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別做夢了
周瑾宴一個問題把陸彥廷給問住了。
是啊——他和藍溪就一定合適嗎?
如今她依然對沈問之念念不忘,強留她在身邊能有什麼效果?
一開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就是畸形的。
大概唯一不同的是,他和藍溪之間是藍溪主動貼上來的。
但是她貼上來並不是爲了愛,而是爲了他的身份和權勢。
周瑾宴喝了一口酒,眯眼看着陸彥廷:“你難道心裏不清楚,藍溪根本不愛你?她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爲了——”
“我知道。”
陸彥廷打斷了周瑾宴的話,並沒有因爲他的話生氣。
“不管爲了什麼,她現在嫁給我了,你呢?”
就算他用什麼手段威脅廖璇,廖璇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這是他們本質上的區別。
周瑾宴被陸彥廷懟得無話可說,只能繼續喝酒。
程頤是真的受不了他們兩個大男人因爲兒女情長的事兒傷心成這樣。
看起來陸彥廷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估計是又和藍溪吵架了。
真是不明白,藍溪那種臭脾氣加矯情的性格,陸彥廷怎麼就喜歡得不行呢?
程頤坐到他們兩個人中間,也開始喝酒。
喝了一口之後,就開始滔滔不絕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說你們兩個,虧你們還比我大。”
程頤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周瑾宴你,你他媽之前不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現在爲了一個比你大那麼多的已婚女人要死要活的,別說周叔了,我他媽看了都要氣死!”
“那你怎麼還不去?”
縱使到了這一步,周瑾宴也不喜歡程頤說廖璇一句不是。
雖然說他本人罵廖璇的話比程頤說的難聽得多,但他就是不能聽程頤說她一句。
“還有你,廷哥!”程頤沒理會周瑾宴,轉而將目光看向了陸彥廷:“你也是啊,藍溪有什麼好的?那女人脾氣不好,名聲不好,人又矯情,目中無人的……哪裏比靜雯好?靜雯當初爲你受了那麼多委屈都白受了!虧她現在還在等你!”
程頤對顧靜雯的評價一直都很高。
發生什麼事兒的時候,都會無條件站在顧靜雯這邊。
這一點,陸彥廷早就發現了。
他掃了一眼程頤,淡淡地說:“她這麼好,要不你追一下?”
“你他媽——”程頤被陸彥廷氣得夠嗆。
他對顧靜雯那是純潔的友誼,哪裏有什麼別的心思?
“行了程頤。”陸彥廷擺擺手,“我和藍溪的事情我有分寸。”
“你有什麼分寸?”程頤氣得不行,“你知道你們公開關係之後,多少人在背後笑你當接盤俠嗎?那女人心裏明明就沒有你的位置,要是真喜歡你,她也不至於跟沈問之親得難分難捨!”
啪——
程頤氣得口不擇言,提到了沈問之。
現在這個階段,陸彥廷對沈問之這個名字非常敏感。
聽到之後,陸彥廷直接摔了手裏的酒杯。
他雖然做出瞭如此衝動的行爲,但是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平靜的。
只是,額頭上凸起的青筋出賣了他。
陸彥廷一向是他們三個人裏最爲穩重的那個,很少會做出這樣不冷靜的行爲。
他這一摔,周瑾宴和程頤都被嚇了個夠嗆。
“……”
“廷哥,沒事吧?”周瑾宴側目,開口詢問他。
“沒。”陸彥廷問周瑾宴:“沈氏跟你沒合作吧?”
周瑾宴沒太明白陸彥廷爲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回答了:“有個新項目打算一塊兒做,他們那邊機器流水線還可以。”
陸彥廷:“不用做了。”
周瑾宴:“……嗯?”
陸彥廷:“沈氏的項目,很快都會停。”
他這麼一說,周瑾宴和程頤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明顯是要對付沈氏——爲了誰,不言而喻。
周瑾宴皺眉問陸彥廷:“問之和藍溪還有聯繫?”
陸彥廷緊繃着嘴脣不說話,但基本上等於默認。
周瑾宴扶額。沈問之這可真是自己作死,之前明明已經告訴過他了,他怎麼還這樣?
在江城,誰得罪陸彥廷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就算現在沈氏有了當官的唐家做後盾,也只是在項目流程方面會方便一些。
如果陸彥廷真的要對付他們,他們是一點兒招數都沒有。
沈問之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程頤在旁邊搖着頭,感嘆:“這女人要是放古代,絕對是妲己褒姒那一卦的,紅顏禍水,好好一個人愣是被她帶成了昏君。”
反正程頤對藍溪意見特別大,再加上他其實跟沈問之關係還算不錯……
他就一直覺得是藍溪吊着沈問之不放,所以纔會有那些事兒。
“廷哥,”周瑾宴忍不住勸解他,“爲了女人這樣,沒必要。沈氏平時跟縱海也沒什麼過節,你這樣費心去對付他們,其實自身也有損失……”
“你都能爲了女人打架進局子,有什麼資格說我?”陸彥廷漫不經心地反問他。
周瑾宴:“……”
得,他好像確實沒資格說這些話。
但是怎麼說呢,他跟沈問之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沈問之人是真的不錯。
勤勤懇懇的,對朋友也夠意思。
周瑾宴本來還覺得,自己能幫幫他。
但是看陸彥廷這個態度,估計是沒戲了。
………
陸彥廷和周瑾宴兩個人都喝了挺多酒的,最後是程頤找了代駕開車,然後挨個把他們送回了家。
進來觀庭之後,程頤四周看了一下,都沒找到藍溪的身影。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兒當別人老婆的覺悟都沒有。
如果是顧靜雯,絕對會第一時間跑出來照顧陸彥廷的。
程頤有些不爽,把陸彥廷放到沙發上之後,就上樓找人了。
陸彥廷喝得有些多,昏昏沉沉的,也就沒發現這一幕。
程頤上樓找了一圈,看到緊閉着的臥室門,就知道絕對是藍溪的房間。
他站在門口,擡起手來用力砸門。
藍溪原本已經睡着了,卻被一陣砸門的聲音吵醒。
她不耐煩,以爲是陸彥廷。
平時晚上進她臥室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有禮貌,今天倒學會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