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見他面色不善,有些怕怕的。
她縮了縮腦袋,加重了語氣:“不是我說的,是……是林初夏說的,我只是代爲轉達而已。你想聽的嘛,我就說了呀!”
顧寒州看她甩鍋的樣子,氣的牙癢癢。
以前不嫌棄他年紀大,現在嫌棄了?
以前覺得他貌美無雙,現在又覺得人人好看,他不出衆了?
以前覺得他家大業大,現在又覺得簡比自己更厲害是嗎?
他用力的捏緊拳頭,他覺得自己的胃養好了,人也進精神病院了。
理由很簡單,被氣得精神失常。
“她還嫌棄什麼,一併說出來,免得我被多刺激幾次。”
“這難道還不夠嗎?”林初夏震驚,大半夜的這麼愛找刺激嗎?她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弱弱的說道:“說你不行……算嗎?”
“咳咳……”
顧寒州氣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急忙找水喝。
林初夏立刻遞了過去,這個她還真不知道,畢竟全都忘記的乾乾淨淨了,這個男人在牀上到底強不強,那還要另當別論。
反正胡編亂造,管他呢。
可看顧寒州面色如此難堪,難道自己歪打正着的說對了。
不應該啊,都前後懷了兩次了,證明那啥應該還是可以的啊。
“你別這麼惡狠狠地看着我,我都說了,一切都是林初夏說的。我和你又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何必說這些呢?”
她趕緊甩鍋,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
顧寒州就算再氣,也不能找自己麻煩啊。
顧寒州用力的捏緊拳頭,深呼吸好幾口氣,才讓自己顫抖的心臟恢復如初。
“很好,沒想到她都是這樣議論我的。有勞安妮小姐費心了,聽我內人說一些糊塗話。放心,以後我會慢慢跟你解釋清楚的。”
“不必不必,又不是我嫌棄你,你入夢和林初夏說去吧,跟我就多此一舉了。”
林初夏根本沒意識到這句話哪裏不妥。
顧寒州深深地眯眸,裏面翻滾着濃墨。
小傢伙口齒伶俐,學會了顛倒黑白了。
竟然說他那方面不行,當初在牀上哭着求饒的時候,可是喊得很大聲啊。
如果現在可以的話,他倒是很想將她就地正法,讓她好好回憶一下!
他一想到這,忍不住腹內邪火亂竄。
他急忙壓制住,說時間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林初夏連連點頭,很麻溜的回到了客房。
她也住在二樓,和他相隔不遠,大概一個房間的距離。
林初夏根本不知道,顧寒州早已在她房間安裝了熱成像的監控還有竊聽器,裏裏外外,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
林初夏是真的累了,折騰到現在,洗了澡就上牀睡覺。
而顧寒州一直在看着屏幕,還特地讓傭人送了一杯下了藥的牛奶,等她入睡後,控制不住的進入她的房間。
她的牀頭放着小夜燈,這是她和自己在一起後,慢慢養成的習慣。怕他忙到很晚,回來關了燈磕磕碰碰的。
他看到小夜燈的時候,眼神格外的溫柔。
燈光有些昏暗,照耀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
她睡覺還是跟孩子一般,側着身子蜷縮成一團,將被子牢牢地卷在懷裏。
她睡得很香甜,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喫的,嘴巴正在吧嗒吧嗒的。
他坐在牀邊,大手輕柔的撫摸着她的小臉,他很快就找到了人皮面具的邊緣,輕而易舉的摘了下來。
他已經知道面具下面的臉,可摘下的那一瞬還是緊張萬分。
那種失而復得心情,就好像是做夢一般。
他這幾個月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翻來覆去的想她。
陰陽相隔,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可是現在,她真切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活蹦亂跳,小嘴巴說話也不用停,身體是有溫度的。
面具摘下,是她本來的臉。
他手指顫抖,突然垂下頭,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
喜極而泣。
他半晌才緩過來,看着天花板,心情無以復加。
他猜得果然沒錯,真的是她!
他端詳了小臉很久很久,最後忍不住將她深深地摟入懷中,臉頰貼着她的小臉。
她習慣性的像個小貓兒,在他臉上蹭了蹭,發出了夢囈的呢喃聲。
“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也明白季悠然不讓我祭拜你,她肯定知道你還活着,這面具也必然是出自秦越之手。”
“暖暖,你把我瞞的好辛苦,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下來,我生不如死,多少個夜裏差點沒忍住,想要隨你而去。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你還是回到了我身邊。沒事,人沒事就好,我們夫妻又團聚了。”
顧寒州只顧着夫妻團聚,都忘了暖暖失蹤的時候,肚子還大着。
他眼裏只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根本是附帶品,只要暖暖沒事就好,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或者,都不是他感興趣的問題。
他脫去了外衣,直接爬上了她的牀,將她輕柔的攬在懷裏。
她吃了藥,就算外面爆炸了,她也不會醒的,這個藥效最起碼能讓她一夜睡到第二天九點鐘。
重新軟玉在懷的感覺,顧寒州只覺得一顆心漸漸回暖。
整個人就像是從寒冬臘月一下子回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
心裏全都是深深地滿足感。
他的大手撫摸過她的秀髮,依然是自己熟悉的氣息,沁人心脾。
“暖暖,我愛你,不論你對我有什麼誤解,我都會想辦法解開的,只要你不離開我就行。”
“原來……失去你的滋味,這麼疼,疼到我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你一起離開。別再丟下我了,別再丟下我了……”
深夜,男人低沉沙啞的呢喃,訴說着這幾月的痛苦。
只求,林初夏不要丟下自己。
翌日……林初夏睡到了九點多才醒來,一看手機嚇了一跳。
自己明明定了七點半的鬧鈴,想要給顧寒州做早飯的,怎麼四個鬧鈴都沒叫醒自己。
睡得這麼晚,顧寒州肯定餓死了,不會炒自己魷魚吧?
她着急忙慌的起來,根本沒發現牀的另半邊還有些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