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是青龍社的社長,是他們的頭目,你要做好你的職責,不要總覺得自己是跟班,我要的是助手,不是一條鹹魚”
“嗨川下楓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汪洋嘆了一口氣,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挑錯人了,川下楓明顯不適合做個領頭羊,哪怕汪洋已經把路鋪直了,她還是無法掌控青龍社的船舵,甚至總是來找自己詢問。
這可不是他的本意,汪洋只想在倭國留個種子,需要的是助手,絕對不是花瓶,川下楓明顯太軟弱了。
“汪先生,佐藤先生請您過去。”
“我知道了。”
臨走又看了一眼川下楓,汪洋總覺得有些爛泥扶不上牆,嘆了一口氣,坐進佐藤家的豪車裏。
目送汽車緩緩離開,川下楓狠狠鬆了一口氣,她對汪洋的感覺正逐漸改變,從懵懂的愛戀變成了恐懼
誰能想象這個貌似人畜無害的傢伙能在異國他鄉建立出一個人數超過三百多人的黑道勢力,哪怕到現在,川下楓還覺得這是個荒誕的夢境。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深不見底的大淵,無論是愛也好恨也罷,什麼在他面前都會被吞的一乾二淨。
青龍社的實力已經足夠在龐大東京市站住一角,而在這個應該享受豐收的時間,汪洋卻抽身而去,將偌大的勢力交給川下楓打理,他自己貌似真的很不在意。
坐在車裏的汪洋麪帶笑容,青龍社只是一個玩物,所產生的利益汪洋也不怎麼看得上,只是他一時興起的作品而已,而現在佐藤靜齋肯見他,就說明這場冷戰已經結束了,他會滿足汪洋的需求,同樣汪洋也要治好佐藤良子的漸凍症。
櫻花樹下,佐藤靜齋抱着枯瘦的女兒垂淚,半個月的時間他的女兒已經只剩一口氣了,之前她還只是走路有些困難,而現在,她已經不能動了,連話也說不清楚,只能發出含糊的音階。
“嗚嗚嗚嗚嗚”
一看到汪洋,佐藤良子頓時激動起來,拼命想坐起來,可是她的身體卻只能抽搐兩下,並不能如願以償。
井上龍野對她造成的傷害遠遠超乎想象,那所謂的治療徹底激化了病變,如果再不進行治療,佐藤良子就該叫佐藤涼子了。
看到汪洋笑眯眯的坐在面前,佐藤靜齋嘆了一口氣,將手腳不自然扭曲的女兒放在地上,認真的說:“救救她吧,我會滿足你的要求,我只想讓良子能像正常人那樣正常生活。”
“好。”
汪洋的回答只有一個字,隨後將佐藤良子梗抱起來,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佐藤靜齋早就知道汪洋問下人要了一口大鐵鍋,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從自己開始和他冷戰的時候就有了,也就是說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
而今天,他看到汪洋將自己的女兒丟進鍋裏時,他真的感到不可思議,這真的是在治病嗎
爲什麼總覺得他比井上龍野還要不靠譜呢
在佐藤靜齋懷疑的目光下,汪洋終於將死魚一樣的佐藤良子丟進鐵鍋裏,加水點火。
隨着時間過去,火焰將鐵鍋燒熱,原本的冷水開始變熱,在鍋裏的佐藤良子也從慌張變成了驚恐,她做不到爬出鐵鍋的動作,更無法呼救,只能拼命抽搐,拼命用餘光看自己的父親,希望用眼神引起注意。
佐藤靜齋也看到了女兒求救的眼神,忍不住問道:“汪洋君,你這麼做真的不會有事嗎”
汪洋指指依舊在鍋裏抽搐的佐藤良子:“能有什麼事,這裏是你家,就算我真的要煮了她,你會同意嗎,肯定會在煮熟前撈出來的吧。”
“可是你爲什麼要用鍋煮良子,這是什麼治療,你的藥呢”
佐藤靜齋認爲,汪洋沒有用那幾十萬一滴的藥,自己好像被欺騙了。
“那個藥很珍貴,不能亂用,好鋼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不用你多說,現在你就好好看着吧。”
又過去兩分鐘,鍋裏開始冒熱氣,溫水煮青蛙其實只是個假設,事實上青蛙一感覺到熱就會跑,絕對不可能安靜的呆在那裏,而此時鍋裏的佐藤良子也感覺到了熱,求生的本能讓她更加賣力的抽搐起來,她在試圖控制自己的四肢。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快把良子放出來”
看着佐藤良子在鍋裏撲騰,汪洋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不懂就去一邊涼快去,我懶得和你廢話”
汪洋真的沒有開玩笑,他確實在給佐藤良子治病,非常認真的那種。
“來人”
