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陸憶歆聽到穆思念這麼喊雷正耀，被逗笑了。
她調侃穆思念：“要是耀耀哥聽到你這麼喊他，絕對氣死了。”
“誰讓他是老男人了，比我大了快八歲，喊他老雷不過分。”
提起雷正耀，穆思念也笑了起來。
寒假過得很快，在家住了二十多天，很快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陸憶歆是在開學的前兩天去的學校，跟陸鴻嘉一塊兒去的。
到學校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陸憶歆就跟顧褐一塊兒出去喫晚飯了。
寒假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次數雖然也不少，但是總歸比不了在學校見面的次數多。
顧褐在寢室樓下等着陸憶歆，陸憶歆一下樓，就衝到了顧褐懷裏抱住了他。
顧褐接住了她抱緊，笑着說：“這麼想我啊。”
“我想喫披薩，嘿嘿嘿。”陸憶歆靠在顧褐懷裏撒嬌。
顧褐聽着她這麼說，心都快化了。
他低頭吧唧親了她一口，“好，現在就帶你去。”
陸憶歆和顧褐牽着手朝學校門口走去，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
沈西涼在醫院裏住了一週多的時候，頭上的傷口拆線之後就出院了。
雖然出院了，但是胳膊上的石膏板還是沒有卸掉，腿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結了痂，但是還沒褪乾淨。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對於車禍恢復來說確實有些短了。
沈問之和許詡原本打算給沈西涼請假的。
但是，沈西涼說不必，堅持要來學校上課。
沈問之大概猜得到他這麼做的原因，但是並沒有拆穿。
沈西涼是傍晚時分回的學校。
這幾天醫院忙，許詡工作走不開，所以是沈問之親自送他過來的。
下車之後，沈問之給沈西涼拎着行李箱，跟他一塊兒走着。
走路的時候，沈問之看了一眼旁邊的沈西涼，對他說：“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再執着也沒有用。”
沈西涼自然知道沈問之的話指的是什麼。
他繼續低頭走路，沒有說話。
沈問之知道，沈西涼這根本就是沒聽進去。
其實之前陸憶歆還喜歡他的時候，沈問之勸過沈西涼很多次，但他當時堅持說自己不喜歡陸憶歆——
沈問之不想在這個時候馬後炮，只是想讓他知道，人生中很多人，當下不好好珍惜，事後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
“西涼，你也看到了，小草莓她現在過得很好，你也應該往前看。”
沈問之擡起胳膊來輕拍了一下沈西涼的肩膀。
沈西涼沒有說話，擡眸直勾勾地看向了對面。
真巧啊。
他看到了陸憶歆和顧褐牽着手走了過來。
兩個人臉上都掛着笑，哪怕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他都能感覺到他們兩個人都有多開心。
沈西涼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們。
沈問之看到沈西涼盯着對面不放，眼皮跳了一下。
沈問之擡頭，順着沈西涼目光所及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到陸憶歆和顧褐時，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沈問之輕嘆了一口氣。
“西涼，好了，不要再看了。”沈西涼沒說話，眼眶紅得不像話。
“那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今晚又不查寢——”顧褐湊到陸憶歆耳邊，笑眯眯地說出了這句話。
經過了之前的事兒，陸憶歆一下子就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陸憶歆擡起手來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正經……”
“沒發現麼？”顧褐跟着笑了起來，“我還以爲你一開始就知道我這人特別不正經呢。”
“原來你也知道啊。”陸憶歆捏了一把他的臉，“不知道是誰高中的時候不停換女朋友，風流得全校聞名了。”
“那你沒有成就感麼？”顧褐突然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耳朵，“花心大蘿蔔爲你從良了，開心不？”
陸憶歆正要回顧褐的話，一擡頭，迎面撞上了沈問之和沈西涼。
