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經沒有人選了。”喬慕慕嘟起嘴巴，可憐兮兮道，“你會不會哪天因爲心軟，就突然答應他了？”
“怎麼會？我既然已經答應外公，好好經營亞爾斯家族，絕不讓首相府就這麼沉寂下去，我就不會反悔。除非……”
喬慕慕微微緊張的看着他，“除非什麼？”
“除非你多給我生幾個兒子，以後讓兒子們繼承我們的使命。”
“啊……你真是自私，那要是生女兒呢？你就不喜歡了？”
戰弈辰摟着她，似笑非笑道：“當然不是，如果是兒子的話，可以嚴厲教導，讓他成爲一個和父親一樣成功的男人。如果是女兒，當然就要寵着了，女孩子家，不用揹負這麼大的使命和責任。”
“你偏心，要是被你兒子知道了，他肯定會怨你的。”
戰弈辰輕輕撫摸着喬慕慕的腹部，柔聲道：“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我倒希望是個女兒，最好是長得和你一樣好看，一樣可愛。”
“爲什麼不說，最好是和我一樣懂事，一樣能幹？”
“……慕兒，你覺得你……懂事？”
男人微微驚訝的表情，讓喬慕慕心中一陣荒涼。
她曾經的確有點不懂事，但那是過去的事了好嗎？這男人居然還記着呢。
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喬慕慕不幹了，“你今晚睡地板。”
“……慕兒，你不能這麼虐待你孩子的爸爸。”
“誰讓你先虐待了我？”
“我……”
戰弈辰頓了頓，笑眯眯道：“我和你開玩笑的，其實你既聰明，又可愛，還很乖巧懂事，以前只是我眼睛不好，沒有發現，我現在不是已經發現了嗎？慕兒，你真是個大度又美麗的女人。”
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女人都會喜歡聽自己的男人誇讚自己的美好，喬慕慕也不例外。
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開心，可喬慕慕還是妥協了，哼了一聲，傲嬌道：“下次再這麼說，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了。”
“絕對沒有下次了。”
……##……
羅特斯國，幾日過去，卡西歐終於還是對季瑤說出了真相。
這幾日季瑤每天都來王宮裏找他，就算他在忙，她也只是安安靜靜的等着，哪怕只是和他一起喫個飯。
有時候爲了見他，季瑤幾乎要等上一天。
卡西歐本來不想說的，但看到季瑤如此癡情的一面，他擔心自己再不說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到時候季瑤付出更多，她也會更傷心的。
雖然他沒那麼喜歡季瑤，但畢竟是相處那麼久了，也有了感情，況且……季瑤是幫助他走到今天最大的關鍵，他不想太過傷害這個無辜的女人。
得知卡西歐說的這個故事男主角是他，女主角就是那個叫宓妃的女人，季瑤的臉色一下蒼白起來，她的嘴脣蠕動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可是，她的喫驚，沒有卡西歐想象中的那麼強烈。
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什麼。
“我想見見她。”季瑤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平復好情緒，冷靜的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卡西歐愣了愣，“你想、做什麼？”
季瑤靠在椅子上，嘴角揚起自嘲的弧度，“我什麼也做不了，只是想見見她，難道你以爲……我會傷害她嗎？在你的心中，我季瑤是個行事惡毒的女人嗎？”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只是這一次，多了幾分冷漠和疏遠的味道。
一時之間，卡西歐甚至還有點不習慣。
“不是，你在我的心裏，一直都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女人，瑤瑤，這件事……我早就該告訴你的，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任何怨氣，都可以說出來，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答應。”
“不，卡西歐，你補償不了我，你也滿足不了我的任何要求，還是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免得事後……”季瑤很冷靜的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無法交代。”
卡西歐沒想到季瑤會這麼冷靜，這麼理智，在他的料想中，季瑤應該是傷心難過，找他算賬，又或者一心想要得到王后的位置，再不然……她怎麼也不該這麼冷靜的呀。
“好，我明白了，你想見她是嗎？我會安排的。”
季瑤點點頭，起身：“那我回家了。”
“等等，瑤瑤，這件事你會告訴你大哥嗎？”
季瑤最大的靠山，不是季家，而是那個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做的大哥，季晟。
當年季家的人並不贊同參與到幾個王子的爭鬥之中，是季晟力排衆議，一定要支持他。
而這原因當然很簡單，他要幫助他的妹妹完成心願。
深吸口氣，季瑤閉上眼，把即將溢出的眼淚強行壓了回去，她淺淺勾脣，“大哥不會知道的，只是……他若是知道了，我也阻止不了他做任何事。王子殿下，還請你有個心理準備！”
這話不算任何威脅，只能算是提醒。
卡西歐目光古怪的看着季瑤的身影，他追上去，大聲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一個男人的心裏是否有空洞，是否有着另外一個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女人的直覺都會告訴她的。很早之前，我就察覺到了你沒有你口中說的那麼愛我，那麼想要和我在一起。很早之前，我就猜到，你的心裏一定還住着一個女人，只是那個女人是死是活，又在哪裏，我不清楚罷了。謝謝你，把你們的故事告訴了我。”
她沒有和卡西歐經歷過那些刻骨銘心，也沒有在重病之際都還惦記着他，要爲他活下來，她更不曾……
更不曾爲這個男人孕育過孩子。
“你那麼愛她，當初爲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季瑤走了很遠，突然又想到了這個問題，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迷離而蒼茫的看着不遠處站着的、目送自己的、她深深愛着的男人。
男人湛藍的眸底，飛快閃過一道精光，一道不忍。
她苦笑着，“是了，我怎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呢？如果不是因爲我大哥，不是因爲我們季家，你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的吧，是我自作多情了，當初我不該和大哥說、說……”
季瑤哽咽住，說不出話。
她不該和大哥說：大哥，我喜歡卡西歐。他是成爲羅特斯國的王，那我就想成爲他的王后。大哥，我想成爲王后，你會幫我的，對嗎？
那時候，她還那麼單純，卻傻乎乎的愛這個男人愛了三年。
季瑤，你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