佐藤靜齋終於看不下去了,大喊一聲,立刻有一羣下人跑進來,七手八腳的將佐藤良子從鍋裏撈出來。
看到這一幕汪洋並沒有阻止,只是嘆了一口氣,似乎非常惋惜。
他強忍着怒火質問汪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唉”
看到佐藤靜齋因爲憤怒而扭曲的老臉,汪洋又嘆了一口氣。
兩人來到一旁,佐藤靜齋並沒有坐下,就站在那裏怒視汪洋。
汪洋沉吟片刻解釋道:“漸凍症的成因你已經知道了,我剛剛在就是在刺激良子小姐的神經。”
“你不是說不該刺激脆弱的神經網,而是應該養護”佐藤靜齋離開開口反駁。
年紀這麼大了記性還這麼好,還真是罕見。
汪洋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那是之前,現在良子小姐已經耽誤的最佳治療時間,必須用一些輔助手段。”
“這麼跟你說吧,我的治療計劃和井上龍野最大的區別在於,我的刺激是由內而外,而他只是一味的強攻,用鍋煮人會給良子小姐帶來極大的不安,在沒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她只能靠自己,而她現在又無法動彈,在本能的求生意志下,她會拼命嘗試控制自己已經的四肢,這種刺激來源於外界,發揮於體內,絕對不會造成傷害,目前正是她神經網休眠沒多久的時候,只要她肯努力,一定可以重新喚醒沉睡的神經網。”
“這樣真的可以”
佐藤靜齋有些信了,但是這種方法實在匪夷所思,你見過誰用嚇唬人治病的
汪洋進屋拿出來一個拳頭大的陶罐,這原本是用來裝茶葉的罐子,現在裏面裝的全是稀釋過的七寸草汁。
“這是”
嗅到七寸草散發的清香,佐藤靜齋驚人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餓”了。
那種從骨子裏的渴望讓他很想把這個小小的陶罐搶走,大快朵頤
“隨着年齡的增長,人體內的各項機能乃至器官都會產生不同程度的老化和衰退,這個藥,你可以稱它爲重返青春,也可以叫它長生藥”
汪洋的話彷彿魔音縈繞在佐藤靜齋耳邊,心底裏彷彿有幾十只貓咪在抓撓佐藤靜齋的心肝,他在渴望着,迫切需要着
“給我”
汪洋託着藥罐轉了一圈,同時避開了佐藤靜齋的襲擊,他早就料到了他會有這一手,畢竟這個老頭都快老死了,此時一份長生藥放在眼前,他怎麼可能放過。
“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再次躲過佐藤靜齋的搶奪,汪洋轉身向房間內走去,同時對身後佐藤靜齋道:“按照約定,這是給良子小姐治病的,如果你真想要,可以去喝你女兒的洗澡水。”
氣喘吁吁的佐藤靜齋狠狠一拳打在地上,汪洋的羞辱讓他無地自容,當初不小心說漏嘴留下了話柄,佐藤良子確實是他的女兒,是他在七十歲的時候與他的兒媳婦生的孩子,那個時候他的兒子已經死了,兒媳婦照顧他的時候竟然讓他起了反應,爲了佐藤家族的延續,兩人當即決定獻身。
後來,就有了佐藤英佐藤良子兄妹,而他們的母親,爲了代替佐藤家保守這個祕密,已經死在了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十幾年過去,現在骨頭都爛成渣了。
來到房間裏,佐藤良子已經被泡在橡木桶中,透過清澈的水能看到她怎麼發育的身體,汪洋對這種鹹魚一樣的身材沒多少興趣。
在佐藤良子驚恐的目光下,他挖出一勺七寸草汁放進水中,七寸草汁入水即溶,幾乎一剎那就將洗澡水染成了淡綠色。
剛剛汪洋大煮活人的一幕實在將她嚇壞了,她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父親將她救出來,她真的可能被煮熟。
七寸草汁液發揮的很快快,也就是幾分鐘就讓佐藤良子有種全身酥酥麻麻的快感,彷彿是微弱的電流在梳理全身,又像小時候玩了一整天回家爽快的泡了一個熱水澡,舒服的讓人想睡一覺。
就在佐藤良子昏昏欲睡時,汪洋揮手讓下人離開,他親自舀水澆到佐藤良子頭上,安逸中的佐藤良子瞬間驚醒,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汪洋。
“不好意思啊良子小姐,其實我並沒有辦法治好你,但是我又很缺錢,也得罪不起你爺爺,所以我只能在治療過程中“意外”殺死你,我也是被逼你,冤有頭,債有主,希望你不要纏着我,阿彌陀佛。”
汪洋說完後,不顧佐藤良子驚恐的目光,立刻離去,只留下她自己在木桶中反覆思考汪洋話中的真實性。
人性多疑,她越想越感到恐懼,又像剛剛在鍋裏面一樣,奮力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