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死牆，身前是死路
“我真麼想到，唐牛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這不是我聰明，硯哥而是你大意了”唐牛用戲虐的眼神盯着我笑道，“我跟你本來就不是一夥的，真的以爲我幫你做了點事情就成了你的小弟嗎我那時候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且這些都是芸姐設計的而已，從你把我喊到蘇南來的那一刻起，芸姐就開始想辦法要殺死你了”
我看向張芸冷笑道：“看來這一切都是你的佈局了”
“你知道得晚了一點”張芸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淡定。
“從一開始的那個同學聚會，就來得太過突然了一些，你和徐潔是多年的閨蜜不假，但那個聚會之後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彭丹是被人利用的，蔣碧茹又何嘗不是被人利用了她的人性弱點呢”我嘆了口氣說道，“你針對徐潔和徐家布了個局，如果徐潔再晚一點走，如果徐潔贖徐思明的錢是用了她自己的錢，只怕徐潔也被你給陷害在了這張網裏了吧”
“厲害，一下子想到這麼多了”張芸欣賞的盯着我嘖嘖笑道，“可惜你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否則我倒是很喜歡你這種有頭腦又很兇猛的男人，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同學聚會後，彭丹和蔣碧茹都出了問題和矛盾，唯獨你這個發起同學聚會的主人倒是無聲無息了似得”我盯着張芸淡笑道，“你真的以爲我對你是沒有起絲毫的疑心嗎”
“哦你懷疑過我”張芸搖頭笑道，“我不信，我演得那麼好，況且自認爲毫無破綻，你怎麼懷疑到我的”
“蔣碧茹拍了一段視頻不假，視頻裏確實是彭丹和李克明亂搞的畫面，但是你別忘了，我是醫生”
“醫生又怎麼了”
“一個高明的醫生，是可以分辨出她們是情動產生的行爲、酒醉產生的或者說是中了藥物產生了那種行爲”我盯着張芸說道，“彭丹的酒量很好，如果只是酒醉後的行爲，她應當會產生一箇中途酒醉後的反應，但奇怪的是她全程都跟發了情的野獸似得，皮膚通紅這在她喝到最後時都不是這樣的，所以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了”
“啪啪啪”
張芸拍着巴掌笑道：“沒錯，我給彭丹和李克明單獨下藥了，這是在你離開後的行爲，而蔣碧茹也是我故意想辦法弄醒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蔣碧茹拍視頻的時候，我也是醒着的，後面發生的事情，包括彭丹知道是蔣碧茹出賣了她，其實並不是彭丹的老公說的，那是一個謊言而已，而是我告訴彭丹，慫恿她去找蔣碧茹麻煩的”
“至於你，想要利用蔣碧茹的心思，正如我猜到了蔣碧茹在得知初雪膏後會想要攀附你的心思是一樣的，這是你們逃不過的人性”張芸一臉得意的說道，“後來的發展，果然是按照我的設想方向發展的，但是我高估了一點，白玉京派來協助的特工，太窩囊了一點，沒有抓着那個當你的面殺死彭丹的機會，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也暴露了我們的計劃”
“但意外的是，你打了電話找唐牛幫忙，這讓我感到有些驚喜，又覺得有點可笑”張芸盯着我嘲笑道，“我不清楚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但我想很多時候，你靠着運氣的成分居多，因爲你竟然會相信敵人的手下能夠成爲你的心腹，這不是太過天真了嗎”
我點了點頭嘆道：“你說的沒錯，在這一點上我確實天真了一點，這也因爲唐牛迷惑了我，我以爲在唐念青離開後，他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立場，但我確實想錯了一件事，唐念青不在杭城，並不意味着他不在別的地方，甚至更該清楚，唐念青和我並不是一條線上的人”
“你知道就好”張芸盯着我冷笑道，“現在你無路可退了，除非你認爲你能快過七八把槍子彈同時發出的速度，還有我身後這個一流高手的速度，否則我還是勸你，束手就擒吧”
“你的下場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張芸說完，一道身影慢慢的從她身後走了出來，而在看到這道身影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並沒有看花眼了，這個跟着張芸在酒吧內出現過一次的人，確實是在那天的商演休息室走廊出現過，只怕當時他們在打着什麼主意，最終沒有成功的實施而已
“在我死心之前，我還想最後問兩個問題”我盯着張芸。
