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弈辰可以爲喬慕慕捨棄一切
問完後,拓跋卿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爲愛捨棄一切
這太官方,太虛無,這不真實。
“有何不可”拓跋寬反問道。
拓跋卿旋身坐下,緊緊捏着椅子的扶手,“不,我還是不信,戰弈辰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女人答應父親您的條件若是換做戰席的話,咱們倒是可以和他做一筆交易。”
把喬慕慕的命交給戰席,戰席答應將戰家分佈在a國的經濟大權交還一部分。
“戰席是個老狐狸,要想讓他點頭,還是得從戰弈辰的身上着手。”
“父親什麼意思”
“這件事,如果戰弈辰點頭了,戰席也會點頭。”
“怎麼可能”拓跋卿驚呼,“戰弈辰是不會答應的。”
“那不如咱們爺倆打個賭”拓跋寬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性子,他不會相信所謂的付出和犧牲可以由愛而來,他或許相信兄弟情義,相信軍中鐵血,相信剛正仁義,但他絕不相信男女之情也可以達到相互犧牲的境界。
拓跋卿握拳,“好,我們就打賭。”
拓跋卿在總統府陪父親喫午飯,午飯時間剛過,他正準備去軍區監獄審問喬慕慕,父親的助手就來報告了:“先生,戰弈辰來訪。”
戰弈辰來訪。
拓跋卿愣了愣,“父親”
拓跋寬擺擺手,“去我書房的內側等着,我會讓你知道戰弈辰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父親”
“我自有分寸,去吧。”
拓跋卿到底是年輕,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父親這麼做的原因,但他還是不信戰弈辰可以爲了喬慕慕放棄自己的一切,他不信。
他倒要看看,戰弈辰是否真如外界傳言那般
總統府的書房設計很獨特,一面牆壁是書櫃,另一面牆壁後就是內室,中間一張紫檀木的圓桌,四周擺放着精緻的植物。
看起來很簡單,卻也耐看。
戰弈辰坐在書房的南側窗邊,目光淺淺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拓跋寬親自端着剛剛泡好的茶進來,戰弈辰連忙起身,“總統閣下。”
“坐坐坐,不用這麼客氣,我和你爺爺也算是朋友一場,你就是我的小輩,不必這麼客氣了。”
這話,是在暗示戰弈辰。
戰弈辰扯了扯嘴角,等拓跋寬坐下後,他緩緩坐下,直言道:“我已經蒐集到楊光被殺那天晚上的證據,足以證明喬慕慕是無辜的。”
“證據”拓跋寬挑眉,品嚐着剛泡好的茶,“你是個聰明人,這些證據是否真實,是否管用,你沒想過”
“如果總統閣下處置了喬慕慕,這些證據流落在外,有朝一日被三生閣的人公佈出來,總統閣下認爲,總統府還能如此穩定堅挺”
到時風雨飄搖,他只會自顧不暇,三生閣的人只需要最後一擊,拓跋家的天下就完了。
“呵,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拓跋寬忍不住低低笑了。
聰明人之間的交談,就是這麼的有趣。
戰弈辰端起茶杯,摩挲着茶杯的邊緣,淡淡道:“總統閣下過獎。”
“那如果戰席也想見我呢”
“哦”
拓跋寬笑了笑,“原來你不知道呀,你爺爺戰席自從知道楊光被喬慕慕所殺,兩次想見我,都被我拒絕了。你纔是戰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我琢磨着先見了你,再見戰席。”
這亦是威脅。
戰弈辰眯起眼:“總統閣下不怕三生閣狗急跳牆”
“我知道這個喬慕慕還有個名字叫南宮慕慕,她是南宮家族的血脈,也是三生閣新一任的閣主,這些我都知道,我甚至還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比如她的養父母如何慘死,比如她的親生父母當年是怎麼被人害死的,又比如”
猛地,戰弈辰站起來。
“明人不說暗話,你想怎麼樣”
拓跋寬狐疑的打量着戰弈辰:“都說你是個極爲隱忍的人,行事果斷凌厲,可我現在和你接觸一番,只覺得你是個容易被感情衝昏頭的少年小子,你要記住,你不再是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少年了。”
他這話有些像在感慨。
內室裏的拓跋卿通過屏幕看到了戰弈辰此時的樣子。
不得不說,他的確算是帝都第一美男,這張臉沒有一點點瑕疵,每一處都像是上帝的精心雕刻,就連此時他動怒的模樣,也給人一種王者之勢。
一開始看到他,拓跋卿感慨這人是個對手,可現在他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如此沉不住氣。
戰弈辰沒有資格成爲他的對手,沒有資格
“總統閣下,咱們不說廢話了,開出您的條件,只要我能做到。”
“你當然能做到,可是你願意嗎”
戰弈辰眯起深邃的黑眸,冷笑了一聲,“我知道您想要什麼,您這個總統目前只掌管了三分之二的軍權,以及五分之一的經濟大權,想要天下,軍權和財富都是不可少的,您想從我這裏得到的,不過是這些年我埋在戰家產業中、埋在a國各大城市裏的經濟之權。”
不得不說,戰弈辰聰慧至斯。
拓跋寬深吸口氣,緩和一下自己心底的驚詫,以及對這個年輕人的敬佩和讚賞,而在內室的拓跋卿更是大大一驚,戰弈辰竟然知道他們父子倆的盤算,還能如此面不改色地在一國總統面前說出其野心。
這份勇氣和見識,他佩服
只是,爲了一個女人
拓跋卿明白不了戰弈辰此刻心裏的想法。
“我搜集到的證據只要拿出來,您就可以給其餘高層領導一個交代,也可以給人們一個交代。”戰弈辰再次坐下,他抿了口茶,薄脣勾起一抹嘲諷,“可你不會這麼做,除非我答應你。”
“戰弈辰,如果你肯成爲我總統府的幫手,我一定不會虧待”
“不必。我不屑於參與這些權術之爭。”
“你不是不屑,而是你選擇了亞爾斯家族。戰家對不起你,戰席對不起你,這可真是戰家最大的一個錯誤。”
失去一個絕佳聰慧、手段非凡的繼承人,簡直比凌遲割肉還疼。
他終於明白戰席爲什麼那麼執着,不論用什麼手段都想留住戰弈辰了。
換做是他,他也會爲了這麼個繼承人不惜代價的。
“總統閣下,如果我願意放棄我在a國的一半經濟之權,您會放了她嗎”
她有沒有罪,最終還是由眼前的這個人說了算。
那些證據,不過是在這人放了她之後給別人一個交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