母感情算好的，但是再好的感情，都抵不過瑣碎的生活。
李佳佳想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李佳佳說，“你父母肯定不會同意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關於這件事兒，顧褐也一直不曾考慮過。
好在父母這兩年也沒有很着急地催促他，只是偶然會提一句。
反倒是行裏的領導們，時常會給他介紹合適的對象。
顧褐礙於面子去見過幾次，但基本上都沒有下文了。
陸憶歆一直在他心裏呆着，他哪裏還看得到別人？
李佳佳覺得，他們兩個人分開，真是她成長道路上的一大遺憾。
不多時，菜上來了。李佳佳和顧褐開始喫菜。
喫飯期間，李佳佳給陸憶歆發了一條微信消息，把自己的航班號報過去了。
陸憶歆收到李佳佳的消息時，正在收拾家裏。
她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到李佳佳買了明天的票，有些驚訝：這麼快？
李佳佳：對啊對啊，明晚應該有時間，你幾點下班，我直接去你單位找你吧。
陸憶歆瞧着李佳佳這麼說，也沒想太多，回覆道：好，我五點半下班，你到門口了給我打電話。
李佳佳：ok，沒問題，想想帶我喫什麼吧。
回完陸憶歆的消息，李佳佳就放下了手機。
她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明天見面之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說不定顧褐還會因爲她騙他這件事兒生氣。
但李佳佳一點兒都不後悔。
她覺得，作爲朋友，這是她應該做的事兒。
但凡有一點點可能，她就得替他們兩個人好好爭取一番。
李佳佳放下手機之後，就跟顧褐聊起了別的話題。
兩個人正聊的時候，餐廳裏突然一陣騷動。
聽到動靜，顧褐和李佳佳都聞聲看了過去。
“哎，那個不是之前追你那個……音樂學院的，叫什麼來着？”
李佳佳一時間叫不上來艾苒的名字了。
顧褐原本沒仔細看，聽到李佳佳提到艾苒，他才定睛仔細看。
那邊穿着長款風衣的女人，可不就是艾苒？
顧褐聽到了旁邊兒的討論，她似乎是相親被騷擾了。
“我靠，那男的是要報警啊，顧褐，咱倆要不要上去營救一把？”李佳佳一向是個熱心的人，“她當年好歹追過你。”
顧褐盯着艾苒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起身，朝着那一桌走了過去。
顧褐剛一走近，就聽到那個男人罵罵咧咧地說：“我能看上你是我看得起你，你別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高貴了，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被男人睡。”
這話實在是太惡臭了，顧褐聽到之後，直接走上去抓住了對方的衣領。
“你他媽嘴巴乾淨一點兒！”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
他一這麼說，那男人馬上就安靜了。
對方顯然是欺軟怕硬的類型，看到顧褐這凶神惡煞的樣子，也不敢造次了。
艾苒沒想到顧褐會突然出現。
看到顧褐之後，艾苒長時間都沒緩過神兒來。
再回神的時候，那男人已經落荒而逃。
那個男人走後，顧褐回頭看了一眼艾苒，問她：“沒事吧？”
艾苒搖搖頭，“沒事，剛纔謝謝你了。”
顧褐沒回應她的謝意，只是說：“以後相親記得挑人，別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見。”
他想，艾苒條件其實挺好的，不至於來相親，更不至於來見這種人。
“顧褐，謝謝你啊，下次我請你喫飯吧。”艾苒沉默了一會兒，試探性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用，我順便而已。”顧褐說，“我跟佳佳喫飯，她看到了，都是校友，換做是別人我也會幫的。”
言外之意就是，讓她不要想太多。
艾苒也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懂他的意思。
他這麼一說，艾苒有些難堪了。
她本來以爲顧褐是看在她曾經追過他的面子上來救她的，沒想到不是啊……
看來她真是腦補太多。
艾苒忙“哦”了一聲，然後說：“不管怎麼樣，剛纔的事情非常謝謝你。”
顧褐微微頷首，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顧褐回來坐下來之後，李佳佳便問他：“什麼情況啊？”
顧褐說：“來相親，被非禮了。”
“我靠，她這條件還相親啊。”李佳佳感嘆，“實不相瞞，追你的那些妹子裏，我就記得她，她長得太漂亮了，這條件，竟然跟那種歪瓜裂棗來相親。”
顧褐：“……”
艾苒的事兒，他也不好評價。
這個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
喫完飯之後，顧褐跟李佳佳就分道揚鑣了。
兩個人分開之前約好了明早去機場的時間。
週一一早，陸憶歆起了個大早，喫過早飯之後就去上班了。
去單位的路上，單位羣裏轉發了他們去山區參加活動的圖集和各大媒體報道的鏈接。
一般情況下這種活動都會有通稿，陸憶歆倒是也沒有想太多。
沈問之有看報紙的習慣，全國性的報紙，家裏一直都有訂閱。
早晨起來，沈問之習慣性地翻看了一下報紙，便翻到了t大研究院去g省山區活動的相關報道，還配了好幾張圖片。
沈問之在報紙上看到了陸憶歆和沈西涼的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沈問之差點兒以爲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沈西涼這段時間沒跟他們聯繫，他完全沒想過沈西涼會回國。
許詡來喊沈問之喫飯的時候，就看到他盯着報紙發呆，臉色也不太好。
許詡有些擔心：“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
沈西涼沒說話，直接把報紙遞給了許詡。
許詡接過了報紙，看到上面的照片之後，她也愣住了。
“西涼……怎麼會這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而且，不僅回來了，還跟陸憶歆一起？
這照片，要是被陸家的人看到了，他們鐵定要遭殃——
“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許詡放下報紙，轉身去茶几前拿手機。
沈問之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沈西涼出國的這些年，確實不怎麼跟他們聯繫。
沈問之也知道，沈西涼內心已經跟他們有了隔閡。
但他當初做錯事情在先，他們做出這種決定也是無奈之舉。
如果不徹底送他離開，陸彥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當初他們已經跟陸彥廷承諾過不會讓沈西涼回來，
誰知道，他如今不但回來了，竟然還跟陸憶歆到了一個單位……？
沈問之實在是想不通這中間的來龍去脈。
當然，許詡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許詡沉着臉撥通了沈西涼的號碼。
許詡來電時，沈西涼剛剛從招待所裏頭出來，在去研究院的路上。
看到許詡來電，沈西涼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他接起了電話：“媽。”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電話接通後，許詡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爲什麼你會和小草莓在一個單位？西涼，你想做什麼？”
許詡一口氣32c79dec問了三個問題。
問完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了。
但是，她真的忍不住。
沈西涼之前做了那麼“驚天動地”的事兒，雖然過了六年他正常了不少，但是作爲父母，他們怎麼可能完全放心？
聽到許詡這麼問，沈西涼下意識地擰眉。
他們兩個人怎麼會知道的？
難不成是陸鴻嘉說的？
不過，是不是陸鴻嘉都不重要。既然他們知道了，沈西涼也沒打算隱瞞。
他直接說了實情：“實驗室派我來做合作項目，我也是過來之後才知道她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