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名微眯了一下眼睛,裏面閃過一絲陰冷之色湊過來說道:“很簡單,只要讓杜婷婷失寵,那麼不需要我們動手,她自己的下場也會變得很悽慘!”
接着,章秋名對我說出了一條十分陰險的計策,我聽得微微皺眉道:“這樣好嗎?”
“量小非君子,現在這種局勢如果還跟對方講風度的話,那你就等着被人踩下去吧,崔家可不是什麼善茬,能在杭城這麼多年屹立不倒,光憑運氣和一點手段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得狠!”章秋名冷笑着喝了半杯白酒下去。
我猶豫着說道:“讓我考慮一下!”
“有什麼好考慮的,你一向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啊?”章秋名奇怪的盯着我。
我也有些奇怪,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恨杜婷婷要死,但如果真的按照章秋名的計策去辦的話,那杜婷婷的結局可能會非常悽慘,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墩子的心病,這件事我打算和墩子商量一下。
章秋名依舊埋頭喝酒,說着自己這些年的窩囊,而且還越活越窩囊,上次雖然是林雨菲強行拉住他不要還手的,但如果不是他內心優柔寡斷的話,是個男人就該在那時候不顧一切的挺身而出的!
“這世上又不可能每個人都好勇鬥狠,雨菲是個好女孩,她既然拉住了你,就肯定不會因爲這件事而看輕你的,你想得太多了!”我安慰道。
“屁啊!”章秋名揮手說道,“你以爲我不想當着她的面當一個氣勢如虎的大英雄啊?可是……我就是怕啊,怕這怕那的,有時候想想我真的是羨慕你,你怎麼就那麼膽大,天不怕地不怕呢?”
“人和人是不同的,我們追求的東西和要守護的底線都不同!”我嘆了口氣道,“你和雨菲,只需要退一步就可以保持幸福安穩了,可是我呢?我不拼到出人頭地那一步的話,是永遠沒辦法得到徐潔的!如果說杜婷婷是墩子的心結的話,那麼徐潔就是我的!”
章秋名是最早知道我和徐潔的關係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讓我和候敦做這個決定!
我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正猶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唐姨她們的時候,王瀟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他告訴我說,何金奎的手機裏並沒有查出有用的信息,他存的那些號碼信息全都不是實名的,而且就算是實名的,也全都是沒什麼關聯的人物!
“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後,我的眉頭重新皺了起來,這樣的話不就意味着崔家並沒有留下任何尾巴給我抓嗎?
這個何金奎做事也太滴水不漏了,連死了都沒有留下一絲有用的信息,要是當時王瀟的槍法再偏一點就好了,至少留個活口可以問出一點信息來也好啊!
我揉着眉心,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唐姨那邊了,如果去的話,只怕又把目標引向了那邊,這樣一來,我能去的地方就變得實在太有限了,除了場子那邊之外,連徐家的房子那邊,我都去不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去的地方,那就是青蓮醫館!
我開車到了醫館,醫館裏面竟然有人,前臺是一張長得很青春靚麗的生面孔,她站起來疑惑的看着我問道:“先生,請問您有預約服務嗎?”
我笑了笑道:“我叫楊硯,喬楚琳沒跟你說這間醫館是誰的嗎?”
“啊?!”服務員愣了一下,然後頓時有些侷促的對我說道,“喬總跟我說過的,但是我沒見過您,所以……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你坐着吧。”我朝着她笑了一下問道,“這裏開始營業了嗎?”
服務員點了點頭。
我稍微詢問了一下,
這才知道那個芬蘭技師現在是這邊的主事人,現在正在樓上幫人坐着理療,服務員的名字叫做小嬌,是江城市本地人,剛剛從專科學校畢業,本來想去喬楚琳的美容院工作的,但喬楚琳卻直接把她派到這邊來當收銀前臺了,如果不是喬楚琳給的工資高的話,她就不會留下了!
聊了一會兒,樓上下來了一個披着皮草的婦人,表情狐疑的掃了我一眼,然後匆匆的離去了,隔了幾分鐘後,那個芬蘭女技師才下樓來,看到我頓時有禮貌的朝我問了一聲好,然後走了過來!
“現在這邊有什麼改變嗎?”我朝着她問了一句。
她搖了搖頭!
因爲語言不是很通暢的緣故,我們稍微聊了一下之後,我就不自虐了,上樓推開一間包廂的門走了進去,然後把燈光調到最亮,接着把從何金奎那裏搜到的醫書和針包全部展開……
既然現在處於被動,什麼都做不了的話,那我不如研究一下何金奎留下來的這些玩意兒,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何金奎這本醫書上的東西,我細細的翻看了一會兒,覺得很有可能出自神祕的蜀中唐門,但那個門派的人據說現在流傳極少,而且唐門的人現在大部分都在經營醫藥行業,幾乎壟斷了川蜀一帶的醫藥行,成爲醫藥世家,理應沒有道理會有這麼一個人出來害人才對啊?
這是我不得其解的地方之一,還有就是針包裏的空心針,我仔仔細細的拿出一根空心針裏的藥粉倒出來試了一下,分辨出了一共十一種藥草,但這仍然不是全部的成分,而且我分辨出來的這些藥草,全都是本身無毒的成分,但我並不敢因此斷定這些藥就是無毒的!
爲了嘗試這是否有毒,我扎破了自己的指尖,滴出一顆血珠在布上,然後見藥粉彈上去一小挫,頓時間讓我驚駭的一幕發生了——只見藥粉撒落在血珠上的一瞬間,血珠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沸騰了起來,接着開始冒煙,變成焦黑色,隨着血珠的沸騰變黑後,一陣嗆鼻的黑煙冒了出來,緊接着墊着底下的布竟然都焦黑了一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腦海裏瞬間冒出了一個極其恐怖的詞————見血封喉!
這個世界上的毒藥多不勝數,傳說中最爲劇毒的描述永遠是用見血封喉這個詞來形容,而真正見血封喉的毒藥,其實並不多,哪怕是最劇毒的毒蛇的蛇毒,都有一個發作的時間,只有在非洲一些神祕的酋長部落或者是海之南的某些偏遠尚未開發的蠻山裏,纔有這種罕見的劇毒存在,但現在我眼前的這小小份量的毒藥,直接顛覆了我的認知觀!
我怔怔的看着手中捏着的空心銀針,不由得心下一片忌憚,該不會何金奎這些空心針裏裝着的,全都是各種見血封喉的劇毒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何金奎這個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細思不由得極恐,如果當初何金奎不是想要用刀刺殺我,而是用毒的話,只怕我早就死翹翹了吧?
但是這樣一來,何金奎的動機和身份就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了!
這樣一個神祕而又恐怖的人,幾乎可以稱爲行走的毒藥,他到底是因爲什麼而和崔家勾結在一起的呢,他那天刺殺我的舉動,到底是崔家指使的,還是隱藏着別的什麼動機呢?既然他使用了迷藥想要殺死我,爲什麼當時不乾脆用毒藥來嘗試殺死我呢?
這些都是謎團,然後最爲可惜的卻是,何金奎已經死了,而且是被王瀟一擊致命的,現在還有誰能夠解開這個謎團?
我皺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手機鈴聲打破了我的沉思,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由得奇怪的接起電話問道:“韻姐,怎麼了?”
“楊硯……快來救我!”電話裏傳來的,是韓韻焦急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