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濃,別再玩這種幼稚的把戲了,我不喜歡你,一點好感都沒有,我之所以來找你,只是不希望自己昨晚辛苦救了的人就這麼死掉,僅此而已”
眯了眯眼,雲小濃緊盯着他:“僅此而已嗎可我卻看到你對我的關心和擔憂,風行烈,你不要騙你自己了,你就是喜歡我的。”
“如果不是你的這張臉,我連一點點的擔憂都不會有,我和你說過,我只會愛她一個人,連替身都不會要”
如果他真的想要替身,就不會巴巴來這麼遠的地方了。
他餘生的夢想,只是守着她。
雲小濃聞言,不由自嘲了一句:“你不肯承認你對我有好感,是害怕對不起她嗎”
風行烈低咒一聲,不再和她糾纏。
雲小濃追了上去,“風行烈,你就是個懦夫,你不敢面對我對你的感情,你也不敢面對你殺了她的愧疚,你這麼守着她,你以爲你贖罪了嗎”
她這麼一罵,風行烈周身凜冽寒氣頓時爆發,他轉身毫不猶豫的捏住了她的脖子,此時的風行烈情緒有些失控,眼神猩紅兇狠,他看雲小濃的眼神近乎憤恨了。
心頭傷疤,怎麼能容人如此輕易揭開
“雲小濃,你是在找死。”他咬牙,字字句句鋒利無比。
“你殺了我,就像殺了路華濃一樣。”雲小濃艱難地說道,聲音都沙啞了,她滿臉通紅,就快窒息。
風行烈的手一抖,立即鬆開了她。
愧疚的看着倒在地上狠狠咳嗽的女人,風行烈神色複雜不已,許久後,低沉警告道:“別再來找我,否則我不敢保證那後果。”
他的離開,宛若必將離開的黑夜。
雲小濃坐在沙灘上,愣愣的,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脖子,皮膚很刺痛,可眼睛更痛,總有憋不住的淚水要流出來。
她還以爲自己可以說服他,可以嘗試着和他在一起,可他連一絲絲的機會都不肯給。
他的心裏,只有那個女人嗎
雲小濃跌跌撞撞的去路華濃的墓地,剛走到那裏,就看到了風行烈的背影,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僵硬、落寞,不知他在說什麼,手掌貼在墓碑上。
她想,她之前的話一定傷害了他。
他殺了路華濃,那麼的愧疚、痛苦,自己卻還要揭開他的傷疤,讓他把最血淋淋的一面暴露在空氣中。
“我昨晚來看過她,我和她說,如果她願意讓我陪伴你,嘗試着愛你,花瓣就是雙的。或許是我自欺欺人,可我是真的喜歡你。”雲小濃站在他的身後,一字一句道。
“我明白,你對她的感情很深,你也不想背叛她,可如果這不算是背叛呢如果她還活着的話,我絕對不會來打擾你的,我只是我只是看你一個人,我想陪着你。我可以只是做你的朋友,與你一起在這裏給她守墓。”
“風行烈,路華濃是真的愛你,她一定很不捨得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在這裏的。”
“風行烈,你答應我好不好”
風行烈面對着墓碑,背對着雲小濃,誰也看不到他俊顏上的淚痕,待雲小濃說完了這些,他才輕聲道:“多謝你的好意,除了濃兒,我誰都不要”
雲小濃怔怔看着男人的背影,苦笑一聲:“我明白了,是我打擾了。”
她毫無生氣的臉龐上,滑落一滴滴淚水。
如果愛上這個男人是一個錯,那她現在就終止這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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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弈辰的陪伴下,喬慕慕這兩日玩的很開心,他一來,喬慕慕就安心把所有事情都丟開了。
這個男人做事比她還要謹慎小心,她什麼也不用擔心。
“傑尼讓人給你送了一套禮服過來。”
“他送禮服給我幹嘛,不會又想讓我拍照片,給他拿去參加設計大賽吧”
戰弈辰聞言,不由勾了勾薄脣,“參加遊紫藤的婚禮。”
“是我誤會他了,不過看在他這麼好心的份上,我還是會拍照給他的。”
傑尼是個很不錯的服裝設計師,他們很聊得來,關鍵是他設計的衣服並不誇張,卻很精緻好看。
“你每次給他照片,他都會做成一本冊子。”
“做成冊子做什麼”
“出名。”
喬慕慕哈哈哈笑起來:“他早就出名了的呀,霓裳閣的鼎鼎大名,其他國家的名媛千金都要來的呢。”
“可是能做他專屬模特的,卻只有你。”男人幽幽道。
喬慕慕最近十分敏覺,“七爺,你是不是喫醋了”
“你不準備問問月亮島那邊的情況”男人語氣淡淡的轉移了話題,這張妖孽俊顏上看不到半點不悅。
“能問什麼呢,一個一心忠誠守墓,一個已經忘卻前塵,這樣挺好的。”
“慕兒。”
“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你先前答應過我的,風行烈做事衝動,遇到有些情況壓根不動腦子,他犯了多大的錯啊,要不是你我幫他收拾爛攤子的話,他早就算了,不說他了,總之呢,這人該受多少懲罰,就得受多少。你瞧文家老二不也進了監獄麼,這就是該受的懲罰呀。”
“你的道理總是那麼多。”
“你的無奈也總是那麼多。”
喬慕慕話音剛落,假山後突然冒出個人影來,“慕姐姐,七嫂,喬小姐,你這話說的不對,我七哥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才無奈的,當年烈少這麼幫着七哥,你現在把烈少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眼睜睜看着也不阻止,已經很夠意思了。”
喬慕慕靠在身側的男人懷裏,懶洋洋看着來人:“你不在帝都好好待着,來陵城幹嘛”
“我擔心烈少。”
“風行烈有什麼可擔心的,月亮島很安全,他身手那麼好,沒人傷的了他。”
“誰說我擔心他的人身安全了,我擔心的是這個地方。”威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嘆氣道,“我覺得吧,就算要懲罰,這麼長時間也夠了,真的”
喬慕慕蹙起眉,這麼長時間
時間長嗎
才一兩個月左右。
“坐牢都要一年半載呢,這纔多久。”
“七哥,你這老婆很較真啊。”
“七爺,你這小兄弟很管事啊。”
被夾在中間的男人無奈看着兩人:“再過半年,如何”
“半年”喬慕慕還沒說話,威廉就驚呼出聲,“這麼長的時間,哀莫大於心死,心死這麼久,很難活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