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宴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喬北留。
他是真的不喜歡喬北。
本來以爲半年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稍微識趣一點兒的人都不會再這樣糾纏。
沒想到,她畢業之後竟然還想着這種事兒。
周瑾宴也顧不上場合,總是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留,就這麼懟了她。
喬北聽完周瑾宴的話之後,臉色有片刻的僵硬。
不過,這樣的僵硬並沒有維持多久。
過了一會兒,她又恢復了平日裏面帶微笑的樣子。
喬北笑着說:“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
周瑾宴呵了一聲,鬆開了她,顯然已經沒有和她繼續交談的慾望了。
他們兩個人正僵持的時候,周泓回來了。
看到喬北之後,周泓立馬露出了笑容。
“北北來了啊,一年不見,北北越來越漂亮了。”周泓毫不吝嗇地誇着喬北。
喬北被周泓誇得抿脣,笑着說:“周叔過獎了,你再誇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周泓和盧珊一樣,對喬北喜歡得緊。
說完這一句之後,周泓看了一眼周瑾宴,“瑾宴,跟北北聊過了?”
“聊過了。”喬北搶在周瑾宴之前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笑了笑,對周泓說:“我剛纔還在問瑾宴哥怎麼去盈科工作呢,打算去盈科面試,以後就在瑾宴哥手下工作了。”
“你想去盈科?”周泓笑着說,“去盈科哪裏還需要什麼面試,你都碩士畢業了,之前又在盈科實習了那麼長時間,你是什麼水平瑾宴也知道,瑾宴,你看着給北北安排一下。”
說到後半句,周泓將視線轉向了周瑾宴,“瑾宴,你覺得怎麼樣?”
周瑾宴看了一眼周泓,拒絕得很直接:“不怎麼樣。想進盈科就面試,我早上就說過了我不開後門。”
“你個混小子,規矩怎麼那麼多?”
被周瑾宴拒絕後,周泓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但,周瑾宴絲毫沒有因爲他的話就改變態度。
眼看着他們父子兩個人要發生矛盾了,喬北馬上站出來調和。
“周叔,瑾宴哥說得挺對的,這種大事兒還是不要走後門了,我也不希望別人說我是通過瑾宴哥的關係才進去的。”
喬北停頓了一下,說:“我呢,接下來就好好準備面試,我相信只要過了面試,瑾宴哥肯定會讓我進去的,對吧?”
喬北看了周瑾宴一眼。
周瑾宴並沒有回覆她,顯然是不想和她對話。
不過喬北倒是一點兒不介意,臉上照樣掛着笑容。
**
晚飯的時候,周瑾宴一直都沒怎麼說話,倒是喬北和兩個長輩的聊得很開心。
周瑾宴沒什麼興致,全程都不接茬,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後來盧珊有些看不下去了,便開口責怪周瑾宴:“你瞧瞧你那是什麼表情呀,從坐下來開始就繃着一張臉,好像我們欠你錢似的。除了北北,誰還受得了你這樣子。”
周瑾宴還是不接茬。
盧珊拐彎抹角說了這麼多,目的還是爲了“撮合”他和喬北。
周瑾宴本以爲自己已經把態度表明得很清楚了,誰知道,盧珊竟然還是這樣子。
看來,他有必要再跟他們兩個人談一談了。
………
晚飯結束之後,喬北接到了家裏的電話,先回去了。
喬北走後,家裏只剩下了他們一家三口。
趁着這個機會,周瑾宴直截了當地跟他們兩個人把話說了個清楚。
“我對喬北沒興趣,你們別亂點鴛鴦譜了。”
“那你對誰有興趣?”周泓氣了個夠嗆,“你要是真有合適的人了就帶回來,藏着掖着幹什麼?”
周瑾宴被周泓堵了一下。
想到廖璇,他的表情免不了帶了幾分失落。
周瑾宴平時大部分的時候都很冷靜,難得露出這樣的表情。
周泓瞧見周瑾宴這表情之後,便問:“怎麼了,難道是你看上人家,人家沒看上你?”
“不管怎麼樣,我對喬北沒興趣,我已經跟她表過態了,你們以後也別讓我跟她見面了,耽誤彼此的時間。”
“瑾宴,這麼說來,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盧珊直接開啓了查戶口模式:“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對方多大了?什麼工作?父母是做什麼的?”
“媽,沒有人。”周瑾宴打斷了她,“我說過了,我現在沒心思談戀愛。”
“你怎麼還沒心思談戀愛,你看看,你堂妹都已經結婚了,家裏就剩你一個沒成家了,我跟你爸能不着急嗎?”
盧珊氣得都要抓狂了,“你不想跟家裏人比,那就比比彥廷,彥廷就比你大個一歲多,現在也結婚有孩子了,你怎麼就是想不通呢……”
“我看你成日跟程頤混在一起,我告訴你啊周瑾宴,你跟程頤可不能比,程頤還年輕,玩幾年也不是事兒,你呢?你今年三十多了,你別以爲自己還是二十幾歲,男人三十幾歲就不值錢了。”
盧珊越說越痛心,“現在的小姑娘可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小姑娘都喜歡年輕的小鮮肉,你別以爲自己還是二十幾歲,再不着急,好姑娘都被年輕男人搶走了。”
周瑾宴聽完盧珊的話之後,淡淡地接了一句:“你哪裏看出我喜歡小姑娘的。”
“難道不是嗎?”盧珊哼了一聲,“你可別不承認了,之前你找的那些女朋友,哪個不是年輕小姑娘。”
周瑾宴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又開口表明了一遍自己的態度:“總之,我對喬北沒興趣。”
“我給你半年的時間。”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周泓開口了。
他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後對周瑾宴說:“半年之內如果你還沒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就給我回來老老實實地跟北北結婚,我不可能再縱容你這樣子了,這是最後通牒。”
半年。
聽到這個時限,周瑾宴笑了笑。
若不是周泓這麼說,他都要忘記了,他和廖璇的兩年之約,也快到期了。
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
兩年的時間,他仍然沒能讓她改變一丁點態度。
真夠諷刺的。耽誤了彼此這麼久,確實應該要個結果了。
“我先走了。”想到這裏,周瑾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