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個人很快來到了餐廳。
這會兒五點鐘，餐廳還沒什麼人。
坐下來之後，他們四個人也沒點菜，先聊了一會兒，一直到六點鐘的時候才點菜。
“哎哎，對了——”
合上菜單之後，李佳佳像是想起什麼正經事兒一樣。
她挑眉看向了陸鴻嘉，說：“我聽說楊妮妮在追你。”
陸鴻嘉聽到楊妮妮這個名字之後就擰眉，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你都哪兒聽來的八卦？”
李佳佳一看陸鴻嘉這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是真的了。
她笑了笑，對陸鴻嘉說：“她室友是我初中同學。”
陸鴻嘉：“……”
“楊妮妮是誰啊？”陸憶歆顯然被李佳佳的話提起了興趣：“人怎麼樣？漂亮嗎？性格好不好？個子高不高？”
“人不知道怎麼樣，但是挺漂亮的，身材和氣質都不錯。”李佳佳說，“據說她從小學芭蕾啊，應該有快一米七了，我聽我同學說，好像挺多男生追她的。”
聽李佳佳這麼說，陸憶歆朝着陸鴻嘉挑了挑眉，“哥，聽着不錯，要不然你試一試？”
“試個屁。”陸鴻嘉沒好氣地瞪了陸憶歆一眼，“再廢話把你扔出去。”
“哎我說鴻嘉，你這也太不正常了吧？”李佳佳摸着下巴看向陸鴻嘉，“人家別人大學都迫不及待找女朋友呢，怎麼到你這兒正好反過來了？你該不會真的喜歡男的吧？”
李佳佳話音剛落，顧褐馬上捂住胸口，做了個很矜持的動作：“你別打我的主意，我心裏只有草莓一個人。”
“……你給我滾！”陸鴻嘉擡起腳來踹了一下顧褐屁股下面的凳子。
“哎，哥，你認真說說嘛，你爲什麼一直不交女朋友？你是不是揹着我們偷偷有喜歡的人了？”陸鴻嘉現在的情況，陸憶歆只能想到這一點了。
“我眼光高，一般女孩子我看不上。”陸鴻嘉說，“再說了，誰規定大學就談戀愛的，我現在可沒那個心思。”
“你這麼一說，我更好奇以後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把你收服了。”顧褐看着陸鴻嘉，若有所思：“你喜歡哪一款的？清純靚麗的還是火辣性感的？總得有個基本的假想吧？”
陸鴻嘉瞥了一眼顧褐，呵了一聲：“你怎麼對我喜歡什麼類型這麼感興趣，別告訴我你暗戀我。”
顧褐：“……”
陸憶歆和李佳佳瞧着他們兩個鬥嘴，簡直要被逗死了。
他們四個人好長時間沒一塊兒喫飯了，難得聚在一起，氣氛十分輕鬆。
喫完飯，陸憶歆和顧褐一塊兒回到了學校。
他們兩個人的寢室在一個區，捱得比較近。
顧褐本來打算送陸憶歆到寢室樓下的，但陸憶歆拒絕了。
他今天參加了兩場比賽，應該早點兒回去休息。
顧褐聽着陸憶歆這麼關心他，笑着說：“我發現你好像越來越在乎我了啊。”
“那當然了，你對我這麼好，我也有良心的好吧。”陸憶歆並沒有否認這件事情。
顧褐對她好，她是知道的。她的人生信條其實很簡單，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嗯哼，那我覺得你當我女朋友指日可待了。”
說到這裏，顧褐繞過陸憶歆走到了她面前。
他突然湊近，陸憶歆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
“幹嘛……”
“能親一下嗎？”顧褐咳了一聲，“親臉也行。”
陸憶歆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
他倆又沒真的在一起，親什麼親啊。
“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別——”
陸憶歆推了顧褐一下，想催他趕快去休息。
結果，她剛一推，顧褐突然湊上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雖然只有一下，但陸憶歆還是臉紅了。
“顧、褐！”陸憶歆一張臉漲得通紅，咬着牙喊出了他的名字。
顧褐一看陸憶歆這表情就知道她生氣了。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不理我啊。”顧褐趕緊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
陸憶歆被他弄得一陣無奈，本來想發脾氣，看他這樣子也沒什麼脾氣了。
“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陸憶歆擦了擦臉，丟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顧褐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知道，陸憶歆有點兒生氣了。
不過……親她一口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她的臉蛋兒真軟啊，跟洋娃娃似的。
顧褐想起來那個觸感，嘴角勾了起來。
他回味了幾秒鐘，然後轉身朝着宿舍的方向去了。
顧褐離開後，沈西涼從寢室附近樓下的樹幹後面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陰沉到了極點。
剛纔顧褐親了陸憶歆，他看到了。
這是他看到過的他們兩個人最親密的舉動。
被顧褐親完之後，陸憶歆完全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看着好像是已經習慣了這件事兒。
沈西涼越想就越不痛快。
他沉下臉，快步追上了陸憶歆，從身後拽住了她的手腕。
這個時候正好有一陣風吹過，她的裙襬被風吹起了一些，露出了裏面的安全褲。
沈西涼突然又想到了今天上午隔壁那兩個男生說的話——
陸憶歆被人拽住了手腕，馬上回過頭。
被人拉住之後，她下意識地以爲是顧褐追上來了。
陸憶歆動了動嘴脣，正準備說話。
一回頭，卻看到了沈西涼。
瞧見沈西涼之後，陸憶歆馬上沉下了臉。
“你放開我。”
“陸憶歆。”沈西涼聲音有些沙啞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我有話跟你說。”
說到這裏，他抓緊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沈西涼，你是不是神經病！”陸憶歆瞪他，“我討厭你對我動手動腳，你放開我。”
她話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沈西涼聽得出來，她並不是因爲賭氣才這麼說。
她是真的厭惡。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近乎窒息的難受。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動了動嘴脣，“你討厭我對你動手動腳，顧褐對你又摟又抱的時候你怎麼不懂拒絕？”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怨氣有多重。
陸憶歆聽到沈西涼這麼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諷刺地笑了起來。
“你好意思跟顧褐比？”
她真的不明白沈西涼是哪裏來的勇氣，“顧褐怎麼對我的，你怎麼對我的？你憑什麼跟他比？”
沈西涼聽着陸憶歆這樣維護顧褐，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兒了。
他拖着陸憶歆來到了女生寢室樓下的小樹林裏。
這邊沒有燈，這會兒也沒什麼人。
沈西涼將陸憶歆壓在了樹幹上，身體貼了上去。
陸憶歆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胸都被他壓住了，甚至有些變形。
他們兩個人就這麼毫無嫌隙地貼在一起，這樣的距離，她甚至能聽得到他的呼吸聲。
如果是曾經，沈西涼這樣對她，她大概會激動得睡不着覺。
可是現在，她沒有激動，更多的是憤怒。
不被尊重的憤怒。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在醫務室，他莫名其妙搶走了她的初吻，
第二次是在學校附近的巷子裏，
這是第三次——
他到底想怎麼樣？
難道是因爲看到她跟顧褐關係好，所以心裏不平衡了？
“沈西涼，你別逼我報警說你性騷擾。”陸憶歆擡起手來，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放開我。”
“陸憶歆。”沈西涼突然很認真地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被他這麼一喊，陸憶歆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人往上提了一下。
她當即忘記了反應，只能這樣定定地看着他。
沈西涼見陸憶歆盯着自己看，狠了狠心，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了口：“我喜歡你。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做我女朋友嗎，現在——”
說到這裏，沈西涼停頓了一下，“現在你還願意當我女朋友麼，不願意的話，我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