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307章 突發意外
墨子灝的喪葬儀式在宮中舉行,帝京不少人前去參加悼唁,又因規矩忌諱,誰也不敢在這時候歡笑打鬧,京城街道顯得蕭條冷清了不少。
一輛馬車緩緩朝着墨王府行駛。
此時已經接近天黑,整個世界籠罩在灰濛濛的夜色下。
墨王府內,鳳九遙坐在紫荊花棚下,手撐着下巴沉思。
先前見了墨御宸,他和往常沒有任何異樣,絲毫看不出他是身患疾病的人。
不過那些話,卻一直在她耳邊迴盪。
想到什麼,她在整容包裏打開了內科室。
內科室裏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各種手術儀器,有一面牆上,還擺放了滿滿一書架的書。
她用意識掃描着那一排排書,查找跟潔癖有關的書籍。
翻了好半晌,才總算看到一本,她拿出來開始看。
書上的白字整齊的寫着:
“潔癖是強迫症的一種,即把正常衛生範圍內的事物認爲是骯髒的,感到焦慮,強迫性地清洗、檢查及排斥“不潔”之物。
潔癖也分肉體潔癖、行爲潔癖和精神潔癖。
較輕的潔癖僅僅是一種不良習慣,可以通過脫敏療法、認知療法來糾正。
較嚴重的潔癖屬於心理疾病,應該求助於心理醫生。”
鳳九遙眉心蹙了蹙,墨御宸已經嚴重到但凡有女人靠近,就直接拍死的地步,而且需要用藥醫治,屬於超重度患者吧?
求助心理醫生?這古代,又哪有什麼心理醫生?
墨御宸走進南院,就見鳳九遙坐在紫荊花藤下,面容深思。
石桌上點着一盞燈,昏黃的光線映照着她的側臉,加上隨風飄落的花瓣,爲本就冷清的她,增添幾分唯美與絕色。
而他手中的書,依舊是他看不懂的字體。
鳳九遙感覺到注視的眼光,擡起頭就見墨御宸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書上。
她連忙將書收起來,“王爺,你怎麼來了?”
“在看什麼?”墨御宸詢問着,走到她身旁坐下。
鳳九遙生怕書被他搶過去,索性直接放入整容包。
又怕他知曉她不小心偷聽、還在這裏爲他查資料的事情,她想了想,解釋道:
“沒什麼,就是看點整容方面的疑難雜症而已。
對了,王爺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墨御宸知曉她在轉移話題,不過也並未多問。
他拿出一支藥膏,“給你換藥,這藥是容青祕製,對跌打損傷極有效。”
鳳九遙腦海裏浮現起在巖洞裏的畫面,換藥,又得當着他的面把衣服脫了吧?
白天他都能有所反應,更何況現在是晚上。
“多謝王爺關心,我用的金瘡藥就是那次被假山壓傷時,容大夫開的,只需一天換一次。”
她說着,將墨御宸手中的藥拿了過來。
“這藥我收着,明天再換。”
“你的意思是明日再讓本王來?”墨御宸微微挑眉,面容平靜的詢問。
明明耍賴的話,可他卻說得一臉正經,宛若在談國事般。
鳳九遙蹙了蹙眉,“沒啊,我……”
“所以你還是想本王今晚給你上藥?”墨御宸幽幽反問。
鳳九遙:……
“沒,那就明天,明天我等着王爺。”
她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反正明天可以提前讓北雪給換好藥,甚至可以找其他各種理由躲過。
墨御宸這才滿意的勾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乖,早點休息,明日一早本王來看你。”
鳳九遙嘴角微抽,一早?是多早?
她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墨御宸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院門口時,吩咐道:
“北雪,去石山幫忙處理些雜事,處理完後再回來。”
“是。”北雪領命離開,忍不住捂了捂脣偷笑。
王爺這是看破了王妃的拖延之計吧?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惹不起,惹不起。
鳳九遙看着墨御宸的背影,只覺得一陣寒風吹過。
以前只知道他冷酷暴戾,如今才知曉,他還腹黑!
罷了,明天早上天沒亮就出門吧。
鳳九遙轉身回到房間睡覺,可沒一會兒,外面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
她起身走出去,打開門,就見一個護衛站在門口。
諸青見到她,立即道:
“墨王妃,這麼晚還打擾了,冒昧了。不過實在是有急事,纔不得不來麻煩王妃你。”
鳳九遙多看了他兩眼,才發現他是墨忻然的隨身護衛諸青。
她不由得蹙眉,“怎麼了?是五皇子出事了麼?”
“沒,墨王妃不用擔心,只是五殿下之前在玉溪湖邊,弄丟了腰牌,現在在皇宮辦事很不方便。
屬下想幫五殿下找到,可是去找了許久也沒看到影子,不知墨王妃能不能去幫幫忙?
畢竟那日墨王妃在他身邊,應該記得他所站過的方位吧?”
鳳九遙明白在皇宮中腰牌的重要性,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
諸青沒有五皇子的腰牌,沒法去幫忙辦事,那所有事情都得墨忻然親力親爲。
“走吧,我去幫忙好好找找。”
說着,她邁步往外走去。
諸青恭敬的替她掀開馬車簾子,駕駛着馬車往玉溪湖趕去。
鳳九遙坐在車內,因爲諸青是墨忻然的人,她也並未多想。
反而想到墨忻然跳入水中的畫面,若是令牌掉進了湖裏,玉溪湖又是流動的,恐怕很難找到了。
正這麼想着,忽然,馬車仿若撞上了什麼東西,只聽得“砰”的一聲,她身體不受自控的往前傾。
“墨王妃小心,馬失控了!”諸青大聲提醒。
鳳九遙手剛抓住車窗,馬車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心往下墜。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又是“砰”的一聲,馬車連同馬,一頭扎進了湖裏。
馬車破掉的木板也重重砸在她的後腦勺,大腦一片眩暈。
冰冷刺骨的水從她的鼻子、嘴巴,不斷往口中灌。
她眉心緊皺,難受的憋着氣,努力游出馬車。
本想看看諸青還在不在,可漆黑的夜裏水下可見度爲零,她只能往上游。
揮舞了幾下手臂,卻發現有繩子纏住了她的腳!
她使勁兒的蹬腿,可怎麼也甩不開。
按理說馬車的繮繩不會纏繞住她纔是,怎麼會這麼倒黴?
她臉色越來越難堪,眉心越皺越緊。
不行了,她快憋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