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梁千夏瞬間又清醒不少。她暗暗自責,自己這段時間,怎麼就跟鬼迷心竅了一樣?
戰斯年和他……能是可以權衡的兩端嗎?
答案顯而易見。
梁千夏默默攥緊手心……
“夏夏。”
戰斯爵推門進來,手上還端着只盤子。
“嗯。”梁千夏忙堆起笑容,“看過小布丁了?”
“看過了,寶寶還在睡,哥哥在邊上守着、很乖。”提到女兒,戰斯爵總是滿滿的慈愛。
梁千夏盯着他看,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惜……並沒有。
她不理解了,又不是他的女兒,他至於這麼疼愛嗎?
戰斯爵在牀沿坐下,笑了。“喏,小布丁……喫嗎?”
梁千夏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盤子,沒忍住也笑了,“好啊。”說着,擡起手。
“別。”
戰斯爵制止她,“我餵你。”
“……哦。”梁千夏些微不自然。
這個男人別有目的是真,但,他對她好……也是實實在在的。
梁千夏在被子底下,用左手狠狠擰了下大腿!梁千夏,你清醒點,你忘了斯年嗎?這是對着誰動心呢?簡直是不要臉!
她這麼想,戰斯爵自然不知道。
戰斯爵拿着勺子,小心喂她。
“啊,張嘴……”
“啊……”梁千夏乖順的照做。但心裏面,總歸是不能平靜了。
不該是他,不該是他的。
但她不敢打草驚蛇,會害了斯年……
戰斯爵各種事情纏身,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梁千夏便也催他。
“你有事就去忙吧,你也看過我了,我沒事。”
“……嗯。”
戰斯爵不得不點頭,他確實忙的恨不能用上分身術。
他起身,穿上外套,隨口說了一句,“我要是有分身術就好了,一個就留在這裏陪你和女兒。”
分身術?!
梁千夏心頭一凜,又想到了戰斯年。
他們兩個人,當真像的就像是使用了分身術一樣……越想,越是詭異害怕。
“快去吧。”
梁千夏強自鎮定,笑着送走了戰斯爵。
戰斯爵才一走,梁千夏就掀開被子下了牀,然後換衣服出門。
樂菲見了,咋呼道。
“你要去哪兒?手還傷着呢。”
梁千夏不好意思的笑笑,“別吵別吵,我就是現在出去纔行。”
“什麼意思?”樂菲不明白,“你別鬼鬼祟祟的,把話說清楚。”
梁千夏當然不敢輕易說,“我手疼的厲害,想要去買點止疼藥。”
“這樣嗎?”
樂菲皺眉,“那我去……”
“不用。”
梁千夏忙拉住樂菲,“你挺着肚子,昨晚已經累着了,快去休息,我沒事的,就是手不方便而已,比你強。”
說着,也不等樂菲多說,就匆忙出了門。
樂菲皺眉,總覺得她有事,好像刻意瞞着她。
梁千夏出了公寓,打了車匆忙趕往一個地點。
司機把她載到地方,梁千夏下了車,原本她只是來碰碰運氣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線索。
可是,沒有想到,她都還沒有展開,就遇到了麻煩。
兩個黑衣保鏢往梁千夏面前一站,“梁小姐,您來這裏做什麼?”
梁千夏一驚,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你們,是什麼人?”
保鏢面面相覷,都沒有回答,“梁小姐,看來,您有必要跟我們走了。”
於是,上前來請梁千夏。
“你們要幹什麼?”梁千夏想要掙扎,可是哪裏有用?
這兩個保鏢,很是有經驗。雖然看似沒有用什麼力氣,但是梁千夏根本逃脫不了,而且也絕對不會傷着她。
保鏢把梁千夏帶進了車裏。
梁千夏試着推了推車門,自然是推不開的。“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保鏢a恭敬道:“梁小姐放心,我們不會傷害您。”
梁千夏愣了下,試探着問到:“你們是戰總的人?”
“是。”保鏢點點頭,“是戰總讓我們保護您的。”
哈?保護?梁千夏不屑的笑笑,她要是相信這種話,豈不是智商欠費?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保鏢a默了默,“帶您去見戰總。”
保鏢b補充道:“梁小姐,您有任何事情,請見了戰總再說,我們都只是奉命辦事。”
“好。”
梁千夏深吸口,暫時壓抑下來。
車子直接開到了ec總部,梁千夏跟着保鏢,到了總裁休息室。
這裏她不是第一次來,可這一次和以往不同。
梁千夏坐在沙發上,隔着一扇門能聽到外面戰斯爵說話的聲音……但她很清楚,那個人並不是斯年!
梁千夏捏緊手心,想着一會兒他進來,她該說什麼?他這樣帶她過來,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腦子裏亂哄哄的,直到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梁千夏都沒回過神來,愣了下,擡眸的瞬間有些恍惚。
戰斯爵面色陰沉,不復早上離開時的柔情,夾雜了些梁千夏看不懂的情愫。
他緩步走過來,在梁千夏對面坐下。
四目相視,有些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戰斯爵擡手撫了撫眉,“你在做什麼?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什麼?”
梁千夏錯愕,眸光閃爍着搖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
戰斯爵一聲淡笑,那眼神分明是輕蔑的,“夏夏,我年少當家,你要跟我玩心眼,根本不可能。”
“!!”
梁千夏僵住,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張口就問:“你是不是一直在監視我?”
“不是一直,只是這幾天。”戰斯爵直接承認了。
事實上,他也有等不及了,這一層面紗,他早就想要揭開了!
梁千夏恍然,“所以,保鏢和夏佐……都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
“夏佐?”
戰斯爵微怔,重複着這個名字。
“你……知道了。”
雖然是個問句,但完全是陳述的口吻。
梁千夏怔住。
“呵。”戰斯爵笑了,只是這笑容裏,竟然還透着幾分驕傲和寵溺。
“夏夏,你真聰明,對……他叫夏佐。”
梁千夏看不懂他,他是怎麼做到的,眼下還能這麼平靜?
“你到底是誰?”
梁千夏倏地的站了起來,胸廓劇烈起伏,“夏佐也不是你的名字,你是誰?”
她這樣,是疾言厲色了。
戰斯爵皺了眉,沉默了許久。
“哼。”梁千夏冷笑,“怎麼,你連自己是誰,都不敢讓我知道嗎?”
“不是。”
戰斯爵搖搖頭,傾身靠近,“我是誰,這個得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