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擋在方丘身前的,是一名身穿休閒服,留着一頭板寸,看上去渾身正氣的同學。
攔下方丘。
這個同學,正視方丘,直接說道:“方同學,我希望你某些行爲能三思而行”
話說的很重。
“從喜脈之爭開始,你就贏得了一片讚譽,也的確是爲咱們中醫正了名,但是咱們的中醫這纔好不容易慢慢的從西醫的圍堵中走出來,剛剛纔讓大家開始接受並且相信中醫是科學的,你怎麼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做這種事”
“你說你,雖然只是一個學生,但是因爲你之前的表現,現在有多少人把你當成咱們中醫界標誌性的人物”
“身爲一個標誌性的人物,我勸你不要自誤,更不要誤了中醫,把剛走出泥潭的中醫又一把給推下去”
“哪怕氣功是真實存在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也不能做”
聞言。
方丘微微一愣。
旋即,點頭說道:“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但是你們未免也把我看的太重了,我只是有一個學生,我代表不了中醫。”
“你的確代表不了。”
同學淡然應聲,說道:“在這一點上,你倒是把自己看得很清,你不但代表不了中醫,也不能代表中醫,但是現在的你在網絡羣體的眼裏,已經快要和中醫畫上等號了,我攔你並不是要找你的麻煩,我知道你有實力,但我更希望你能警醒”
說完。
這個同學,轉身離開。
看着這個正氣凜然的同學的背影。
方丘輕嘆着搖了搖頭。
然後,邁步返回宿舍。
一路來,遭受到了不少人的非議和指指點點,但方丘都並不在乎。
或到宿舍。
“回來了”
就住在正對着宿舍門的第一張牀位的孫浩,見到方丘回來,立刻就從書桌前站了起來,一邊拿起桌上整理好的一堆書信,一邊說道:“來看看吧,這些都是你的。”
說完,遞到方丘的手裏。
“這些是”
方丘疑問。
“可別提了。”
周小天苦笑搖頭。
“你自己看吧。”
朱本正也不停的搖頭。
“唉。”
孫浩苦嘆一聲,無語的說道:“收到這些信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情書呢,我們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好奇的打開了一封,一看竟然是勸你不要再搞氣功的。”
聞言。
方丘掃了一眼手裏的信。
發現,全都是匿名信。
走到書桌前坐下,把信往書桌上一擺,帶着滿心的好奇,方丘把這些信一封封的打了開來。
果然。
跟孫浩說的一樣,這些信的內容,幾乎都是勸他不要再搞氣功,不要再搞封建迷信,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
讓方丘比較意外的是。
在這些匿名信中,竟然還有不少人在爲他出謀劃策。
比如。
發個聲明,說自己只是對氣功感興趣,只把氣功當做興趣研究之類的。
再比如,讓方丘發個澄清微博,告訴大家他並不是在練氣功,而是練的一套普通的健體動作等等。
這些信,讓方丘打心底裏生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來。
那是一種。
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都在保護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覺。
他很感謝這些到了這一步,依舊支持着他的人。
不過。
對方丘而言,他做的並不是錯事,反而還是一件將來肯定會造福許多人的好事,所以他沒有停下的打算。
這邊。
舍友三人也圍了上來,不停的翻看着每一封信的內容。
看了好一會兒。
朱本正才伸手一拍方丘的肩膀,問道:“老幺,最近這事鬧的是越來越大了,學校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相信你都看出來了,再加上這些信,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相信你自己也能感覺出來,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啊。”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三人都盯着方丘。
臉上有隱隱的流露着擔憂之色。
“繼續。”
方丘平靜的說道。
只說了這簡單的兩個字。
無論什麼時候,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往無前的,這是他的武道突破桎梏的方法,沒有退路,也絕不後退。
尤其,是在他根本沒錯的情況下。
又爲何要退
中醫就是以氣血爲基礎,以五行陰陽爲理論,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能談氣功,爲什麼不能練氣功
人家從根上都否定你了,中醫界還得藏着捂着,那什麼時候才能崛起
“你就不怕被圍攻,被潑髒水,就不怕真的影響到中醫的發展”
朱本正問道。
“是啊,中醫好不容易纔有點起色。”
周小天也附和道。
“有什麼起色中醫的起色,都是老幺一己之力的功勞,你們見過老幺坑中醫嗎,反正我是沒見過。”
孫浩說道。
聞言。
方丘笑了。
看着朱本正,說道:“我心乾淨,就沒有髒水”
“至於影響中醫這一點,在我看來現在的中醫,已經在近百年的發展中被西醫弄得束手束腳了,甚至可以說是削足適履,把中醫都給弄到西醫的框架裏去了,這對中醫的發展是很不利的。”
“而且,氣真的存在,氣功是真的能治病。”
“只要這世上能多出一種治病的方法,能讓大家氣真正的存在,我死我活又於我何干”
這話一出。
三人立刻就對着方丘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都明白了。
方丘果然有屬於他自己的堅持。
其實,誰又沒有呢
只不過,方丘的堅持,被別有用心的人,擺到了道德制高點的對立面而已。
他們想到了前幾天剛看到悟空傳的一斷話。
土地問:“大聖,此去欲何”
“塌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老幺,就是沒有想有沒有回,他想的是要去。
老幺,纔是真正的中醫人啊
第五天。
早上五點,方丘如往常一樣來到中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