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宴這話並沒有讓陸彥廷信服。
他呵了一聲,聲音很冷:“所以你就等着看笑話”
周瑾宴:“”
陸彥廷並沒有和周瑾宴說太多,他心情不好,把該說的話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陸彥廷坐在貴賓休息室內,想着程頤之前吼出來的那句話,太陽穴隱隱作痛。
原來,程頤對藍溪的心思,這麼多人都看出來了。
唯有他,像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裏
聽着周瑾宴剛纔的說法,陸彥廷幾乎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唯一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周瑾宴接到陸彥廷電話的時候正在喫飯,廖璇就坐在他的身邊,聽筒裏陸彥廷說的話,廖璇基本上都聽到了。
等周瑾宴掛斷電話之後,廖璇問他:“陸總知道了”
周瑾宴“嗯”了一聲,想起來陸彥廷剛纔的語氣,嘴角玩味地勾起。
陸彥廷的反應還真是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不過,他現在更好奇,程頤是怎麼暴露的。
按照他的個性,這種事情應該藏得很深纔是,之前他也一直不願意被人發現。
“明天放學一塊兒把鴻嘉和小草莓接回來,彥廷讓兩個孩子在我們家住幾天。”周瑾宴主動和廖璇說了這件事兒。
這個事情廖璇剛纔在電話裏也聽過了。
她笑着點點頭:“沒問題,明天一起把他們接來吧。”
廖璇說這話的時候,周瑾宴就盯着她看,那眼神直勾勾的,絲毫不在意對面還坐了兩個孩子。
周治研看到這一幕之後,嚥下嘴裏的牛肉,感嘆道:“爸,你又秀恩愛。”
聽到兒子的聲音之後,周瑾宴纔將目光從廖璇的臉上移開。
他看了一眼周治研,勾脣:“以後你交女朋友了也要多秀恩愛,秀恩愛可以讓女孩子有安全感。”
“好了,你別教他這麼多。”聽到周瑾宴這麼教育周治研,廖璇忍不住擡起手來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
等周瑾宴看過來之後,廖璇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他還這麼小,你教他這麼多,他長大以後變成見異思遷的花心男人怎麼辦,會傷女孩子的心的。”
“讓女孩子傷心也是一種本事。”周瑾宴這話說得理所應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資本。”
廖璇聽着周瑾宴這麼說,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你這是什麼謬論”
他還真是不怕兒子變成渣男。
兩個孩子出生之後,廖璇一直都很注重孩子的教育,但是周治研這孩子從小就比較有個性,很難教。
廖璇教育他的時候,時常會被他噎得無話可說。
廖璇深刻覺得,周治研這張嘴是碎了周瑾宴,巧舌如簧。
相對而言,周幼清就聽話得多,也單純得多。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我兒子本身就有讓女人傷心的資本。”提到這件事兒,周瑾宴似乎還很得意。
廖璇瞥了他一眼,“遺傳你的資本麼。”
他之前,確實沒少讓女人傷心過。
聽到廖璇這麼說,周瑾宴非但沒有愧疚,反而笑得更燦爛了。
他說:“我見過了那麼多女人,最後還是愛你愛得無法自拔,這樣你不會驕傲嗎”
廖璇:“”
他這張嘴可真是,黑的都能被他說成白的。
陸彥廷在貴賓休息室等了二十幾分鍾就登機了,他並沒有和藍溪說自己要過去的事兒。
來的路上,他已經查到了藍溪所住酒店的地址。
其實陸彥廷在嵐城也有朋友,但是這次過來,他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嵐城距離江城很近,一個多小時飛行時長,陸彥廷抵達嵐城的時候是晚上十點鐘。
從機場出來之後,陸彥廷打了車,朝着藍溪所住的酒店開了過去。
藍溪和鍾南銘喫過午飯之後就接到了工作上的電話,那邊項目組臨時又有一個會議。
中午喫完飯之後,鍾南銘送藍溪去了公司。
這一忙,就是一個下午。
藍溪忙完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
喫完午飯之後一直到九點鐘都沒喫東西,再加上一個下午的會議,大腦高速運轉,
結束工作之後,藍溪已經餓得胃疼了。
舒然和藍溪一起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看到藍溪有些發白的臉色,不免有些擔心。
“是不是胃疼了。”舒然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說:“我們去樓下找個麪館喫飯吧。”
跟在藍溪身邊工作這幾年,舒然已經摸清楚了藍溪的習慣。
她胃不舒服的時候會吃麪條兒。
聽完舒然的話之後,藍溪點了點了頭,擡手整理了一下頭髮,準備和舒然一起下樓。
還沒來來得及邁腿,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被擋住路之後,藍溪下意識地擡起了頭。
一擡頭,入目的就是鍾南銘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藍溪:“”
他竟然還在
今天下午項目組會議是不需要他出席的,藍溪以爲他把她送來之後就去忙自己的事兒了,總不至於加班到這麼晚。
鍾南銘剛纔聽到了藍溪和舒然的對話,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冷冷地掀動嘴脣:“你那是什麼表情。”
“驚訝的表情。”藍溪倒是回得大方,“鍾先生加班了”
鍾南銘搖了搖頭,回得直接:“我在等你。”
藍溪:“”
舒然:“”
舒然已經不止一次被鍾南銘震驚到了。
本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以爲他是個特別高冷,甚至有些性冷淡的人,
沒想到,冰山下面竟然藏着火種。
而且,他追女人的手段未免有些太直接了,
完全不考慮藍溪是個已經結婚的人,也不考慮她老公是陸總
嘖嘖。
舒然想了下,鍾南銘是真的挺有魄力的。
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這麼公然撬陸總牆角的人,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藍溪聽完鍾南銘的話之後,沉默了會兒,然後開口給他解釋:“鍾先生,我今天不舒服,就不跟你喫飯了。”
鍾南銘:“你不是胃疼麼,胃疼不打算喫飯是想疼死還是想進醫院。”
藍溪:“你怎麼知道我胃疼”
難不成他長了順風耳麼,她隨口說句話都能聽見。
鍾南銘:“十一點半喫的午飯,到現在十個小時,你不胃疼誰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