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鳳九遙從後門到了杜雲荷所住的院子。
院子是鳳勤天新給杜雲荷換的,院中種滿了柳樹,還有着池塘水榭,格外清涼。
杜雲荷站在圍欄邊,看着池塘裏的魚兒游來游去,目光卻沒有焦距,似乎在想着什麼。
聽到腳步聲傳來,她回過神就見鳳九遙邁步走來,連忙笑着走上前:
“遙兒,你怎麼來了,這鳳府,你還是儘量少來的好。”
昨晚那樣的危險,她不想鳳九遙在面對第二次。
鳳九遙安慰道:“放心,現在他們亂成一鍋粥,肯定顧不上我們。只是我有些擔心鳳瀟瀟和穆月香會找你發泄。娘,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杜雲荷眼眸閃了閃,耳邊迴盪起鳳勤天的話:
“雲荷,你當真要和我和離嗎離開了鳳府你能去哪兒,去拖累九遙嗎她現在在王府的局勢也很不好,這麼多年來我們都虧待她,沒讓她過上一天好日子。
如今你就當做是爲九遙着想,讓我照顧你,也間接的不給九遙增添麻煩吧。”
鳳九遙見她不說話,隱約猜到些什麼,提醒道:
“娘,你不需要考慮那麼多,更不需要怕連累我,只需要問清楚你自己的心,想不想和鳳勤天和離,想不想離開這鳳府”
“遙兒,我”杜雲荷悠悠嘆了口氣,“是我太沒用了,你苦心爲我籌劃這麼多,但是這種關鍵時刻,我卻
曾經的確有想過要離開鳳家,可是真當要離開時,我又覺得不捨,這鳳府曾經也是我陪着老爺打拼下來的,住了這麼多年,一草一木也有感情。”
“我懂了,既然這樣,那就想辦法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全數拿回來”鳳九遙冷清的眸底略過一抹堅定。
以杜雲荷的角度看,最好的結局是鳳勤天真正回心轉意,並且府中再也沒有任何人能算計她。
而現在,即使鳳勤天是假的回心轉意,她也有辦法讓他真的回心轉意,至於那些原本不該存在的人,呵
杜雲荷見她面容清冷,本就絕色的她看起來更多了分難以言說的氣場,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如此出色的鳳九遙,會是她的女兒。
這邊氣氛祥和,大殿之上,卻鬼哭狼嚎。
送走穆家三人後,因爲藥量太多,鳳瀟瀟整張臉一會兒就長滿了膿包。
她又痛又難受的盯着鳳勤天:“爹,你爲什麼要幫他們外人害我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爹有你這樣歹毒對待親生女兒的嗎”
“你個孽女”鳳勤天擡起手就想一巴掌甩過去,可是看到她滿臉的膿包,手都下不去。
他只能收回手,看向穆月香怒斥:
“你看看你把她慣成什麼樣子了要是她再無法無天,是不是要整個鳳府跟她陪葬帶她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一甩衣袖,他轉身離開。
穆月香恭敬的送鳳勤天離開,纔看向鳳瀟瀟生氣的道:
“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不要惹穆詩語,你怎麼不把我的話聽進去
這麼多年來老爺雖然寵你,但是但凡觸及利益的事情,他都會以利益爲先,你是想徹底成爲你爹的棄子嗎”
“我我沒錯穆詩語明明是我表妹,卻口口聲聲爲鳳九遙說話,我給她點懲罰、利用她對付對付鳳九遙,我怎麼了
現在我的臉變成這樣子,就算有解藥也得好幾天才恢復,可你們都不幫我,還罵我”
鳳瀟瀟邊說邊委屈的哭着,憤恨極了。
“事到如今你還沒有絲毫醒悟嗎就算你要對付鳳九遙,你爲什麼要拉上穆詩語
如果今日是貴妃在,別說你臉毀了,你整條命都得沒了”
穆月香被鳳勤天吼了後,心情也不是很好,而且這次鳳瀟瀟做的太過,她也無法容忍,她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
“罷了罷了,現在我說什麼你恐怕都聽不進去。碧兒,將瀟瀟帶去祠堂跪着,什麼時候知錯了再起來吧。”
“是。”碧兒上前拉着鳳瀟瀟離開。
鳳瀟瀟還想再罵,碧兒卻提醒道:“小姐啊,現在老爺夫人都在氣頭上,等他們氣消了再說吧。”
“哼,本小姐的氣都沒處消,爹孃從來沒這麼對我過,而且事情怎麼就被揭穿了”
鳳瀟瀟到了祠堂也沒過,直接坐在蒲團上。
她不解的思索着,那藥包哪兒來的難道是有人刻意栽贓給她
想到這個可能,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鳳九遙。
對,是鳳九遙,一定是鳳九遙算計她的
“碧兒,你去給我盯緊鳳九遙那賤人,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碧兒雖然想勸說她消停消停,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收到鳳瀟瀟嚴厲的目光,她只能將話咽回肚子,轉身離開。
鳳九遙在鳳府陪着杜雲荷待到傍晚時分纔回府。
剛進王府,她就感覺有雙眼睛在盯着她,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很不好。
她扭頭環顧了四周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是最近太操勞出的幻覺
鳳九遙這麼想着,邁步繼續往寧安閣走。
路過假山時,忽然,假山頂部一塊巨大的石頭朝着她砸來。
事情發生只是一瞬間,鳳九遙發現時,石頭險些就要砸到她的頭。
她連忙往旁邊躲開,可是石頭還是“咚”的一聲砸在她肩膀上,她本就單薄的身體瞬間被砸到在地。
“啊,王妃快來人啊王妃出事了”
紅霜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大聲的吶喊。
暗中的蘭嬤嬤見了,挫敗的咬牙。
可惡,就差一點就砸到鳳九遙的頭,就差一點鳳九遙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不過未免被人發覺,她從小路快速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和聽到動靜的僕人們一同趕往事發地。
鳳九遙躺在在地上,巨石壓在她身體,她絲毫動彈不得。
鮮血順着她的肩膀不斷流淌,浸紅了地面。
紅霜急得快哭了,“王妃你忍忍,馬上就有人來了。”
鳳九遙眉心緊蹙,劇痛侵蝕着神經,她幾乎快要暈厥,可那些浸入泥土的鮮血,讓她下意識聯想到了爹孃死去那一晚。她只想儘快脫離這種幻覺,咬着牙艱難的掙扎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