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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高勝龍的連聲稱讚,劉巖並未在意,他一直在思考着這個病。
“高館主,您平時吸菸嗎”
“不吸菸的,從小到大都沒吸過煙,我爺爺和我父親都不吸菸。”高勝龍答道。
“那就很奇怪了,您的肺部纖維化很明顯,可是肺葉卻失去了彈性,一般來說,這至少是有二十年煙齡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肺,不應該啊”劉巖緊皺眉頭,想不明白高勝龍的這個現象。
高勝龍也是一頭霧水,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劉巖,我們高家習武,要練一種內功,需要在風口修煉,我爺爺,我父親,一直到我都是這樣練的。你說和這個有關係嗎”
劉巖眼前一亮,說道:“在風口練習是哪個風口”
“這個就不固定了,我爺爺以前是在村裏的一座斷崖旁邊修煉,我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在那裏練習,後來我爺爺去世後,全家搬到了縣裏,我父親就在縣旁邊的大壩口練習。”
劉巖緩緩的點頭,說道:“這些個地方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風沙大,空氣中含有很多不好的雜質,而練習內功需要大口的喘氣,自然就會把這些雜質吸入了肺中,時間久了,就形成了塵肺,咳嗽就難以避免了。”
“原來是這樣啊”高勝龍恍然大悟,“我從小也是跟着我爸在大壩口練習的,後來我輾轉多地,也都是找那些大風口的地方練習,唉,沒想到練習內功反倒是受其所害”
劉巖輕輕搖頭,解釋道:“練習內功並不會讓身體損害,這要看什麼地點。您的家傳絕學我不敢妄自評價,可地點選擇並不是很有益處。我建議還是找空氣清新,沒有風沙的地方練習更合適。”
“好,好,你說得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高勝龍連拍幾下腦袋,隨即又咳嗽了兩聲。
“我爺爺以前教過我治療塵肺的方法,我可以給您試試。”劉巖說着,從懷裏拿出了針包,抽出了一根銀針。
“小兄弟還會鍼灸厲害,厲害啊”高勝龍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他知道鍼灸術的妙處,能夠運用鍼灸術給病人治療,這個纔是真本事。
劉巖手中捏着細長的銀針,說道:“高館主,我會在你的定喘穴,大椎,關元和中脘穴等穴位上施針,還請您配合一下。”
“這就開始了哎呀,真是給你添麻煩了。”高勝龍雖然不懂鍼灸,可是習武多年,對穴位還是有點研究,他就把外衣脫掉,把這幾個穴位露了出來。
劉巖手捻銀針,在他身上慢慢的施針,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然後才收針,消毒,把針放入針包。
“高館主,這個療程大概要一個月,以後我會抽時間過來給您鍼灸。我再給你開個方子,你去抓藥,每天服用兩次,記住,要飯前半個小時飲用,也要喝一個月。”
高勝龍急忙從桌子上拿起紙筆,遞給了劉巖,劉巖筆走龍蛇,給他寫了一副方子。
在劉巖給他鍼灸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高勝龍一聲都沒咳嗽,這讓他心中無比佩服,也對劉巖的醫術深信不疑了。
高勝龍小心的把藥方收好,連聲感謝,然後他從包裏拿出了一個信封,裏面鼓鼓囊囊的,雙手遞到了劉巖面前。
“劉巖小兄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多,因爲今天沒有準備,也不知道你大駕光臨。下次我一定準備多些錢。或者您給個數,好嗎”
見高勝龍把錢拿出來了,劉巖急忙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拒絕道:“高館主,您這是幹什麼我不是爲了錢纔給你治病的,快拿回去”
高勝龍不同意,說道:“這可不行,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不表示我的感謝,我心裏過意不去啊如果你不收這個錢,那我就不勞煩你給我治病了”
劉巖看出來高勝龍也是個實在人,知恩圖報,從不佔人便宜,就解釋道:“高館主,您是前輩,德高望重,我作爲晚輩,能幫您照顧身體,也是我的榮幸。錢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如果您真的想幫我,那就幫我建武館吧,這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柳菲在一旁也附和道:“高館主,您就不用提錢的事了,他要是想靠這個賺錢,早就不習武了。現在他治病就是隨緣,給需要的人治病。”
