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行。”
方丘依舊堅持己見,抓着風雪新的手說道,“絕對不能按照你的方子抓藥,你最好再考慮一下。”
氣極。
風雪新狠狠一拉扯,試圖直接用強硬的手段,掙脫出方丘的束縛。
可結果。
無論他怎麼用力,竟都無法爭奪,他還清楚的發現,方丘的手勁更是前所未有的大。
“鬆手。”
瞪着方丘,風雪新急喝道,“我叫你鬆手”
方丘卻搖搖頭。
“你,你再不鬆手,我可打你了啊”
風雪新氣得火冒三丈,可又不好對方丘動手。
一來。
方丘是徐妙林的學生,他要是真打了方丘,怎麼跟徐妙林交代
二來,方丘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他還真有點不敢跟方丘動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揍的就會是他。
倆人針鋒相對,毫不讓步。
病人目瞪口呆。
就在氣氛僵持到了極點的時候。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動上手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倆人舉目一看。
原來是徐妙林回來了。
見到徐妙林。
方丘頓時鬆了口氣。
有徐妙林在,自然能辯證準確,給患者開合適的方子。
風雪新也鬆了口氣,望着徐妙林,無奈的說道:“徐叔,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快被你這寶貝學生給氣死了”
“哦”
徐妙林一愣,方丘平日裏可不是會跟人鬥氣的人啊。
這小傢伙理智的狠啊
“仔細說說,怎麼回事。”
走到診桌前,徐妙林問道。
方丘上前,把剛纔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聽完事情的經過,徐妙林輕輕一笑,說道,“行了,都把方子放下,我來診斷一下,自然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說罷。
徐妙林坐到診桌前,給病人診斷了起來。
診斷完畢。
徐妙林纔拿起桌上,倆人開的藥方看了起來。
稍許。
“這個方子是你開的”
看到方丘開的藥方,徐妙林驚訝的問道。
“對。”
方丘點頭承認。
“你怎麼會開這個方子”
徐妙林很是驚奇的問道。
他不記得教過方丘開方子啊
“我這幾天看了這麼多醫案,也學到了不少,就嘗試着開了一下。”
方丘回道。
“這樣啊”
徐妙林瞭然的應了一聲,然後搖搖頭,說道:“小風是對的,你的錯了,不過小風的方子雖然的對的,但也還需要再改進一下。”
聞言。
方丘一愣。
我錯了
風雪新則是興奮又激動的,高傲的仰起了腦袋。
那模樣似乎是在對方丘說:看吧,都說了你的是錯的,偏偏還要跟我爭,現在丟臉了吧
與此同時。
徐妙林拿起桌上的筆,唰唰唰的動筆開了一個新的方子。
“抓藥去吧。”
開完,徐妙林把藥方遞給風雪新。
這邊。
正喜滋滋的,得意洋洋的看着方丘的風雪新,立刻接過方子,一邊朝着藥櫃走去,一邊仔細的看了起來。
可這一看,卻腳步一頓,突然愣住了。
難以置信的看着徐妙林。
“先抓藥。”
徐妙林立刻說道。。
風雪新回過神來,神情複雜的走進藥櫃開始抓藥。
很快。
抓完藥。
“我就知道,還是風醫生厲害”
病人接過藥,對着風雪新豎起大拇指稱讚一聲,然後才喜滋滋的提着藥離開。
病人走後。
方丘立刻走上前,一臉疑惑的望着徐妙林,問道:“徐老師,我哪裏錯了”
他覺得自己沒四診錯,怎麼徐妙林會認爲他錯呢
剛從藥櫃裏走出來的風雪新,也滿是疑惑的看着徐妙林。
在倆人的注視下。
徐妙林輕輕搖了搖頭,嘆口氣,看着風雪新說道,“其實,小風你錯了。”
“剛纔我之所以說方丘錯,是爲了維護你,畢竟這醫館是你們風家的留傳下來的,你這一輩子也都要喫醫館這一碗飯,若是當衆說破的話,以後人家病人怎麼看你。”
恩
方丘真的愣住了。
他沒錯,風雪新錯了
徐妙林繼續對着風雪新說道:“你應該看出來了吧,我開的方子跟方丘開的功效一樣。”
風雪新沉默的點點頭。
的確。
他剛纔看出來了。
也正是因爲看出來,所以纔會突愣住,纔會變了神色。
“我哪裏錯了”
聽到徐妙林的話,風雪新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他接受不了。
他錯。
就代表方丘對
就代表他不如方丘。
他不相信自己不如方丘。
他學了這麼多年,行醫的時間也不短了,難不成這些年都學到狗肚子裏面去了
“其實很簡單。”
徐妙林微微一笑,張口說道,“通過問,發現患者出現症狀都是因爲因情志不暢等因素所引起的,且兼胸晥悶脹、心情煩躁、兩脈弦細等表現,實由肝胃氣滯,鬱熱上擾,木火刑金使然。”
“你一見咳嗽,便認爲病位在肺,治以宣肺降氣,斂陰止嗽,實屬捨本逐末之舉。”
說到這裏。
徐妙林輕輕拍了拍先風雪新的肩膀,繼續補充道,“你忽略了病人口乾口苦、大便燥結、脈數等表現。”
“所以。”
“一:咳嗽之證,當析因施治,你切不可一見咳嗽,即治肺臟。”
“二:你對“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這個理論的理解還不夠深。”
“這個理論,是中醫整體觀念的典型體現,是一個知道我們進行肺系疾病診療的非常科學的理論,正如現代醫學也認識到許多臟腑的疾病可造成咳嗽,如咽炎、心功能不全、胃食管返流、腎功能不全都可致咳。”
“將這一理論運用於具體疾病的診治時,必須要結合臨牀實際,對疾病的特殊性、規律性進行深入的研究、辯證施治、靈活應用,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