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狼、最兇猛的狼,必定是孤身突圍的那一頭孤狼。
這忽然而至的漫天焰火,這出其不意的槍聲爆頭,頓時間讓我意識到我等待的時刻終於到來,壓抑許久的殺意和兇狠,終於在下一刻陡然如同在胸中綻開一般
我手持着玻璃片衝了出去,身影如電,玻璃的棱角劃過一人的咽喉,滾燙的鮮血頓時間猶如噴泉一般朝着前面呈濺線而出
在對方伸手捂住自己的咽喉想要堵住那壓不住的動脈喉管時,我手裏的玻璃已經飛快的刺進下一人的胸口又拔了出來,玻璃斷了一截留在對方的胸腔之內,大概是剛纔卡到了胸骨,但大概也永遠沒有機會取出來了
幾乎是在我撲出去的瞬間,對方這邊孤注一擲,在短暫的混亂後,所有的人影朝着我全部圍殺過來,而火舞正是這時候悄無聲息的如同一隻暗夜下詭異的狸貓般現身
“接着”
在火舞帶着殺意的清冷之音傳過來時,我下意識的接住了破空朝我擲來的一柄寒刃,隨後順手一揮,劃過身前一人的手筋,接着刀尖在對方的胸口疾刺幾下,順勢一腳踹開對方之後,幾條血柱才從對方的身體當中呈直線濺了出來。
下一刻,我腳步旋轉着,刀鋒如同在手上起舞一般,掠過一人的頸項,圍繞着像是作畫一般畫出一條細小的血線。
對方爆喝一聲,頸項上的血線驟然擴大,然後忽然間一片的鮮血爆濺
壓抑的夏夜之下,空氣壓抑,殺意黏稠,血腥的氣息充滿了整片區域,我和火舞如同兩頭突進奔襲的野狼一般,衝殺在人羣之間
十幾分鍾後,一切都平息了下來。
火舞穿着緊身長裙,鮮血濺滿了她沒有被遮住每一片白皙皮膚,而我則大汗淋漓,滿頭都是汗水,頭頂像是蒸騰着熱氣一般
“我來得還算準時吧”火舞揚起自己的下巴朝我邀功似得問道。
我指了指自己還在流血的腿問道:“之前你不在嗎”
火舞苦笑道:“對方的人數太多,我原本就守在停車場這邊,等我發現他們布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通知你了,只能夠打電話讓吳遠山那邊幫忙派人過來幫忙”
“他的人呢”我疑惑的望向四周。
“槍手是他的人”火舞說道,我負責和你一起清理戰場。
我點了點頭,喊了幾遍,南宮纔在黑暗的角落裏應了我一聲,我走過去跟火舞一起扶着南宮站起來,然後打了電話讓吳遠山派人來清理這邊的戰場
一切忽如其來的來,但卻又迅疾如退潮般去了
半小時後。
當火舞開車帶着我和南宮前往翰墨醫藥的實驗室的時候,遙遠的大洋彼岸,曼哈頓的一個頂級高爾夫球場內,楊恩泰正在揮杆
不遠處,凌風拿着他的手機走過去湊到楊恩泰的耳邊說了幾句。
頓時間,楊恩泰的眼中升起狂喜之色,隨後將球杆遞給了一旁穿着緊身制服身材玲瓏的金髮女郎說道:“你陪邁克爾玩兒”
說完,楊恩泰走過去幾步拍了拍一個白人男子的肩膀笑道:“抱歉了馬克爾,我這邊遇到點事情,讓雪莉陪你繼續玩下吧”
邁克爾笑着說了一句ok,隨後視線轉到了金髮美女雪莉的身上。
楊恩泰拿着手機到了不遠處的車上,當拿起自己的手機看到了裏面播放出槍林彈雨一般慘烈的畫面時,他忍不住發出哈哈大笑問道:“終於等到了這一刻,有酒嗎”
凌風點了點頭,招手讓不遠處的一個工作人員過來,吩咐之後,凌風皺着眉,語氣凜然道:“我也看了這個視頻,楊硯和這個女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有什麼用不還是拍無人機拍攝下來了嗎”楊恩泰哈哈大笑起來,“楊鎮遠那個白癡,臨了之前總算是還做出了一點貢獻,幸好我在他那邊了留下了心腹”
“可是這樣一來,如果這些視頻交出去的話,楊硯雖然
逃不掉,但他明顯是被動的,主動的那些傭兵翻出來,楊家在中海市的根基,那將全都毀於一旦了”
