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護士站的護士把快遞交給她的時候,廖璇的手都是顫抖着的。
她強裝鎮定,加快步伐回到了辦公室。
打開快遞文件袋的時候,她的呼吸急促得不像話。
廖璇撕開文件袋,裏面仍然是信封。
和上次的信封一模一樣。廖璇打開了信封,這次,是另外幾張照片。
但,背景仍然是海城的酒店。
廖璇盯着照片,內心涌上了一股絕望。
周瑾宴……他這到底是做什麼?
廖璇再次將照片放到抽屜裏,將抽屜鎖上。
她不斷地做着深呼吸,努力想讓自己的呼吸平復下來,可是,收效甚微。
她真的很長時間沒有因爲一件事情這樣緊張過了。
廖璇掏出了手機,找到了周瑾宴的號碼,再次撥了出去。
這一次,已經不是無人接聽了。撥過去的時候直接提示忙音。很明顯,周瑾宴把她的號碼拉黑了。
他這樣的行爲,廖璇就更加看不懂了——
既然不打算再和她聯繫了,爲什麼還要給她發這些照片過來打擾她的生活?現在他身邊有年輕小姑娘圍着,爲什麼還來對付她?
難道就是因爲她“不識好歹”地拒絕過他?
這樣的手段……未免太卑劣、太幼稚。
電話打不通。
廖璇只能給周瑾宴發消息。
微信和短信都發了,但是消息的基本上都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廖璇將手機放下來,摘下眼鏡,用手捂住了眼睛。
她是真的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當初發現餘振南出軌的時候,她也只是消沉了那麼幾個小時,就迅速調整好了。
這次……廖璇拿起了手機,發出去的消息仍然沒有任何回覆。
她實在不明白周瑾宴究竟有什麼目的,爲什麼要這樣反反覆覆地膈應她。
**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師兄,這案子你看,接嗎?”
會議室內,張鳴和律所的幾個律師跟周瑾宴坐在一起開會。
周瑾宴聽着他們說完了案件的情況,擰眉沉思着。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手裏捏着一支鋼筆,看着對面屏幕上的資料,目光深沉。
“嗯。”良久,他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兒,然後說:“去聯繫被告吧。”
周瑾宴工作開會的時候一向認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
剛纔開會的時候,中途他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他都沒有看過。
一直到會議結束,周瑾宴纔拿起了手機。
周瑾宴拿起手機之後,看到了廖璇發來的消息。
同樣的幾條消息,短信、微信,她各自發了一遍。
“那些照片是你寄來的是不是?”
“周瑾宴,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說,如果是因爲我拒絕了你就這樣,真的沒必要。”
“我們單獨談談吧,我只想過平靜的日子,希望你不要再來用以前的事情打擾我了。”
“今天晚上下班後我在你的公寓樓下等你,我們談談。”
………
看完她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之後,周瑾宴將手機隨意地往會議桌上一丟,然後拿起了旁邊的鋼筆輕輕地轉了轉。
他嘴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
周瑾宴在會議室裏坐兩三分鐘,之後就回到辦公室了。
剛在辦公桌前坐下來,手機又響了。
他本以爲是廖璇發來的消息,誰知,定睛一看,竟然是木田。
木田發的微信消息。
木田:我今天下午就忙完這一輪的實驗了,我可以去律所找你嗎?你要是忙的話,我就不去了啦。
周瑾宴凝着木田發來的消息看了幾秒,然後回了兩個字:來吧。
木田:那我們晚上去喫烤肉吧?嘿嘿。
周瑾宴:不用,回家點外賣。
木田:啊……
周瑾宴:迫不及待。
木田:……好吧。
和木田聊了幾句,周瑾宴放下了手機,繼續工作。
**
受了照片的影響,廖璇又是失魂落魄了一整天。
今天出診,狀態都不是很好。好在病人的態度還算寬容。
廖璇平時是真的不會把個人情緒代入工作的。
記得她當初剛發現餘振南出軌的那天,也是出診,那會兒她明明把情緒控制得很好。
可是這次,卻不行了……
一整天下來,廖璇筋疲力盡。
五點半下了班,廖璇脫下了身上的白大褂,站在辦公室的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然後拎着包離開了辦公室。
她不知道周瑾宴究竟有沒有看到她的消息,但是,守株待兔……還是要的。
有些話,她必須跟他說清楚。
現在她打電話聯繫不上週瑾宴,就只能到他公寓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