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仁堂，一老一少對坐，一壺清茶升起嫋嫋熱氣。“你是說小雪可能有人格分裂症”韓沐風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不是汪洋一臉正色，他還以爲汪洋在跟他開玩笑。“我知道您不相信，但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您覺得正常的韓雪會這樣嗎，況且我問她對昨天發生的事還有印象嗎，她居然說她在家裏睡了一整天，您自己說這正常嗎”汪洋端起茶喝了一口，語氣有些焦慮。此時恰好韓雪買菜回來，看到正在喝茶的爺倆，隨口道：“中午燉蘑菇湯，你們少喝一點。”“小雪你過來一下。”韓雪不解的看了爺爺一眼，順從的走過來問：“有什麼事嗎爺爺。”“你昨天去哪了”“在家裏睡覺啊，我哪也沒去。”韓雪毫不猶豫的說。韓沐風皺眉，揮手讓韓雪離開。“您看，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就像把自己洗腦了一樣，她連早上出門的事都忘記了。”汪洋攤開手，一臉無奈。此時韓沐風陷入沉思，他忍不住回想與孫女相處的點點滴滴，是啊，孫女似乎經常說自己會多出一些東西，只是自己不在意，根本沒想過是韓雪的第二人格，現在想起來，確實是如此的詭異。可是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韓沐風說什麼也想不起來，如果不是汪洋提醒，他可能一直也不會注意到。“去找個心理醫生吧，你明天陪她一起去，不管怎麼說小雪都要叫你一聲師兄。”關於師徒關係，汪洋所付出的只是一個稱呼，外加一杯敬師茶，韓沐風在知道鬥醫的前因後果之後，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根本沒有教導汪洋的能力，所以韓沐風選擇裝傻充愣，也不主動讓汪洋承擔什麼，只是希望他關鍵時刻能出一把力。“心理醫生啊”汪洋將頭靠在躺椅上，有些猶豫。“你不會對西醫很有成見吧”韓沐風一臉驚訝。“成見倒沒有，不過懷疑有不少，至於心理學，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覺得我們中醫也應該有類似的學系。”“有啊，當年川省的陳家曾有過系統的知識，甚至差點成立學說，只不過被戰爭摧毀了，否則陳家不至於沒落到這種地步。”“巫醫”“沒錯，當年他們研究過攝魂術，也就是現在的催眠學，並且獲得了相當不錯的成果，只不過最後全被毀了，現在的巫醫十個有九個是假的，唯一一個真的，自身傳承還不完整，唉”說起來汪洋倒是擁有完整的巫醫傳承，可惜這些傳承只能追溯到五大神醫的年代，後來他們所開發的醫術，汪洋根本無法復原。“喫飯啦。”聽到韓雪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決定暫時不讓韓雪知道這件事，某些時候，自己疑神疑鬼會造成更復雜的後果。中午飯是蘑菇雞蛋湯，韓雪的手藝還算不錯，汪洋將所有飯菜一掃而光。當汪洋喫完飯準備回家時，韓雪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並將一個粉色小熊手機掛飾放在桌子上。這東西是昨天遊樂園的紀念品，每個從遊樂園離開的人都會發，汪洋也不知道韓雪是什麼意思。“我今天洗衣服的時候發現的，突然想起來，你昨天似乎要請我出去玩對麼。”汪洋頓時愣住了，韓雪似乎察覺到什麼了。“還有，我在我手機裏發現了你和你妹妹的照片，我昨天應該在家裏睡覺，我的手機是怎麼跑到你那裏去的”韓雪繼續說道，只不過臉色越來越差。“這個，這個，你聽我解釋”“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韓雪憤怒的盯着汪洋，冰冷的臉色也變得生動起來。“哈”汪洋愣住了。“你是不是拿我當試驗品試藥了”此時韓沐風突然出現，一腳踢中汪洋腿彎，汪洋立刻跪下，電光火石間兩人交換了眼神。接着韓沐風怒火沖天道：“你怎麼能拿小雪當試驗品”汪洋不自然的扭過頭，努力爲自己“辯解”道：“又不是什麼致命藥，喫一點又怎麼樣。”“放屁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現在馬上帶她去做檢查，小雪要是有什麼好歹，我饒不了你”韓沐風爲了逼真，將汪洋一腳踹倒，汪洋非常配合的滿地打滾，演技相當浮誇。“爺爺好了，你不要再打他了，我們馬上去醫院您先消消氣。”韓雪安撫了一下爺爺，對汪洋使了個眼色，汪洋立刻跑了出去。沒過多久，韓雪冷着一張臉出現，汪洋點頭哈腰的迎上去道歉：“對不起師妹，我昨天也是情不自禁，師兄給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這個傢伙真是膽大包天，算了懶得跟你廢話，你給我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我忘記一整天的記憶。”