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我再沒有主動去找吳子云了。這段時間,我發現自己不管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慵懶散漫,有時趴在牀上一睡就能睡十幾個小時,有時晚上明明很累,卻又睡不着覺,心裏,腦海裏隱隱約約就有那麼
一個人,時隱時現的,不時想要激發潛藏在內心某個角落裏熱情奔放的情感,讓我心癢癢的。
這段時間我心性很不穩定,要麼喜歡跟同學出去玩,要麼就很安靜,有點走極端。
當然,景佳佳同學也一如往常那般老是去找吳子云,不過,這些都是張子珊告訴我的。
我努力不去想那些,也努力想撇開一切,看上去心胸很豁達,逢人就笑眯眯的。
有天我上廁所出來時,意外的看到吳子云就站在前面的一棵大樹下。
當時我裝作沒看到他,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但在我離開時,隱約感覺到背後有腳步聲,我不相信會是吳子云跟着我。
在走了一段後,忍不住回過頭來,背後卻是空空如也。
果然還是自己的幻覺。
我嘆了口氣。
我許安倩再怎麼說也是名門出身,向來高傲自潔,還不至於要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男人對我的青睞,我的驕傲與自尊都不允許。
坐在綠葉藤蔓搭建的操場鞦韆上,輕輕搖晃着,柔軟的絲紗裙隨着我的搖晃隨風飄揚。
我甩了下頭。
下個星期五我就可以回A城自己的家咯。
爸爸答應我的,每隔兩個月可以回家一趟,年少不知愁滋味,恰好紅花綠葉時。
我想到爺爺奶奶,弟弟們,禁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了聲。
我的生活真是十分美好喲。
第二天,我和張子珊剛回到宿舍,于謙凡竟然來我們宿舍看我們了。
他給我們帶了許多好喫的,還彬彬有禮地請我和張子珊出去看電影。
我知道張子珊暗戀他,當然不想去當這個電燈泡了。
可於謙凡的眼睛只是看着我,大有我若不去,他就不請張子珊看電影的勢頭。
張子珊呢,滿臉興奮,不停地拉着我,要我陪她一起去。
好吧,爲了張子珊,我只好答應了。不過感到很奇怪的是這于謙凡到底是來請張子珊的還是請我的?我怎麼就感覺他只是因爲我與張子珊在同一個宿舍才刻意走近她的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張子珊可就悲劇
了。
我不想禍害好朋友,因此電影只看了一半,又藉口上廁所,溜了出來。
不管怎麼樣,我這也算是爲張子珊製造機會吧,接觸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容易產生感情了。
回到學校時已經快晚上快十一點了。“記住,給我狠狠收拾這小子,真是多管閒事,最好打得他躺在牀上起不來。”最近因爲白天睡得多,晚上老是失眠,回到學校後我不想去宿舍睡覺,就在校園裏散步,在
經過一個暗角時,突然傳來了極爲細小的聲音,我大喫一驚,連忙朝那幾個小聲說話的人細細看去。
原來是三個男同學,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全是本校同學,有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很像是外面的小混混。
他們圍在一起小聲議論着。
我看了下週圍,正是男宿舍附近。
“就是, 這小子自以爲是,老是攪局,上次還用球踢得我吐血了,若不教訓下他,真是解不了心裏的悶氣。”這時其中的一個男孩子恨得牙癢癢的開口了。
我聽了朝男孩子看去,見那男孩子留着長長的頭髮,長長的臉,很像是上次故意用球踢吳子云後來反被吳子云踢了的那個。
難道他們想要報復的對象是吳子云?
這一想我的心都揪了起來。“對,好好教訓下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事成後,每人給你們二千塊錢去消遣下。”這時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說道,說完打開皮夾包取錢,“來,先給你們每人一千塊錢。
”
看着他們數錢的模樣,我的心咚咚跳着。
買兇行兇這樣的行爲,還是發生在校園內,簡直是太可惡了!
我馬上想到報警。
可又怕打草驚蛇,毫無證據,而且這根本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呢。
“你確定那小子會出來嗎?”這時他們幾人中有人問道。
“放心,他肯定會出來的,我們開始行動吧!”那鴨舌帽男孩子揮了下手,帶着他們朝另一邊走去了。
我連忙悄悄跟了過去。
只見他們左拐一下右拐一下,最後到了公廁邊一塊荒涼的地方。
我朝那個地方看了看,竟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心放了下來。
這時那幾個男孩子大概也是看到沒有人,站在一起商量了下後散開了。
我見此鬆了口氣。
正想着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學校領導時,那幾個男孩子又折返了回來,我慌忙躲避開了。
一會兒後,他們洋洋灑灑地走出學校大門了。
我心裏一下突然莫名的堵得慌。
憑直覺,他們要報復的人肯定是吳子云。
這學校裏除了他,還沒有別人有如此不識擡舉的。
更何況,正是他用足球反擊那個男孩子。
這樣一想,我明天必須去找下吳子云了,把這個情況給他說下,讓他小心一點,並同時要把這個情況跟學校反映一下,讓學校注意安全,不要讓外面的混混溜進來了。
第二天,星期六。
我沒想到這一覺竟然睡到了下午三點。
起來後,叫了個外賣吃了,想起昨晚聽到的事,就朝學校的辦公室走去。
可今天星期六,學校領導都不在辦公室裏。
我想了下後只好找到看管男宿舍的中年大叔,將我昨晚聽到的給他說了遍。這中年大叔認得我,他只以爲我又是想辦法要混進男宿舍的,眯着眼睛打量着我:“小姑娘,你大半夜的還在男宿舍轉悠,可要注意安全啊,一個女孩子動不動就往男宿舍
裏跑,可不是好事啊!”
我一聽急得滿臉通紅。
本來是告訴他這裏有危險的,卻不想反被他奚落了一頓。“大叔,我說的是真的,是我親耳聽到的,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給他們每人分了一千塊錢呢。”我着急的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