“不出這事,估計以關蒼嶽的隱忍和蟄伏的心理,估計到時候舊賬翻出來也保不住,這個我早就想清楚了”楊恩泰冷笑道,“這件事難以避免,但只要楊硯倒下去了,他苦心經營起來的那些東西,我們慢慢的掏空,得到的好處足以填補這個損失了”
“這倒是”凌風點了點頭,“他這次完了”
“是啊,在華夏,不在中海市那樣的地方,他竟然跟一個被通緝的女人聯手製造了這麼壯觀的一副殺戮畫面”楊恩泰不由得眼神微眯着笑道,“嘖嘖中海市是不允許這麼牛逼的人物存在的,更何況那可是真正的殺戮啊,他的表演嘖嘖,簡直太讓人覺得驚豔了啊,可怕的殺手”
“再加上他已經沒有安全科的任何身份當保護盾了,這個視頻會直接置他於死地的”凌風說完,忽然皺眉問道,“但這些東西,交到哪裏去安全科還是京州”
楊恩泰頓時皺了皺眉,隨後搖頭道:“安全科不行了,目前關蒼嶽完全的壓制住了局勢,這東西到了他那邊,只怕很難說會不會立刻被他拿出來,我們摸不到安全科那邊的底了,京州那邊倒是還有線,但畢竟無論是誰,發生這起事件都繞不開關蒼嶽那裏”
“那”
“中海市”楊恩泰忽然冷笑道,“我們楊家在中海市還是有很多關係的,這些東西出去,必定會直接釘死楊硯那傢伙”
“可是這裏面涉及到了楊鎮遠啊”
“呵呵,不找他的關係”楊恩泰冷笑道,“我要在中海市玩死楊硯,看樣子這個想法馬上就要完成了,等再過幾個月,消化了他的那些資產,我們重新回國去,天下還不照樣是我們的”
頓時間,一片猖狂的大笑聲傳了出來,以至於捧着冰鎮葡萄酒過來的工作人員都顯得一臉茫然的看着這個氣勢不凡的東方男人。
中海,凌晨三點。
在實驗室處理完傷勢後,火舞暫時的退了出去,其他的人都沒有驚動,實驗室的冷氣讓我和南宮慢慢的平息了不久前因身體出汗而帶來的燥意
人在冰冷的情況下,大腦的思路會變得更爲清晰。
南宮裹着實驗室的實驗服,姣好而豐滿的身段勾勒出來,在沒有內襯的情況下,身體大片的白皙肌膚都在空氣中。
“殺人這種事你做起來不會覺得害怕嗎”目睹了不久前一幕慘烈畫面的南宮,忍不住問出了她心中的這個疑惑。
“你解剖的時候,害怕嗎”我淡笑着問道。
“我解剖是爲了試驗,且很多時候都是屍體試驗,合理合規”南宮盯着我,眼神複雜道,“但你是完全不容許的”
我皺着眉說道:“當時的情況你也在,不是我幹掉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沒有任何的選擇”
南宮發出一聲嘆息,忽然問道:“這件事瞞得住嗎關蒼嶽反覆的隱晦表示過,讓我和你保持距離,如果這件事發生後被人知道的話,你就完了”
“不會的”我笑道,“吳遠山很擅長處理這些事情的。”
南宮盯着我,目光直直的說道:“有一句話你應當聽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種事情真的能夠過而無痕嗎”
我皺眉看向南宮:“奇怪,你這樣的情緒似乎是在害怕而不是在關心我,這跟平時的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到了驚嚇”
南宮愣了一下,隨後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也奇怪可能是看到那種畫面總覺得不安吧你以後,別再做那種事了,沒有出路的”
我皺眉盯着南宮,忽然也顯得有些疑惑道:“這件事發生得有些突兀了,而且那些傭兵的實力也略顯不足,難道說楊家精心策劃出來的奮死一搏就是這一出的話,總覺得有點太過簡單了”
而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吳遠山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