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深沉的夜幕之下,川崎櫻子穿着紫色的真絲吊帶睡衣站在窗前呢喃了一句:“還是沒能殺死他啊,但是師父你爲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從那裏動手呢我們之前的設想不是這樣的”
彷彿在對着空氣說話
但身後陰暗的空氣裏卻傳出一聲蒼老的嘆息,屬於江之平直的聲音傳出來:“這片大地向來出了更多的精英人傑,我一輩子鑽研在對醫術和人體的研究當中,但卻始終解不開華夏的醫術,他們的蠱術有着神奇的效果,用在催發忍者的潛能上也有着媲美生化武器的效果”
“師父一直追求的東西嗎”
“是的,很多年前我就敗在了那個傢伙的手上,我偷到那部醫書一直在研究,哪怕我現在對華夏的文化了解的程度超過了普通的華夏人,但我還是沒辦法領悟這些,真是遺憾吶”
“既然是無法領悟的東西,那追求着又有什麼用呢”
“我年齡大了,這是最大的遺憾,這也是人類最大的遺憾,但如果能夠超越這種遺憾,一個人研究的思路和成果能夠延續的話,也許我能夠做成更多的事情”江之平直髮出蒼老的嘆息聲。
“可是誰能跨過生命的長度呢”
“據我所知,華夏的黃帝內經素問篇就記載過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這是黃帝和岐伯的話,人如果懂得養生之道就能夠得到更長遠的長壽之道,而如果不懂養生,腎氣真氣和正氣流失得更快,因而就會衰老更快但巫蠱之術傳承上古,蘊含天地生克之道,如果那傢伙真的連必死的病能夠治好,這就是超越了生命長度的發現”
“師父真的覺得他做到了嗎那爲什麼不直接對他動手呢”川崎櫻子一臉的好奇之色轉過臉來。
江之平直搖了搖頭嘆息道:“已經很難再找得到正面刺殺他的人手了,而且這裏是杭城,對他動手的勝算不大,我原本是想從他身邊幾個跟隨過他一起去了雪山的人着手,但還是失敗了,此時估計也已經引起了他的警覺吧”
“爲了這個信念,所以師父你不惜放任他一條生路,並且眼看着稻川家族在他的手底下消亡”
“愚蠢”江之平直的臉色罕見肅然的瞪着川崎櫻子喝道,“稻川家族咎由自取,現在不正是川崎家的希望嗎況且我當年確實欠過裟樹晴明的母親的恩惠,答應過她照顧她女兒的,現在稻川家落在一個女流手裏,川崎家族趁機瓜分利益,這對於你的家族來說不是好事嗎”
“對於家族而言,固然有好的一面,但失去了稻川家族作爲吸引目光的堡壘和阻礙,川崎家族不得不走到了世人的面前,而且楊硯已經開始嘗試試探我的底線了,這不是好的兆頭”
“這是唯一難辦的地方”
“他活着終究不是好事,我想殺了他”川崎櫻子盯着江之平直問道,“師父一向精通各種手段,當初他流落瀛洲落入您的手上,您真的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麼後招嗎”
“沒有,即便是留了也是無用的,因爲當時我已經發現裟樹種下的傀儡蟲其實被他自身的蠱毒快要毒死了,其餘的手段對於他來說,只有殺死纔是有用的招數,但那時候卻不能殺他”
“可現在養虎爲患了”
“他是我們的禍患,但也是鴻門的禍患啊”江之平直一臉深沉之色嘆道,“很少有人知道,這片大路上所有的毒品其實都只是在鴻門的手掌撥弄之間操控來去而已,楊硯觸動的是百十年來很少有人去挑戰的權威,燕喜堂和14k的失敗只會讓他越來越引起鴻門的仇視”
“可鴻門四分五裂了”
“雖然四分五裂了,但幸虧也是這樣,否則團結起來的鴻門,會讓稻川家族和川崎家族也擡不起頭的”<b r >
“是啊,傳說中的鴻門太恐怖了”川崎櫻子一臉的悠遠之色,目光中閃動着的卻是仰慕的光芒。
“爲什麼這些都是華夏的呢巫蠱術,最龐大的黑暗帝國還有傑出的年輕人,真是讓人羨慕的資源”
“老師,恕我直言”川崎櫻子嘆了口氣遲疑道,“我們的思想不能再有太多想象了,時代變了,這是一個金錢的時代,國家與國家或者個人對個人,都是以金錢分高低貴賤的”
“你的思想纔是傻了,如果出幾個優秀的人才,掌握了這個世界上先進的醫術發明,能夠將蠱術推廣普及成爲藥物和醫療手段,那不就等於掌握着巨大的金錢資源嗎”
“人類對於健康和壽命的看重,難道會珍惜金錢嗎”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在爲資源和礦產而戰爭,但那畢竟是幾百年後纔看得到的危機,唯有生命是短暫只有幾十年的,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是不看重錢而看重生命”
“華夏人自己不注重精修這些,如果我們反而發現了這些祕密的話,我們不就有了巨大的金錢資源嗎”
江之平直一直說完這些,已經是顯得有些氣喘了,川崎櫻子神色複雜的思考了片刻,然後嘆息着說道:“師父的話雖然有道理,但似乎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優勢,到了該回國的時候了”
“我讓你留在這裏,當然是有留在這裏的必要,怎麼能打退堂鼓呢”江之平直斥道。
“可是風舞嵐受了重傷”
“分筋錯骨手法而已,我會治好他的”平直髮出疲憊的嘆息聲說道,“你繼續留下來,我把川崎家族的大權可都交給你了,我得回到京都去了,還有可以研究的東西在等着我”
川崎櫻子盯着江之平直,忽然嘆氣問道:“師父說的是那具斷臂的屍體還有研究的價值嗎”
“有”黑暗中,江之平直的聲音驀然間變得冷酷無比。
然而就在此時,窗外的路燈忽然閃了一下,然後滅了下去,受到光線變化的影響,川崎櫻子愣了一下,忽然間轉身朝着窗外看去,然後雙眼瞪大發出了驚呼聲:“糟了他來了”
川崎櫻子的聲音剛落下,房間內原本熄滅的燈光忽然間閃了一下亮了起來
有些不適應光線的強度,房門撞開的一瞬間,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將槍口對準了穿着紫色的真絲吊帶睡衣準備擰身躲開的川崎櫻子。
然後視線在房間內掃視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我冷笑着踱步走了進去
“這是私人地帶,你闖進來是犯罪”川崎櫻子的眼神裏閃過驚惶之色,但卻迅速的鎮定下來威脅道。
“如果真的要說是私人地帶的話,那你所踩着的每一片土地都是華夏的私人地帶,可是你不僅踩在了我們的地盤上,還敢指揮你家的狗腿子來殺我的人,這才叫做侵犯,懂嗎”
“這裏安裝了警報器,你最好不要亂來”
“是嗎”
我拿槍指着川崎櫻子,然後緩緩的走過去用槍頂住了她的腦袋淡笑道:“說吧,今晚派到莫家去搞事情的人是不是你”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那要不要我提醒你呢”我獰笑着拿出銀針,緩緩的扎入了川崎櫻子的經脈,在確定她無法動彈後,我拿出了一個瓶子陰鬱的笑道,“這裏面裝着一種蠱蟲,雖然我很久沒有對人下蠱了,但是你今晚觸怒了我,我不介意拿你破個戒”
在我的恐嚇之下,川崎櫻子的眼神裏這才浮起了一絲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