聽到兩人這麼說,高勝龍只好把信封收了回來,讚道:“你這個年輕人啊,真的難得,你看看現在這些孩子,一個個浮躁,囂張,沒禮貌,哪有我們當初的樣子。也只有你,才讓我看到了希望,了不起啊”
面對老人的稱讚,劉巖淡淡一笑,說道:“所以我纔要在京城建武館,不僅是要教年輕人習武,更重要的是,培養年輕人更加能喫苦的品格,還有吸取咱們華夏文明古國的傳統習俗,這纔是我最終的目的”
“說得好”高勝龍再次向劉巖伸出了大拇指,“你放心吧,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建武館,我高某人雖然沒什麼大本事,可是在京城武術界還有點小名聲,在輿論方面,我會幫你搞定的”
劉巖大喜,他心裏明白,作爲一個外地人,雖然他奪得了華夏武術大會的冠軍,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可真的要在京城建武館,也沒那麼容易的。
畢竟這代表了利益之爭,京城不少人靠着這個行當喫飯呢,如果他一個外地人突然插了一腳,而年輕人又都願意追隨他,其他人的武館就要關門大吉了。
“多謝高館主幫忙,謝謝”劉巖和柳菲都站了起來,給他深深鞠躬致謝。
“不用這樣,咱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我很喜歡你這個年輕人,以後你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呵呵。”高勝龍拍着劉巖的肩膀,連聲說道。
劉巖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戴上口罩,說道:“高館主,那我今天就不打擾了,明天有時間我再來。我給你的藥方別忘了,一定要去抓藥熬製。”
高勝龍點頭道:“好好,放心吧,我全聽你的,呵呵。”
“還有,我來到這裏的事,您最好能保密,不要聲張。我倒不怕別的,就是那些媒體記者很麻煩,他們如果知道我來了這裏,你們可就沒辦法消停了。”劉巖提醒着他。
“明白,放心吧,我這老頭子沒別的優點,就是嘴嚴,哈哈”老人調侃着大笑起來。
劉巖也笑了笑,拉着柳菲走出了高館主的辦公室,和他們告辭離開。
回到車上,劉巖並沒有立即發動車子,他把口罩摘了下來,安靜的坐了一會,柳菲見他不說話,知道他在思考開武館的事,也沒有打擾他,拿出手機,翻着今天京城的新聞。
過了一會,劉巖終於說道:“咱們去哪兒是去逸府家宴,還是回酒店。”
柳菲沒有回答,而是一臉凝重的神色,把手機遞給了他,說道:“你看,今天早上的新聞。”
劉巖接過手機一看,看到前幾天的京城社會新聞中,有一條是針對近年來打着健康食品的幌子,坑害消費者的幾個重大事件,其中就有吃藥膳吃出問題的例子。
“菲菲,你是說這條新聞影響了白少飯莊的生意”劉巖轉頭問道。
“我不能確定,只是太巧了,前幾天白少的逸府家宴還那麼火爆,怎麼一下子就沒人來了,肯定是有人在搗鬼。”柳菲氣哼哼的說着。
劉巖微微點頭:“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是就憑這一條新聞,能有這麼強的效果嗎而且這上面的幾個事件都是幾年前的了,最近的也是大半年出的事,是誰把這些事件都串聯起來搞的新聞呢”
兩人越琢磨越不對勁,這裏面肯定有蹊蹺,劉巖覺得還是先去白少那裏看看,幫他找出線索。
兩人來到了逸府家宴,現在是晚上八點多,按道理,正是客流量最多的時候,可是他們走進去的時候,裏面只有稀稀拉拉三四桌的客人,顯得分外冷清。
他們直接來到白少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打開門的瞬間,兩人差點被裏面的煙燻倒,只見白少靠在老闆椅上,面前的菸灰缸裏都是菸頭,他手裏還夾着半根菸,臉上的鬍子也有一天沒颳了,靑虛虛的胡茬顯得異常頹廢。
“白少,你這是在幹什麼”劉巖皺着眉頭,把門開到最大,走了進去,伸手把他手裏的菸頭搶了下來,掐滅在菸灰缸裏,然後把菸灰缸放到窗臺上。
柳菲沒有走進來,她受不了這麼濃的煙味,就在門口站着。
白少目光呆滯,看着劉巖,幾秒種後才緩緩說道:“爲什麼劉總,你說這是爲什麼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就一下子沒人來了呢我家大業大,就算虧錢我都不在乎,可我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劉巖知道他心情不好,沒有再多說勸慰的話,而是拿出手機,把剛纔柳菲看到的那條新聞找了出來,讓白少看看。
“白少,你看這條新聞會不會產生一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