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電話之後,我猶豫了很久才嘆息着出門
到了美容院,在看到醉得半死的喬楚琳之後,我的臉色顯得有些陰鬱的說道:“昨晚上是我的生日,你現在這副模樣算是給我遲到的賀禮,還是什麼意思”
喬楚琳醉醺醺的抱着一個酒瓶坐在地毯上,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婆子似得仰起頭盯着我傻笑道:“那就祝你生日快樂啊嗝可是楊硯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啊”
“我是答應過你保林朝陽不死的,可是你自己誤信了別人,而且林朝陽死心不改的依舊是想要置我於死地,這件事我遷就過你很多次了”我蹲下身子去擡起喬楚琳的下巴說道,“楚琳姐,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你自己不爭氣”
“對”喬楚琳一臉悲慼道,“我過成現在這樣,拜誰所賜呢”
“那你想要怎樣”
“我只知道,你答應過我的”喬楚琳的眼神,變得有些魔怔似得盯着我說道,“男人不能說話不算數的”
“林朝陽死了”我說道。
喬楚琳忽然痛哭起來,像個瘋子般的騰地一下站起來,狠狠的將酒瓶砸碎在了地上,鮮紅的酒液頓時間順着雪白的地磚蔓延,芳姐和伊芙娜急忙扶着喬楚琳朝着房間內去了,我臉色陰沉的站着沒動
隔了一會兒,芳姐回過來站在我旁邊囁嚅道:“楚琳姐最近遇到一些事情,你別怪她”
“她發什麼瘋”我皺眉冷笑道,“當着我的面砸酒瓶,是要給我臉色看嗎”
芳姐遲疑了很久才神色複雜的嘆道:“楊硯,這事她不讓我告訴任何人的,但我想你還是知道的比較好,上次你出事後不是失蹤了嗎她被人帶走了幾次,前幾次都只是詢問而已,但最後一次卻”
“最後一次怎麼了”我皺了皺眉,隱約察覺到其中有些事情發生了。
“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楚琳姐遍體鱗傷,被人整得很慘,裏面有人將她的衣服全部剝掉後,刻意的羞辱了她”芳姐說着說着,自己的眼眶忍不住泛紅了。
我皺眉道:“那她爲什麼不自己親口告訴我”
“當時她一直在人找關係,想要出這口氣,但即便是我也沒有辦法,她那時候出來就有點怨你了,說是在她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卻總是不在,而且朝陽他”芳姐嘆道,“朝陽一直是楚琳姐的心病”
“這事你就當作沒有告訴過我吧”我皺眉說道。
“喔”芳姐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我問道,“你生日怎麼不說一句呢我都沒準備禮物”
我搖了搖頭:“已經過了,算了吧,不需要什麼禮物的,只是一個平常的生日而已,本來昨天的心情還好的,但沒想到你會突然打電話帶我來看喬楚琳這副樣子,心情變得差了一點”
芳姐忽然咬着脣,眼眸如絲的瞥了我一眼,柔聲道:“要不要我讓你的心情好一點”
我看着芳姐那嫵媚的眼神,頓時間有種烈焰灼身的感覺,意識鬆動
“來吧”
芳姐紅着臉,大膽的抓住我的手往一個房間門走去,推開門後,她燈也不開的直接將自己豐腴的身子往我的懷裏湊過來,我的手下意識的扶着她的腰身,好像只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就頓時讓芳姐沒了骨頭似得,她瞬間蹲了下去
下一刻,我發出着倒吸冷氣的聲音,手指交叉在芳姐烏黑的頭髮裏,感受着她的溫柔包圍着我。
直到大腦一陣陣的眩暈傳來,芳姐才嗆着了似得跑出漱口喝水,然後轉過身來拉着我往牀那邊去
