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親我一下,可能就沒那麼痛了。”
“傅辰東,你這個流氓!”
江甜伊含着淚的眼睛,瞬間又涌出了怒意。
只是,她沒再去推他的胸口,而是用力的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頭,然後,快步的推門跑下車。
江甜伊跑進了醫院,出來的時候,身後跟着醫護人員。
她踩着一雙高跟鞋,氣喘吁吁的走到車旁,伸手拉開車門,對醫生說:“麻煩你們把這位病人送回vip病房。”
醫護人員涌上來,連醫用平車都退過來了,那架勢是打算把傅辰東擡進醫院了。
傅辰東皺着眉,沉着臉走下車。
他站在江甜伊的面前,冷峻的表情一點點變得柔軟。
“甜甜,你還沒吻我呢。”
“傅辰東,你給我滾……”她氣的跳腳,只是,話音未落,他突然伸臂摟住她的腰,覆上她柔軟的脣片。
江甜伊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她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大腦還沒有運轉之前,他已經退後一步,離開了她的脣。
“現在,真的沒那麼痛了。”
傅辰東邪氣的笑,然後,手插在褲兜裏,模樣有些慵懶,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醫生走進醫院。
江甜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莫名的有些心酸。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脣片,脣上似乎還有他殘留的氣息。
江甜伊僵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電話是江太太打來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我,我還在醫院,正準備回去。”
江甜伊回道。
“哦,我已經燒好了飯菜,還燉了燕窩,你趕緊回來,燕窩涼了就不好喝了。”
江太太溫笑着說道。
江甜伊這纔回過神,開車回家。
她一進家門,家裏的傭人就迎過來,熱絡的給他遞了鞋子。
“小姐回來啦。
先生和太太都在等你喫飯。”
“哦。
爸爸也回來啦。”
江甜伊換了拖鞋,腳步輕快的走進餐廳。
餐桌上擺着豐盛的午餐,江父坐在餐桌旁,正在喝茶。
“回來啦,洗手喫飯。”
江父對她說道。
“哦。
知道啦,爸,你好婆媽啊。”
江甜伊笑嘻嘻的,跑去洗手間,洗了手,再回到餐廳,江太太已經把燕窩端到她面前了。
“趁熱喝,好好的補補身體,你最近都瘦了。”
“媽,我是藝人,喫胖了上鏡很難看的。”
江甜伊撒嬌的說道。
“別學那些小女孩減肥,對身體不好。
你是歌手,好好的把歌唱好就行了,別學那些女演員,減肥減的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了,只上鏡好看有什麼用。”
江父沉着臉說道。
江甜伊衝着爸爸吐了吐舌頭,乖乖的端起燕窩喝。
“喫飯吧。”
江太太把筷子遞給江父和江甜伊。
江甜伊拿着筷子夾菜,遲疑着問,“爸,我們和公司解約,是不是要賠償很大一筆錢?”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這點錢我還賠得起。”
江父沉着臉說。
“可是,沒必要造成這麼大的損失啊,我簽在哪個公司,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江甜伊試探地說。
“我不想爲了一點解約賠償金,讓我的女兒繼續被前男友騷擾。”
江父義正言辭的說道。
江甜伊緊抿着脣角,手中的筷子握的緊緊的,“您想多了,您女兒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您難道沒聽說過麼,傅總從不吃回頭草。”
“我還聽說他不喫窩邊草,那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父微動怒的說道。
他是瞭解過,傅辰東雖然愛玩兒,但從不對自己公司的簽約藝人下手,也從不會強迫女性。
以傅辰東的身份和地位,他想要女人,多得是生撲的,他沒必要惹麻煩。
所以,江父才放心的把寶貝女兒交到他手中。
沒曾想傅辰東和江甜伊會談起戀愛,又鬧出分手。
江父現在對傅辰東的好感度和信任度幾乎爲零。
所以,他不在乎錢,只要江甜伊和傅辰東之間能斷的乾乾淨淨。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需要再討論了。”
江父說。
江甜伊嘟着嘴,表現出十分的不滿,“媽,爸爸簡直是獨裁啊。”
“乖,聽你爸爸的話。”
江太太附和道。
江甜伊:“……”關於解約的話題,沒有再繼續,隨後,江太太詢問起林亦可的事。
“唐太太的情況怎麼樣了?
很嚴重麼?”
江甜伊臉上的神情變得晦暗,搖頭嘆着氣,“情況很不好,孩子沒了,大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裏監護。”
“唐少還關在看守所,唐太太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哎,真是作孽啊。”
唐太太搖了搖頭。
……而此時,被感慨的主角,林亦可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面裝死。
因爲要掩蓋凸起的肚子,她身上蓋了兩層厚厚的被子,壓得她十分的不舒服。
並且,每天躺在牀上,躺的她四肢都要退化了。
病房內很安靜,只有醫療器械的聲音。
接近黃昏,夕陽西斜,重症監護室的光線也變得昏暗了許多。
林亦可偷偷的打了個哈欠,嵌開一點眼皮,剛睜開眼簾,就看到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
他帶着口罩和框架眼鏡,只露出兩雙黑色的眼睛。
林亦可看到他,嚇了一跳,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突然緊握住。
雖然,他裹得嚴實,但林亦可還是認出了他的一雙眼睛……唐濤。
他手裏拿着注射器,正在往林亦可的輸液瓶裏注射一種藥液。
注射完之後,下意識的看了眼病牀。
林亦可恰好嵌開眼簾,兩個人的目光短暫的對視。
林亦可強作鎮定,動了動脣,聲音低弱沙啞的說:“醫生,我,我會死麼?”
“別多想,睡吧。”
唐濤壓着聲音說,似乎也擔心林亦可認出他。
林亦可雖然不知道他注射的是什麼藥,但八層是想弄死她的東西,所以,林亦可微弱的點了點頭,聽話的閉上眼睛,儘量的憋着氣。
唐濤站在牀邊,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低啞聲說:“先送你上路,別走得太快,用不了多久,你的男人和兒子就會去陪你了。”
林亦可安靜的閉着眼簾,心裏把唐濤這個變態狠狠的罵了一遍,然後,悄悄的扯掉了夾在指尖上的脈搏儀。
顯示器上的心跳曲線隨後變成一條直線,發出嘀嘀嘀的報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