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鳳九遙斂了斂眸,墨御宸並不需要她治療,但是這真相她不能說出來。
而墨御宸一直戴着人皮面具,顯然是不想恢復,可她若是說沒有能力,豈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沉思了下,她回答道:
“嫁入墨王府後我一直有研究過墨王的病症,並且研究出了些門道,有可能幫助墨王恢復容顏,但是機率不是很大,並且,也得看墨王配不配合。”
謙虛的一番話,將問題直接丟給了墨御宸。
墨御宸寒眸深邃,呵,倒真是個聰明的女人,禍水東引。
他脣畔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是愛妃的苦心鑽研,本王自然會配合,改日有空,本王定好好一試。”
話語別有深意,聽得鳳九遙心頭一顫。
這話的意思怎麼像是說,有空了會好好算賬一樣她今天,好像並沒有得罪過他吧
衆人卻羨慕無比的看着鳳九遙,不僅擁有驚天容貌,還得到世間最傲氣男人的寵愛。
雖然墨御宸現在毀容,但日後一旦恢復,兩人便是天造地設,神仙眷侶。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皇帝渾濁的眸中掠起一抹無人察覺的暗沉,表面卻是親和的道:
“如此甚好,希望朕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十七弟恢復容貌。另外,弟媳今日奪得第一,實至名歸,不知你有何要求”
鳳九遙身姿筆直的站立着,淡然的說出自己早已籌備多時的想法。
“我想皇上封我爲郡主。”
北陵國的郡主,可自己坐擁一座府宅,並且可光明正大養護衛十人。
這樣一來,以後和墨御宸和離後,她不至於無家可歸,杜雲荷離開鳳府後,也能有住的地方。
而光明正大的養人,是她最重要的目標。
衆人卻不知道她的心思,無一不是揣測紛紛。
堂堂墨王妃竟然要封爲郡主這不是自貶身份
皇上不解的詢問:“喔郡主難道你忘了,你現在是墨王妃,這身份已是尊貴至極。”
“皇上所言有理,但這終究只是夫家給予的榮譽,若他日墨王嫌棄,我只是區區商女。如今爹對我又極有意見,我可能無家可歸。
因此,還望皇上成全。”
她微微低頭,話語誠懇堅定,削瘦素雅的身姿,卻透着些許的脆弱。
墨忻然眸底掠過一抹心疼,自從那晚聽了她的話,他很明白她已經被鳳家的人折磨得毫無安全感。
即使如今身爲墨王府,她卻從未想過養尊處優,只想靠着自己而活,這樣的機會不要錢不要其他,只要一條後路,這是多麼卑微的想法。
可其他人不明白,無一覺得奇葩。
就她這樣的身姿和容貌,別說北陵國,就連天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人了,墨王怎麼可能會嫌棄她
不過倒也是,墨御宸向來不是憐香惜玉之人。
而坐在皇子席位的墨子灝搓着手,眼睛都看直了。
他就知道鳳九遙恢復面容後一定驚爲天人,如今看來果然沒錯,要是墨御宸真不要她,他要啊
鳳勤天將那一幕盡收眼底,心裏劃過一個陰狠的想法。
事到如今竟然還要踩他一腳,既然她如此心狠,就別怪他這做爹的不留情面
皇上看着又有些爲難,“已婚王妃封爲郡主,在北陵國還沒有這個先例,不知十七弟怎麼看”
墨御宸噙了鳳九遙一眼,這種場合,她是說他無情無義
還裝得那麼可憐,明明是別有用心。
不過,他倒要看看她要郡主封號,到底想做什麼。
“雖無先例,但沒有哪條律法不容這樣的賜封。”
話語淡漠,聽不出絲毫情緒,但言下之意,顯然是爲鳳九遙說話。
“倒是朕迂腐了。”皇上點了點頭,隨即道:
“鳳九遙即日起封爲仙寧郡主,賜城北府邸一座,良田百畝。”
鳳九遙欣喜卻依舊淡然恭敬的低頭,“謝皇上。”
這樣的姿態容貌,將仙寧二字襯得淋漓盡致。
“朕也乏了,先回宮休息,衆位愛卿可在藕園盡情玩樂。”
說着,他站起身,在一衆隨從的護擁下往外走。
所有人起身恭敬的低頭:“恭送皇上。”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衆人才直起身體,不過皇上都走了,誰又敢在皇家隨意玩。
衆商家紛紛起身,向墨王和皇后等請辭離開。
一些公主郡主卻圍到鳳九遙跟前,紛紛要她的全套化妝盒。
鳳勤天看着被人羣簇擁的鳳九遙,眸底劃過一抹狠意。
鳳九遙並未察覺,她聲音清麗的對衆人道:
“今日我只帶了一套進來,並且是用過的,各公主想買,可改天去美人制造鋪購買。”
“啊,這麼麻煩啊,用過的沒關係,用過我也不在意”一女子說着。
其她人連忙點頭,搶着想要那化妝寶箱。
鳳九遙好心提醒解釋:“每個人的肌膚不同,面部也留有細菌,如果用別人用過的,很容易感染病症。”
衆人這才失望的退開。
隨着人羣的疏散,原地只剩鳳九遙一人。
忽然有人道:“咦,墨王妃,你的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衆人看去,就見地上是一張微微泛黃的紙張。
而紙張平鋪在地上,上面清晰的寫着:
“有君子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右下角,還有落款,九遙,錦君。
剎時,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議論紛紛:
“這這是墨王妃寫給太子的情書”
“之前聽聞墨王妃未嫁給墨王之前,就一直暗戀太子,你們忘了嗎有次我們不起去鳳府做客,她爲了看太子,不惜鑽狗洞”
“可她現在都已經嫁給墨王了,怎麼還能暗戀太子把這種東西帶身上,難道還想送給太子”
鳳九遙站在人羣中,脊背隱隱有些發寒。
她認出來了,這的確是曾經原主寫的情詩,筆跡什麼全都無可模仿。
沒想到鳳勤天竟然把這東西翻出來,在今日這樣的場合揭穿
衆人見她臉色有些發白,更加議論起來。
墨御宸本來已經被各皇子簇擁着走到了涼亭外,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往回走。步伐尊貴,可每走一步,周身都盪開無形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