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峙之中,我發現對方的眼神彷彿空洞無物一般保持着絕對的專注,只是這種對於戰鬥的態度而言,對方是我遇到過的那麼多對手當中最爲虔誠的,尤其是明顯的佔據着上風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保持着專注到近乎忘我的境界
如果這樣拖延下去的話,隨着時間和鮮血的流失,我的體力和靈敏度也會降低,因此我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她是以自己的全部長處在應對這場戰鬥,可見她來刺殺我之前,就對我有了相當的瞭解,但即便如此,我依舊還有一個選擇是對方無法計算到的
下一刻,我揮拳朝她撲了出去,對方隨之而動,有若脫兔。
人影交錯。
“嗤”的一聲,太刀鋒利的刀尖刺入我的肩窩,深度幾乎達到對穿的地步,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隨着砰的沉悶一響,對方的身影朝後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直線,砸在牆上之後,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不等她落地,我追過去,步法類似於半步崩的直線滑出,接着以寸勁打出一記詠春裏標指,同樣的落在對方的肩頭,卻聽到“嘎吱”的骨骼碎裂的聲音
緊接着,我從自己的肩頭抽出對方的太刀,然後反手直接扎進了對方的大腿,將她釘在了地板上,頓時間暗黑的血液瀰漫出來,對方咬着牙頑固的沒有慘叫,只是發出了沉悶的哼聲之後,一口黑血從嘴角溢出
“想死”我獰笑着,拿出銀針往對方的身上扎落下去,封死了她的經脈,然後捏着她的下巴直接一扭,頓時讓她的下巴脫臼
直到這一刻,對方的眼神裏纔出現了凜然之色看着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林晚晴似乎還處於一種震驚呆愕的狀態中沒有回過神來,畢竟剛纔的戰鬥只在一瞬之間,氣氛過於壓抑而肅殺,直到我回頭看過去,她才捂着嘴走到衣櫃那邊去拿出了一條紗巾,然後幫我把流着血的傷口包住
我拿銀針封住了一下自己的血脈,在衣櫃裏面找到了一件西服套上,然後皺着眉對林晚晴說道:“找一件衣服把她的傷口也遮掩一下,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裏了,有人發現了我的身份”
林晚晴慌忙從衣櫃裏翻出了一套衣服,但忍者的身形太小,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戲服一般,林晚晴也毫不顧及的當着我的面將性感的低胸晚裝褪下,換上了相對方便行走的連身裙後,和我一起攙扶着已經被我完全扭脫臼了胳膊的女忍者往外走去
一路倒是沒有什麼人關注我和林晚晴,只是在出門的時候,保安熱情的過來詢問了一聲,林晚晴出示着自己的邀請函說是朋友喝多了,自己先送一下,保安頓時釋然,並且還殷勤的拿着林晚晴的車鑰匙幫着從車庫取了車子過來
林晚晴是坐飛機過來的,所以這邊出行的車子是提前租借的一輛寶馬5系,我剛坐上駕駛位繫好安全帶就發現不遠處停在體育館外的小廣場上的一輛銀灰色的轎車頓時亮起了車頭燈,不用猜也知道這邊應當是有了提前的埋伏,雖然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但可以確定的是,來刺殺我的這個忍者,必定和稻川家族脫離不了關係
車子發動後,我直接提速,但後面的那輛車也在瞬間跟着提速,已經不言而喻的亮明瞭對方的身份,林晚晴坐在副駕駛坐上顯得有些倉惶不安的說道:“後面的車上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也不知道,但也許後面這個女人知道”我皺着眉,車速繼續提升,近乎到了一個飆車的地步了,產生的效果就是明顯的可以看到後面的那輛車被拉開了距離,直到漸漸的甩掉了後面追着的車子,我才問了一句,“這輛車租用時用誰的身份登記的”
“呃活動主辦方的人負責幫忙租借的”林晚晴哭笑不得道。
“看樣子主辦方要惹上一點小麻煩了”我笑了一下。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林晚晴看着我的傷口說道,“去醫院還是回酒店”
我搖了搖頭道:“醫院和酒店都不能去了,得想辦法先找個地方逼供一下這個女忍者,從她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情報,現在出現了我沒有預料到的變化,我擔心事情的影響還會繼續擴大”
“可你懂日語嗎”林晚晴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你認不認識懂日語的人”
“方勤姐倒是懂的,她精通六門外語”林晚晴佩服的說道。
“你打電話,約方勤找個隱蔽的地方見面”
“嗯。”
林晚晴剛掏出手機撥號出去,我的視線裏,忽然間出現了逆行的車輛,車頭開着遠燈直直的朝着我照射過來,瞬間影響到了我的視線,我立刻意識到我可能疏忽了哪裏,敢在京州開遠燈逆行的車子,幾乎不存在任何的意外,所以對方還是衝着我來的
“先別打電話了,你爬到後面去找一下這個傢伙的身上是不是藏着什麼東西,把她身上包括鈕釦在內的所有東西,全部摘下來扔出去”
林晚晴點了點頭,但卻還是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然後爬到後面去在女忍者的身上摸索起來
這時候,迎面而來的車內直接朝着我這邊撞了過來,如果不是我跟着康康和江河他們學過飆車技巧的話,只怕這一下我就躲不過,對方撞過來的這一瞬間,我冷笑着使勁的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的輪胎髮出尖銳的摩擦聲在地上甩出一個驚險的漂移,對方的車子幾乎是擦着我的車身衝了出去,我再次換擋,油門轟動着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子化爲一道黑色的閃電飆了出去
“找到了”林晚晴咬着脣呸了一聲罵道,“真不要臉,竟然把追蹤器藏在這種地方”
我好奇的從反光鏡看了一眼,視線忍不住在對方那裏多停留了一秒,對女忍者無語的同時,也對林晚晴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她爲了搜出對方身上藏着的東西,連她的褲子也扒了下去,而且車窗還是開着的情況下
車子高速行駛着,得多虧我在京州的這段時間爲了躲開洛川的監視,有意無意的圍着京州兜過幾圈,所以不至於在京州迷失方向,開着車直接朝着郊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對方的追蹤器被扔掉以後,我本來以爲對方是追不上的了,但車子在開出繁華城區的時候,後面的路面上還是忽然出現了幾輛告訴追來的車子,這讓我瞬間意識到了一個被忽略的問題,很可能對方在行動之前,不單單是在女忍者身上裝了追蹤器預計到了刺殺的失敗可能,而且對方能夠潛伏到林晚晴的更衣室,就意味着對方算計到了林晚晴這個人,又怎麼會不計算到現在我開的這輛車呢
想到這裏,我的臉色忽然色變着想到一件事,萬一對方在這輛車上安裝了炸彈怎麼辦雖然這個可能性極小,但是考慮到對方連忍者都派出來了,而且明顯是稻川家族的人蔘與其中,以稻川家族的底蘊,做出炸彈襲擊的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奇怪
越是懷疑就越是緊迫,我直接將車速飆到了這輛車所能開到的極致,直接將後面追來的車遠遠甩開後,我直接在路中間攔住了一輛迎面開來的車,然後尋求着司機的幫助,想讓他幫忙送一下林晚晴帶着這個女忍者先離開,但對方卻懷疑着不肯搭載我們。
出於無奈,我只能直接打暈了對方,然後把他拖到了後座上扔着,接着讓林晚晴扶着女忍者上車後,我纔開着車讓林晚晴給方勤打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