仰面躺着的她,眼眸裏像是有水光在流轉着似得,在她的眼神期待下,我只能拿出銀針扎落下去,很快她就沉醉在了推經術的無窮妙趣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得像個癡纏的嬌蛾似得,胡言亂語着發出各種不堪的聲音
半小
時後,芳姐已經疲憊而慵懶的睡過去後,我才轉身離開
夜色之下,我開着車在接近醫館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一條幽暗的巷口靠牆坐着一道身影,那蒼白的臉龐顯得格外的清晰,嘴角殘留着的血跡和染成暗紅色的肩頭象徵着她此時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裟樹晴明
我停下車來推開了車門,坐在巷口的裟樹眼神微微亮了一下,繼而掙扎着爬起來鑽入了後車座。
我遲疑了一下,開車換了個方向轉去了以前韓韻租的那間房子,推開門之後一股憋悶的氣息傳來,但好在屋內一切都還算乾淨,雖然蒙着一層細細的灰塵,但稍微打掃還是可以住人的
裟樹在進屋後,緊蹙的眉頭才微微鬆開朝我問道:“爲什麼救我”
我冷笑着說道:“明知故問,你難道不是在等我嗎”
裟樹咬着脣,遲疑了很久後說道:“我是在等你”
“坐下吧,我幫你處理傷口”我將裟樹按坐在沙發裏,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撕開了她的衣服,當她雪白的雙肩現出來的時候,右肩琵琶骨處的一個森然血洞也現了出來,而且我發現這個傷口竟然是二次受傷的傷口,化膿處涌出的新鮮血液夾雜着一些黃褐
我皺着眉問道:“受傷多久了”
“14天半了”裟樹精確的回答道。
我轉身去找到了屋內的藥箱,剪刀手術刀之類的,外加酒精碘伏和一些消炎藥,然後弄了一些白酒蘸在白棉上,接着讓裟樹咬住了一把筷子,然後狠心的用蘸着白酒的白棉狠狠的朝着她的傷口懟了下去
頓時間,裟樹全身都顫抖起來,白皙的脖子上甚至青筋乍現着
這算是傷口第三次破壞了,我直接將舊的化膿和那些結痂全部刮掉,當殷紅的鮮血涌現時,我直接用白酒抹上去,裟樹痛到冷汗淋漓,渾身一陣陣的抽搐着,手臂上的肌肉緊緊的繃在一起
但最痛苦的時候她也忍受下來了,接下去的處理變得簡單了許多
裟樹的這個傷口應當先是槍傷,但是挖去子彈後沒有處理乾淨,所以感染了,緊接着後來這裏似乎又遭遇了刀傷或者是有一個比裟樹更厲害的人直接以拳勁崩開了裟樹的傷口,導致二次的受傷
我將紗布從她的前胸繞過腋下包紮好,然後看着已經是冷汗淋漓,頭髮都被汗水打溼的裟樹問道:“是誰傷的你”
“陸青峯”裟樹咬脣道。
“兩次全是他”我皺眉問道。
裟樹搖了搖頭道:“第一次是我執行刺殺陸青峯的任務失敗後中的槍傷,第二次是我們組長過來之後給我的懲罰”
“哦,你們組長過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頓時間緊皺着眉頭。
“三天前來的”
“你爲什麼會在那裏等着我”
“我沒有地方可去了,組長因爲我連續的任務失利,不準隨隊的醫生給我治療,放逐了我,讓我自己能活着回到瀛洲去找平直先生再說,但我沒辦法回去了,傷口感染嚴重走不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裏的”我皺眉道,“你離開神奈川的時候,我應當還在平直的院子裏”
“這是情報裏的內容”裟樹的臉色顯得有些複雜的盯着我說道,“如果你不救我,我就不告訴你我們整個小組全部過來了,組長和宮本大人也來了,據說還有其他的盟友,這一次一定要殺了陸青峯,還有你”
“哦原來我這麼受稻川家族的重視嗎”
“不單單是稻川家,你還得罪了很多的人,他們都想要你死”
我盯着裟樹慘白的臉龐問道:“那你呢忍者不應該是將祕密至死都不能說出來的嗎,你爲什麼將你們組織裏的祕密告訴給我聽”
裟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