汪洋想都沒有就回道：“安神散，我想更改安神散的藥方，但是劑量有些大了，所以”“所以就讓我失憶了是吧，怪不得我醒來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好得不得了，原來是因爲安神散的緣故啊。”汪洋訕訕不語，他實在怕說多了會說漏嘴。很快汪洋與韓雪便到了醫院，韓沐風通過短信告訴汪洋，會有一個心理醫生來接他們，希望汪洋注意一點。很快，兩人到了醫院門口，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正在門口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人。“你好，你就是吳師兄吧”韓雪上前打招呼。男人先是被韓雪精緻絕美的面容所震撼，緊接着瞬間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叫吳青靈，你，你是韓雪吧，你好你好。”對於別人見到自己的緊張，韓雪已經習以爲常，從容的和吳青靈握了握手說：“那麻煩你幫我檢查一下吧。”“好，這邊請。”汪洋抱着無所謂的心情跟在後面，韓雪的情況說句實話並不嚴重，就像人們在工作久了就會壓抑煩躁，只需要釋放出來就會恢復正常。當然，如果沒有惡化的話當然最好不過，如果進一步惡化，誰也不知道韓雪另一個甚至多個人格會怎麼樣。吳青靈總是在偷看韓雪，每看一眼都羞臊的像個小姑娘，甚至汪洋覺得，這傢伙現在已經墜入愛河了，如果韓雪願意，估計稍微給點好處，這傢伙就會屁顛屁顛的被拐走。三人七拐八拐的來到醫院一個角落，相比於前面的喧囂，這邊完全可以稱之爲冷清，連一個人都沒有汪洋看了一眼被丟在門後的心理科門牌，面無表情的將門打的更開，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到門後的景象。“韓，韓雪，你能不能把外套脫了，我要給你拍ct。”吳青靈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聲音更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自己喜歡的女生在面前脫衣服，這是多麼刺激的一件事啊儘管吳青靈的表現讓韓雪有些難爲情，但是同樣身爲醫生的韓雪卻知道，脫衣服檢查什麼的，完全是正常流程，哪怕人家有什麼齷齪心理，這的是沒辦法的事情，你還能管得着人家思想了韓雪忍不住瞪了汪洋一眼，如果不是這個傢伙亂來，自己怎麼可能跑到這裏做什麼身體檢查，更不用被一個陌生人佔便宜，哪怕這傢伙看起來是個純情小男生。當韓雪解開外套，胸前一對呼之欲出的兇器頓時讓吳青靈的心狠狠被揪了一把，腦袋裏一片空白，直勾勾的看盯着韓雪看。汪洋也沒好到哪去，平時的韓雪都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汪洋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風景，哪怕韓雪裏面還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可是這更將她的胸圍顯得如此龐大，稱之爲波濤洶涌也不爲過。“你在這樣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韓雪惡狠狠的盯着汪洋說，同時也不免有警告吳青靈的意思在裏面。“咳咳”“咳”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汪洋背過身假裝看風景，而吳青靈也慌慌張張的跑去拿工具，各自掩飾自己的尷尬。“話說這檢查室也太冷清了吧，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韓雪不是胸大無腦的女人，相反她擁有超凡的智慧，很快便察覺到不對勁。“可能是師父幫忙走了後門吧，畢竟你可是他親孫女，我來幫你。”汪洋草草敷衍兩句，連忙跑過去幫吳青靈搬東西。當兩人交接的一剎那，吳青靈按了汪洋手背一下，小聲道：“裏面有一張測試題，你等下想辦法讓韓雪做一下。”他說完立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拿起聽診器幫韓雪檢查。汪洋想了想，哎呀一下，假裝不小心摔倒，那張測試題也飛了出來。“哎，這個什麼”“是心理健康測試，有興趣的話你可以做一下。”吳青靈隨口答道，他現在正在幫韓雪測量血壓。汪洋裝出一副很有意思的表情，果然，韓雪上鉤了。“念給我聽一下。”“哦好，下面那種顏色能讓你感到安心，a紅色，b綠色，c”兩人一問一答，汪洋很快將韓雪的答案填寫完畢，吳青靈給他一個敬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