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486章 記得來握住本王的手
這三四天裏,由於墨御宸大肆抓捕女子,鬧得帝京人心惶惶,江鶴揚反倒佔了最大的好處。
因爲自從虞微微的事情過後,他整日十分友好的前去虞府道歉。
每日不是送大骨湯,就是送上等傷藥。
聽聞大夫說虞微微的傷口需要保持乾燥,否則容易感染,他一個大將軍親力親爲到了送炭火的地步。
饒是虞啓榮每日板着臉,甚至次次惡言相向,但他始終如一。
衆百姓對他無一不稱讚至極。
直到今日——
“喂,你們聽說了麼?墨王妃總算醒來了,她是被人買兇毒殺的!”
“而且聽聞買兇之人就是江鶴揚,他好像想讓墨王妃幫忙醫治江憐兒,但是墨王妃似乎拒絕了。”
“江憐兒毀得那麼慘,的確很是可惜,我若是江鶴揚我也會去求墨王妃的。”
……
關於江鶴揚買兇謀害墨王妃的消息不脛而走。
可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又有新的流言傳出。
“可跟着江鶴揚的護衛說從未見過江鶴揚去找墨王妃啊。”
“江鶴揚人那麼好,即使虞啓榮幾次大罵他,他都堅持去虞府,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指不定這是一場陰謀呢,墨王如今名聲越來越壞了,但他好歹是個戰王。可如今卻被一個曾經的副帥碾壓,可能看不慣江鶴揚了。”
……
此時,江鶴揚路過街上,恰巧聽到衆人在議論,他和顏悅色的勸說道:
“你們別再議論了,這些話若是讓墨王聽到,十個腦袋都不夠你們掉。至於買兇謀害墨王妃……”
說到這裏,他沉沉的嘆了口氣。
“的確是我買兇的,就當做是我買兇的吧,還請你們相信這個纔是事實,不是墨王要誣陷於我。”
惆悵又無奈的說完後,他轉身拖着有些疲憊的步伐離開。
衆人看着他蒼老的背影,又是一陣議論。
“振國大將軍實在太善良了!爲了墨王的名譽,竟然寧願承擔下這罪名!”
“而且他顯然不想多事,他肯定只想國泰民安。”
“除此之外他也是擔心我們這些平民被墨王拍死吧,畢竟墨王那麼殘暴,連無辜的千金女子都敢抓,何況我等?”
……
墨王府內,鳳九遙正坐在紫荊花樹下,手撐着下巴,目光深思。
本來在籌劃着怎麼讓落千秋的出場指證變得自然一些、有說服力一些。
這時,南川忽然飛身進來,將外界的傳聞全數稟告。
鳳九遙蹙眉,“說江鶴揚謀害本王妃的言論,是你們傳出去的?”
“回王妃,屬下等沒得到王妃和王爺的命令,又怎敢胡亂行動?”南山回答。
鳳九遙頓了頓,這才明白。
好個江鶴揚,興許是提前知道了落千秋要指證他的消息,所以先下手爲強。
自己先散佈謠言,製造出是墨御宸陷害他的樣子,然後再裝好人,承認了殺人真是他買的。
這樣一來,即使現在落千秋站住去指證,衆人也定然以爲是墨王府的人收買了落千秋。
而且江鶴揚大可名正言順的承認的確是他,在百姓心裏只會覺得他是以大局爲重。
這招以實裝虛,還真是不錯。
“王妃,現在怎麼做?”南山詢問。
鳳九遙站起身,眸底掠過一抹暗沉。
“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未曾出去散步了,先出去走走。”
說着,她邁步往外走。
南山疑惑的撓了撓頭,這時候王妃還有心情去散步?
墨御宸從屋內拿着斗篷出來,原本打算爲樹下的她披上,卻見她往外走。
他眉心一擰,大步追上,話語間染上不悅。
“阿遙忘了答應本王的?”
“嗯?”鳳九遙不解的皺眉,忽然想起。
對了,她答應過他不能離開他半丈遠。
“抱歉,我只是還沒習慣。”
還沒習慣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那本王幫你多習慣習慣。”
墨御宸也知曉這麼久以來,她的確經常獨來獨往,眸底不禁升騰起抹心疼。
“那本王幫你多習慣習慣。”
寵溺的說着,他將斗篷披在她肩上,給她繫好帶子。
隨即牽起她的走邁步往外走。
“記住了,以後要出門,記得來握住本王的手。”
鳳九遙感覺到手掌間傳來的溫度,脣畔不由自主勾起一抹溫馨。
“好。”她點了點頭。
兩人手牽手,一前一後的往外走。
之前這樣的姿態是做戲,可現在,是真正的情侶。
長長的紫荊花道上,地面落滿了不少紫色的花瓣。
而伴隨着冬日的風,半空着宛若下起一場紫色的雨。
畫面唯美如同動態的畫。
走出紫荊花道後,墨御宸看了看前方的路,一條通往皇宮的方向,一條去往集市。
而鳳九遙邁出的步伐,顯然是要集市。
他凝眉,“阿遙要去做什麼?”
“江鶴揚踩着十七往上爬,怎能讓他這麼稱心如意?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下手的地方。”
鳳九遙話語平靜,眸底卻有些冷意。
墨御宸聽着她的話,薄脣又勾了勾。
原來她是去爲他討公道?
知曉現在的確不利於大動干戈,他摟起她的腰飛身而起。
“本王陪你一同去看看。”
兩人飛越京都的上空,越過屋檐,最後,落在將軍府的屋脊後。
將軍府內,江鶴揚正在對下人吩咐:
“把這果木炭全數裝好,隨我送去虞府。”
“將軍,這果木炭還是皇上賞賜的,已經所剩不多了,你前些日子送去那麼些,應該足夠了。或者,咱們把這雜木炭送去些?”家丁詢問。
江鶴揚搖頭,“不可,若是讓人知曉,又得說我沒心。
況且虞微微傷口得保持乾燥,這又是溼冷季節,若是惡化,你以爲虞府的人能饒得了我?
走吧。”江鶴揚堅定的說着,便往外走。
畢竟能用一些小東西來挽救他的名聲,有何痛心的。
鳳九遙看着他的背影,譏諷的笑了笑。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怪不得江憐兒那麼會裝呢。
也怪不得曾經爹會被他欺騙。
她目光落在往袋子裏裝木炭的家丁身上,眸底緩緩升騰起一抹的絕冷。
江鶴揚,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