沈西涼的目光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陸憶歆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紅血絲。
其實，那天去過病房之後，陸憶歆跟沈西涼就沒有再見過了。
沈西涼今天戴了一頂鴨舌帽，雖然戴着帽子，但是隱約還是能看到他頭上的傷口。
他左手臂還打着石膏，身上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連帽衛衣。
陸憶歆沒多看沈西涼，掃了他一眼，就看向了沈問之。
沈問之對陸憶歆一向不錯，這種時候，陸憶歆自然是要和沈問之打招呼的。
“沈叔。”陸憶歆笑着喊了沈問之一聲。
沈問之同樣回以笑容，“出去玩兒嗎？”
“嗯，我跟顧褐出去喫飯。”陸憶歆點點頭。
沈問之：“嗯，那快去吧。”
“好，那我們先走了，再見，沈叔。”陸憶歆擡起手來朝沈問之揮了揮。
顧褐之前也聽過陸憶歆說沈問之對她很好，而且，沈問之又是長輩。
所以，顧褐對沈問之的態度也非常好。
“沈叔，我們走了。”
沈問之點點頭：“好，去吧。”和沈問之打完招呼之後，陸憶歆和顧褐就走了。
沈西涼回過頭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問之見沈西涼這樣子，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擡起手推了推沈西涼的肩膀，“走吧，先回寢室。”
沈西涼不動，仍然站在原地。
他就一直盯着陸憶歆和顧褐離開的方向發呆。
沈問之明顯看到，他的眼睛越來越紅了。
“西涼，你現在需要冷靜，回寢室吧。”沈問之又出聲提醒了一遍。
看着兒子這樣子他心裏自然也不會好受。
但是，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確確實實沒有挽回的餘地。
現在陸憶歆和顧褐關係這麼好，他橫插一腳不會有任何作用，只會讓陸憶歆更加討厭他。
在沈問之的催促下，沈西涼終於收回視線，和他一塊兒朝着寢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父子兩個人到寢室的時候，寢室裏頭還沒人在。
沈問之進來，幫着沈西涼收拾了一下東西。
沈西涼全程都沒有說話。
收好東西之後，沈問之停下來，看向了沈西涼。
“西涼，出國的事兒你好好想一想，中介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
“我不走。”沈西涼的回覆很乾脆。
沈西涼出事兒之後，沈問之就在計劃着讓他出國了。
現在他跟陸憶歆和顧褐就在一個班，雖然沈西涼平時還算冷靜，但是攤上感情的事兒，誰說得準？
何況他剛二十歲，再成熟，年齡和血性都擺在那裏。
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難免出事兒。
沈問之現在就想讓他們三個人儘快分開。
“你再好好想想，我不勉強你，但這是我給你的建議。”沈問之說，“有些現實情況我們無法改變，你要做的不是頹廢一蹶不振，而是換一條路重新開始。有些畫面，你明知道自己看了不會痛快，爲什麼還要去看？”
“因爲我喜歡她。”沈西涼毫不猶豫地跟出了這句話。
沈問之聽到他這麼說，一陣無奈——
“你再好好想想吧，走吧，我們先去喫飯。”
沈問之知道他現在不太冷靜，這樣聊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所以，他就不提了。沈西涼沒有動，他站在原地，沙啞着聲音說：“我不想喫。”
沈問之：“……”
“你現在在康復期，不好好喫飯，恢復只會越來越慢，你想一直打着石膏嗎？”沈問之說，“西涼，成熟一點兒，你已經二十歲了。”
遇到沈問之和沈西涼之後，陸憶歆和顧褐的興致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他們兩個人來了學校附近的餐廳坐了下來。
今天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回來報到了，餐廳裏的人也很多。
陸憶歆和顧褐坐下來之後沒多久，就碰見了陳意濃和李菁。
她們兩個人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褐和陸憶歆說笑。
李菁暗戀顧褐，自然是看陸憶歆不順眼的。
但是她深知自己根本拆散不了他們兩個人。
但這也不影響她討厭陸憶歆。
李菁沒打算上去打招呼，看到他們兩個人之後，就打算拉着陳意濃離開了。
然而，陳意濃卻走上前去和他們兩個人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