“你問吧，我可以讓你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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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看着張芸嘆道：“你是紅葉的人，這一點我已經確定了，但我想要知道的是，徐家那邊，誰是你們的人”
“我知道你猜不到，因爲這同樣是一個障眼法而已，其實你仔細想想，誰一直在拖徐家的後腿，誰不就是那個對徐家有害的人嗎”張芸得意的笑道，“對於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好對付的就是男人，而貪財貪色的男人就更好玩弄了，你現在想到了嗎”
我想了一下，忽然眼神微變着搖了搖頭苦笑道：“還真是傻了，我和徐潔很早就上了你們的當，因爲從一開始，徐思明就是你們的棋子，所以這就等於是一個布袋陣法，關心則亂，所有人都認爲徐思明是受害者、是一個弱者的同時，其實他纔是被你們利用的那枚埋在徐家的棋子，而所謂的高利貸和什麼經濟欠債，甚至連徐思明受傷，都統統是你們表演的一出好戲，目的就是爲了讓徐家亂，讓亂了之後的徐家變得不堪一擊，對吧”
“還是很聰明嘛，能在片刻間想出問題所在的關鍵，你確實不一樣”張芸盯着我問道，“這是一個問題，你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的機會了，所以這最後的一個問題，你想問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要知道的是，唐念青跟白玉京不是翻臉了嗎他在蘇南”
張芸搖了搖頭淡笑道：“唐念青跟我跟白玉京，都只能算得上是合作伙伴，有益則合、無利則分，所以不存在什麼翻臉不翻臉的，況且我們紅葉跟唐念青的合作次數很多，這次我得到你的想法，只是一個電話而已，唐牛就轉變了立場，他是唐念青的小弟，這一點你不該懷疑的，至於你問唐念青在不在蘇南，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你，因爲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我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沒有問題了”
“那你選擇束手就擒了嗎”張芸看着我問道，揮手讓身旁的年輕人朝我走了過來
我背靠着牆，始終無法動彈，但卻在這時候盯着張芸笑着又問了一句：“我記得你剛纔說過，死人是無法開口的對吧但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是不完全正確的，因爲”
走廊內的燈光閃爍了一下
“因爲死人不但可以開口，還能咬人”
在我帶着陰鷙的語氣落下的瞬間，燈光閃爍的走廊內，那兩具倒着的屍體，竟然在瞬間詭異的扭曲了幾下，隨後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那詭異恐怖的場景瞬間讓張芸和唐牛幾個人產生了片刻的失神和驚恐
就在這瞬息之間，寸勁爆發，一記標指迅若雷霆般的按進了走到我面前的這個所謂一流高手的心口，頓時間屬於骨頭碎裂的咔擦聲清晰傳出，隨後在那邊槍聲爆起的瞬間，我揪着他的衣領擋在了身前
唐牛他們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屍體能夠站起來的時候，裹着黑袍的孫倩華猶如暗夜裏閃現的幽魂一般，手裏持着一根手杖狠狠的從他們的身後掃了過來，頓時間慘叫聲連成一片
將死得不能再死、身體已經被打成馬蜂窩般的身軀砸向唐牛那邊，我和孫倩華在瞬間組成了前後夾擊的姿勢，即便是在兵法中，唐牛他們七八人拿着槍站在走廊裏，也只能對沒有去路的人造成死路，而一旦場面被打開，槍械反而成了近身戰裏面最無用的累贅，尤其是在經歷了恐慌的情緒之後
當唐牛嘴裏鑲着的金牙再次被我打得崩飛出去，他龐大的身軀重重的拋飛出去時，張芸已經趁機退入了房間裏，我追進去的時候，這個女人正好推開窗，外面的狂風捲着剛剛降臨的雪花灌了進來凜然刺骨
“你已無路可走了”我站在張芸的身後寒聲說道，“算人者人恆算之，再狡猾的狐狸也總會露出尾巴，再精巧的佈局也總有破綻，陸青峯讓我知道了紅葉，梁媛媛讓我知道了你，我雖然一直讓唐牛盯着你們，但卻並沒有打算讓他成爲我的得力助手，因爲我不確定紅葉會留什麼後手，而且我手裏確實沒有什麼可用的人了，但這也不意味着我完全無人可用”
“你殺了我也沒用，死了兩個安全科的特工，這件事你逃不掉，白玉京不會放過你”張芸轉過臉，寒風吹亂了她的頭髮，雪花跟飛絮肆意飄舞在她眼前，構成了悽慘的一幕。
“太可笑了，如果我死在這裏，或者我被你們擒住了，當然是沒辦法辯駁，但是現在不是有你們的存在嗎”我淡笑道，“只要擒住了你，身爲對外安全科副組長的我，不是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給白玉京來一個反戈一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