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思掛上電話之後,直接在前面路口調頭,開車去了盈科。
蔣思思跟周瑾宴打交道的次數其實不算多,周瑾宴雖然是陸彥廷的朋友,但是嘴巴沒程頤那麼賤。
蔣思思跟程頤倒是經常會吵起來,但她對周瑾宴的印象一直都還行,至少他對藍溪的態度還算可以。
呵,沒想到也是個賤人。
蔣思思到盈科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她想進去,結果被前臺攔住了,非要她登記。
蔣思思這會兒哪裏有心情登記?
她直接將筆桿兒扔下來,“告訴周瑾宴,讓他趕緊滾下來見我!”
前臺:“……”
蔣思思這態度,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前臺被她搞得尷尬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蔣思思在前臺鬧的時候,周瑾宴正好回來了。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蔣思思回頭看到周瑾宴之後,直接氣沖沖地走了上去,擋在了他面前。
周瑾宴這麼聰明,自然猜得到蔣思思是爲什麼過來,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周瑾宴看着蔣思思,笑了笑,然後問:“難得你登門拜訪啊,有事兒嗎?”
“我爲什麼過來,你自己沒有逼數?”蔣思思看着周瑾宴,警告他:“少管我的事兒。”
蔣思思這番話說得很難聽,不過周瑾宴並沒有生氣。
他的臉上仍然保持着笑容,看着十分友好、謙和。
蔣思思之前沒仔細研究過周瑾宴的性格,
今天一這樣,她才發現,周瑾宴也是個表裏不一的人。
物以類聚這詞兒真是沒說錯,
他們幾個關係好的,都是一個德行。
周瑾宴:“我們兩個人並不熟,我當然不會管你的事情,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知道事情的經過前,不要隨隨便便就找上門來大吵大鬧。”
蔣思思:“你裝什麼裝?不是你不讓李悅接我的案子?不是你下的命令不讓業內律師接我的離婚案?”
即使被蔣思思這樣質問了,周瑾宴也不說什麼。
他勾了勾嘴脣,說:“我這是在幫成哥的忙,我和成哥的關係擺在那裏,他有事,我不會不幫。”
周瑾宴這話說得不無道理,蔣思思被噎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確實,周瑾宴和穆柏成的關係擺在那裏,他幫穆柏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蔣思思今天找他,純粹就是來發泄的。
周瑾宴見蔣思思無話可說了,勾了勾嘴脣,繼續:“兩個人想要結爲夫妻是需要緣分的,你和成哥是有緣人,好好珍惜。”
蔣思思呵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律所。
周瑾宴看着蔣思思的背影,笑了笑。
他也是挺佩服穆柏成的,這脾氣,他竟然受得了。
不過感情這回事兒,向來是冷暖自知的。
他也一樣。
**
蔣思思又上了一週的班。
那天跟周瑾宴吵完之後,蔣思思就沒再去想離婚的事兒了。
這種事情目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就只能這麼僵持着了。
有時候晚上臨睡前,她也會想起來穆柏成那天說過的話。
她從來沒想過,穆柏成竟然能惦記她這麼多年。
她在聽到那話的當下是有觸動的,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穆柏成說了,不可能不和秦思聯繫。
這一點,她是真的沒辦法忍的。
這週末穆柏成沒回來,蔣思思跟程光玩兒了兩天。
一塊兒出去玩兒的時候,程光也會問蔣思思離婚的事兒,蔣思思每次都轉移話題過去了。
程光能感覺到她不太想聊這個話題,所以就沒再問了。
………
蔣思思跟程光玩兒的時候,又碰上了穆柏成的那幾個發小。
秦老三之前就看到過蔣思思跟程光一塊兒喫飯了,
現在又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來夜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秦老三走到蔣思思和程光面前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一直在蔣思思身上停留着,程光回頭看了蔣思思一眼,問:“是你認識的人啊?”
蔣思思搖了搖頭,“不熟。”
只是之前春節的時候見了一面而已,連朋友都稱不上吧。
蔣思思現在對和穆柏成有關的事情和人都懶得搭理,自然也就不會對秦老三有什麼好態度。
秦老三聽到蔣思思這麼說,不屑地笑了一聲。
他說:“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成哥的老婆的了?”
蔣思思一聽他這麼問,立馬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喲,這是來給穆柏成鳴不平的?
真是夠可笑的。
蔣思思:“我已經提了離婚,很快就不是了。”
秦老三完全沒想到蔣思思會這麼說,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說的話也不好聽:“就爲了你旁邊這個小白臉?你可別忘了你爹的公司還得靠穆家的關係撐着,要是沒有成哥,你家公司早就垮了!”
“哦,然後呢?”蔣思思滿不在乎,不管秦老三說多難聽的話,她都是一個表情。
秦老三就沒見過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呵呵了一聲:“成哥真是瞎了眼了纔看上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他在部隊裏忙工作的時候,你在外面跟小白臉私會!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他老婆了?!”
“艹,你嘴巴能不能幹淨一點兒?”
程光本來不打算摻和這件事兒,但是,一聽到他這麼罵蔣思思,程光就不能忍了。
程光一下子站起來,上去給了秦老三一拳頭,“你在這裏替他鳴不平之前先回去問他做什麼破事兒,自己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還好意思讓自己老婆守身如玉?你們一個個把她當成什麼了?”
秦老三啐了一聲,“那是他戰友的孩子,又不是他的!成哥重感情,照顧一下戰友的孩子怎麼了?作爲老婆,這點兒胸襟都沒有?”
蔣思思聽到秦老三的話就覺得可笑。
她想,可能他們那個環境裏出來的人都一個樣子吧。
憑什麼結婚了女人就應該體諒男人?
憑什麼穆柏成就可以“重感情”,而她和之前梁燁喝杯酒都要被他教育?
他們這一羣人,全部都是雙重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