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那的確是我親親的大伯,可我更希望自己沒有這樣一個大伯。”戰翔揚起頭,一字一句道,“當年大伯用什麼手段迫害我二叔和二嬸,又是如何對我父母的他爲了保住他的地位,爲了保住戰北橫的地位,他是怎麼對付我七哥的您眼睛雪亮,不會一點也不知道吧”
戰席聞言,再次打了戰翔一個耳光,“我不准你這麼說”
那些年的事,是他心中的結。
誰也不能提的結
戰翔冷笑着不再說話,戰席咬牙道:“你笑什麼”
“我覺得爺爺尤其可笑,做了的事不肯承認也就罷了,還不讓別人說,呵呵是不是也會夜深人靜時覺得心有愧疚,心中不安又或者,在您睡着的時候,我二叔和二嬸也曾到你夢裏糾纏過”
“混賬”戰席氣的雙手發抖,想要繼續打戰翔,但這個耳光怎麼也打不下去。
“爺爺儘管打,儘管罵,我絕無怨言。在孫兒眼裏,爺爺和大伯就是同樣的人,只爲了自己,不顧他人,你們都是最自私的人。”
莫爾尼見戰席臉色越發慘白,連忙拖着戰翔下去,“九少爺您不能再說這些話傷老爺子的心了,他不是那樣的。”
“不是嗎如果不是,爲何我七哥要離開,不肯認戰家,不肯成爲戰家人”
“爺爺,如果您真的要殺了宋薏,孫兒也會一起死。”
“我大伯他是罪有應得,他還能活着,已經是上天對他的仁慈了。”
“他本來就該死”
戰翔的聲音越來越遠,但這些話不停地迴盪在戰席的耳邊,就好像一個個在他周身爆炸的炸彈
“老爺子,您別聽了九少爺的話就難過,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他只是”
“莫爾尼,他不再是個孩子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判斷,這些年來,戰南霖做的事你我都很清楚,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當真是衆叛親離,因果循環了。”
莫爾尼聞言,不由輕呼道:“老爺子,您說什麼呢難道您真的不打算爲大爺報仇了嗎”
“報仇呵,那個沒出息的,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恨不得他死。”戰席氣的咬牙切齒,“走,去醫院。”
“老爺子”
戰席深夜到了醫院後,見到了從國外請來的專家,“他這個情況還有可能好轉嗎”
“他是中毒癱瘓,身上受的外傷都可以治療,但這種毒我還沒有研究出來解藥是什麼,如果耽擱的時間長了,這種毒不只是讓他癱瘓,還會讓他毒入骨髓,從而病入膏肓,藥石罔顧。”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戰席顫抖着嗓音,不安道。
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哪怕做了再多的缺德事,傷害了再多的人,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戰南霖就這麼死掉。
“我一直都想去扶風,見識見識那裏的醫術,聽說那邊有一位華佗的後代,叫什麼名字我不清楚,但那裏的人都叫他華神醫。如果找不到他的話,也可以找他的徒弟。”
這位專家是醫學上的泰斗,能夠讓他都如此敬佩,且想要尋找的神醫,那醫術一定是過關的。
戰席聞言,道:“你說的扶風,是一個神祕部落嗎”
“正是。”
“是否需要海航”
“應該是的,只是我一直沒有機會找到那個地方。”
這個專家想了想,道:“老爺子見識廣博,又認識不少能人異士,若是真的找到那個地方,不知可否帶我去看看”
如果靠自己的話,他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找到扶風這個部落了。
戰席的手心裏,冒出了涼涼的汗意。
他眯了眯眼,深吸口氣:“我會找到的。”
莫爾尼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了,扶着顫顫巍巍的戰席離開了醫院後,他不安的厲害,“老爺子,咱們真的要去找那個人嗎”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多耽擱一天,戰南霖的命就少一天。”
“可去扶風不就是要求那個人當年的事”
莫爾尼的話戛然而止,不敢去看戰席的目光。
當年那件事可是老爺子心中的結,更是他和那個人的仇。
去找仇人幫忙
這實在是有些諷刺。
“我知道,要找那人幫忙,他一定會提出條件,甚至要藉機殺了我,但我必須去。戰南霖是我的兒子,如果我明知有人能救他卻不去努力,那我和當年又有什麼區別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一個了。”
“您就不怕夜戰又對大爺出手嗎”
“他是個心思狠辣的,怎麼會輕易放過戰南霖現在沒有殺了戰南霖,只不過是想多看看戰南霖如今的狼狽模樣罷了,你讓人把戰南霖接到克林堡去,在那個地方好歹能保住他的命。”
“您要自己去扶風”
“嗯。”
“這可不行,老奴必須跟在您身邊,扶風那個地方亡命之徒太多,咱們和三生閣還有仇呢,找不到華嵐的徒弟,只能去找華嵐,而華嵐和那人的交情在,他是絕對不會”
話沒說完,就被戰席冷冽打斷:“我已經決定了,那是個要臉的人,不會對我一個老頭子下手的。”
“老爺子萬一”
“我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敵人,若是還不瞭解他,就真是白活這些年了。”
他也很久沒有見到那個人了,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呢
天海市。
星光拍賣會已經開始了,進入拍賣場的人都必須受到嚴格的檢查,不得帶任何武器進入,沒有經過財力審覈的,也無法進入。
這一次的拍賣會,是天海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就連那次路華濃親自主持的拍賣會也沒有那麼隆重盛大。
喬慕慕穿着一襲紫色的薄紗衣裙,蒙着一條薄薄的面紗,面紗遮掩了精美的容顏,美眸深處,閃爍着意味深長的精光。
她的一舉一動,優雅,輕靈,又帶着一股子孑然天成的尊貴與清冷。
“少主,已經準備就緒。”
“夜戰來了”
“他在三號貴賓室。”
“那位一號貴賓室裏的人,是什麼身份”
“回少主,他不肯透露,不過屬下已經查到了一些,他是個歐洲人。”
喬慕慕聞言,腦海中莫名閃現了一道莫名的情形,但這情形也只是一閃而過。
歐洲人。
她以前好像在哪一場拍賣會上見過一個歐洲人。
唔,是她忘了嗎
“少主,二號貴賓室中的人,也掩藏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