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茶哭笑不得,抽出手打了她一下。
這孩子整天沒個正形,一天天大驚小怪的。
“師父”
林慕抓住她的手撒嬌。
“好了好了,告訴你。”白茶最喫不消她這一套,“對了,你哥的電話是多少,我想約他見一面。”
“啊爲什麼”
林慕愣了愣。
“還能爲什麼,自然是跟他談談你的事。”白茶失笑,“你才十八歲,我還是覺得要以學習爲主,你得迴歸校園,不能在我這邊這麼混日子。”
聞言,林慕鼓起腮幫子,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愛又可笑。
“那個,我哥已經走了呀”
白茶莫名地看着她,“你不是說你哥要來三天,所以你這三天和你哥住酒店,不回家了麼”
十八歲的小孩子跑來a市認她做師父,遠離父母,人生地不熟,因此白茶拿林慕是當自家孩子在管,逼着林慕在自己家住,跟自己同出同進。
只是這兩天,林慕說自己哥哥來,纔沒跟她一起回家住。
“呃,對呀。”林慕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可他公司臨時有事,就提前走了。”
“是嗎,早知道就昨晚約了。”
要不是她牙齒痛,實在懶得動彈,昨天就該見一面的。
“下次下次吧。”
林慕吐舌。
“你哥也是放心讓你這麼一個小姑娘在我這裏一呆就是半年。”白茶無奈地道,談這種事還是面談比較嚴肅,只能等下次了。
“嘻嘻,我先出去,我去碼會字。”
林慕笑着說道,轉身離開白茶的辦公室,一轉頭,她就做了個鬼臉。
能不放心麼
她就是在這裏呆十年,她哥都放放心心的。
“王制片,這稿子再改就面目全非了什麼不用改了真的一個字都不用再改呃,哦,好,好的。”
白茶掛上電話,坐在辦公桌前愣了好一會兒。
昨天還把她往死裏催,突然就一個字都不用改了
好神奇。
那她不就算是解放了
舒坦
白茶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動作一大,牙齒又疼起來,她連忙拿藥噴了下。
該死的牙痛。
她揉揉臉,從抽屜裏拿出就診單,正好,今天覆診的時間到了。
白茶站起來往外走去,隨手拍了一下林慕,“小慕慕,我去看牙,好好寫,別那麼散漫。”
“瞭解,師父”
林慕正喝着酸奶,聞言衝她拋了個小媚眼。
白茶從寫字樓離開,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不遠處,黑色的轎車一直停着,反光鏡映出一張英俊的臉,墨鏡擋住一雙眼。
男人凝望着她的身影,一頭長髮剪短了些,簡約舒適的打扮,比起四年前少了些令人捉摸不透的調子,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恬靜。
修長的手搭到車門上,遲疑許久,他的手還是沒將車門打開。
前方,白茶已經攔到出租車,坐了上去。
出租車停在牙科診所。
白茶拿着就診單走進去,和導醫臺的護士道,“蛀牙,找張醫生複診。”
護士接過來看了一眼,“小姐,不知道,今天張醫生有事請假了,這樣,請我們老闆親自給您看怎麼樣”
“老闆”
白茶怔了下。
“對啊,我們老闆也是牙醫,還是留洋回來的,本事不錯,您儘可放心。”護士微笑着道。
“行。”
反正就是顆蛀牙,誰弄都一樣,最重要趕緊治好。
“請跟我這邊來。”
護士領着白茶走進一間明亮的牙診室,“你先躺下,我這就去通知老闆。”
“好的。”
白茶點頭,在上面躺下來,深呼吸着。
每次看牙,她都膽戰心驚的,那種感覺就像躺着任人宰割,一點都不好受,要不是臉都腫了,她還真不想來。
低沉的腳步聲靠近。
她頭頂上方的燈被打開,純白的大褂在她眼前晃了下,醫生到了。
她瞬間高度緊張起來,放在身前的手都握緊成拳。
“看顆蛀牙,用不着這麼緊張吧”
男人的聲線很低,帶着笑意。
“控制不了。”
白茶乾笑一聲,擡眸仰視着旁邊坐下的醫生,目測身高很高,戴着大大的口罩,露出劍眉星目,很年輕,他低頭看着她,眼裏帶着笑意。
白茶被燈照得刺眼,用手擋住光,多看他兩眼。
“怎麼了”
醫生一邊拿工具一邊問道。
“看醫生你有點眼熟。”白茶笑笑,視線觸及到他手中冷冰冰的工具,心頓時涼了半截,張開嘴巴,認命地道,“來吧。”也不知道她哪裏觸到他的笑意,他又是一聲低笑,戴上手套托住她的下巴,檢查她的牙齒,道,“我看過你的就診記錄,這牙蛀成這樣早該補了,但你上次塗藥後就再沒來
過,導致又發炎了。”
“”
工作忙沒辦法,成年人的悲哀。
“這次我也不能做什麼,我給你再放一次藥,隔一個星期過來補牙。”他道。
白茶躺在那裏,被工具架着口腔,也說不了話只能輕微點頭。
醫生坐在一旁,叫護士拿藥,低頭看她一眼,笑着道,“你的牙是從裏邊蛀的,平時不太容易注意到,所以最好以後定期過來檢查。”
“”
還定期,哪那麼多時間。
醫生用鑷子夾着藥塞進她的牙齒裏,酸脹感襲上來,白茶難受得直皺眉。
他突然低頭靠近她,道,“今天能來看牙,應該有留時間吧那一會兒我請你喫飯。”
聞言,白茶震驚地睜大眼,錯愕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醫生。
請喫飯
不是說在所有牙醫的眼裏,患者都是齜牙咧嘴沒有漂亮的麼怎麼她還碰上搭訕的了
只這麼一愣神,藥塞進去了,酸脹感慢慢消失中。
“好了。”
他道。
“”
呃,所以剛剛是醫生用來轉移患者注意力的套路嗎
白茶捂着臉坐起來,扯了扯嘴角,“謝謝,那我過一個星期再來。”
醫生坐在那裏,慢條斯理地揭下手套,看她一眼,“那今天這頓飯呢”
“啊”
白茶怔住,內心排山倒海。頂着顆蛀牙也能被牙醫看上難道她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