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好可憐的，滿頭髮都掉光了呢，兩個大眼睛特別的無神，看得我好想哭。”路子晨在那邊很同情地說道，鼻子一聳一聳的，好像就要哭出來般。
我心裏沉了下沉。
看來我該要問下皓皓的近況及林姣姣的打算了。
路明遠若回東南亞，那林姣姣現在懷着他的孩子，是理當前去的吧，只是皓皓又要怎麼辦？
“我也想哭，可憐的皓皓。”妮妮的鼻子已經抽了起來。
“依依媽媽。”這時突然，路子晨在視頻裏看到了我，立即在那邊叫了起來，“依依媽媽，我好想你喲。”
“媽媽。”妮妮這時用小手擦了下眼淚，回過頭來也看到我時，立即坐了起來，歡快地叫了聲。
我對妮妮笑了笑，撫摸着她的頭，對着視頻裏面的路子晨叮囑道：
“子晨，你可要好好學習，不能逃課的，知道嗎？”
“好，放心，我會聽老路的話的，我已經是大人了。”路子晨一聽，十分乖巧的答道，竟然像個小小男子漢般。
我一笑，故意問道：“那你的姣姣阿姨呢，她在哪裏？”
路子晨聞言用手擦了下眼睛，打着呵欠：“她每天在醫院裏陪着皓皓，老路有時也得去陪他們，只有我最慘了，沒人疼，沒人愛的。”
我聽了不由得好笑：“皓皓那麼可憐，當然要多人陪陪了，你健健康康的，還可以自己玩，小孩子可要有同情心的嘍。”“好吧，我反正說不過你們大人了。”路子晨的眼睛眯了眯，仰躺在大牀上，腳丫子也不翹了，估計這小子是想睡覺了，這時我看到他房間裏有保姆走了進來，就與他道了
晚安後關了視頻。
“媽媽，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回A城呀？”妮妮抱着布娃娃落寞地問。
我心中一緊，忙安慰着：“等有時間了媽媽就帶你回去，現在小姨生病，媽媽要照顧她呢。”
“那什麼時候纔能有時間呢，我想爸爸，也想路子晨和皓皓，到時他們要是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妮妮繼續睜着黑亮的眼睛無精打采地問道。“這……要不這樣吧，媽媽過兩天後去A城問下爸爸，看他什麼時候有空，他要是有空，我就帶你回去好不好？”我不知要怎麼解釋，只好將她摟入懷裏，輕拍着她的背，輕
輕安慰着。
“那好吧，我等着喲。”妮妮黑亮的眼珠子終於有了希望的光，高興地說道。
“嗯，好，寶貝。”我抱緊了她，將臉放到她的額頭上。
一會兒後，她摟着我脖子的手放了下來，臉貼着我的胸口，沒有說話了，我擡起頭時，她已經睡着了。
我親了下她的額頭，幫她脫掉衣服將她放進了被子裏，替她蓋好被子後，習慣性地望着她稚嫩的小臉發呆。
現在我與許越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真讓我無顏面對她，更不知要如何來給她解釋 這一切。
第二天
我將妮妮送到幼兒園後去了醫院代替衛配珊來照顧汪淇涵和衛程程。
“姑姑，很辛苦吧。”我趕過去時汪淇涵睡着了還沒醒來，衛配珊正站在陽臺上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形單影隻的，倍覺孤清，我突然想起了許嘉澤來，忙走了上去。“依依，你來了，不辛苦的，程程有特護在無菌病房裏，我們在這基本就晚上起來看看好了，只是你……媽……姨媽，整晚的哭。”衛配珊聽到我的聲音後立即回過頭來微笑
着答道，答完揪心地看了眼正躺在病牀上昏昏欲睡的汪淇涵。
我心裏沉甸甸的，的不知是什麼味道，更不知許越和衛蘭青能不能找到與程程相匹配的腎源。
“姑姑，喫點早餐吧。”我只是低聲說道。
“好。”衛配珊笑了下，返身準備回病房去喫早餐，我突然問道：“姑姑，您知道許嘉澤現在哪裏嗎？”
說完後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想知道許嘉澤現在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呢。
據我所知，自從上次許嘉澤走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許氏莊園了，昨天冬至也是沒有回來喫團圓飯的，那他會去了哪裏呢？
衛配珊錯愣了下，看着我：“怎麼？嘉澤不在許氏莊園裏了嗎？”
“不在。”我訝然看着她：“難道姑姑不知道這一切嗎？”
“不知道。”她搖着頭，着急地問：“那嘉澤現在去了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姑姑，我一直以爲你與他呆在一起呢？”我喃喃說着。衛配珊怔了下，忽然苦笑：“依依，我再不濟，也不會去當別人的第三者的，自從上次走後我就再沒有打算回到他身邊去了，爲了避嫌，前段時間許老爺子的壽晏我都沒有
來參加，只是那天我回A城有點事時，管家打電話給我，說他心臟病的藥沒有了，A城又無法買到，我就順路帶了點送過去，但從此後再無來往的。”
我站着發愣，鼻腔莫名的酸澀。
一會兒後，我將上次開家庭會發生的事給她詳細說了遍。
她失神地站着。
“姑姑，您還愛着他嗎？”我輕聲問道。
衛配珊的臉白了下，搖着頭：“依依，你不懂，這與愛無關。”“不，有關，我懂的。”我立即說道：“現在老爺子已經准許了許嘉澤和吳向珍離婚，只要他們離婚，您就可以和許嘉澤在一起了，這是名正言順的，再沒有任何人可以說些
什麼了。”
衛配珊聞言嘆了口氣：“依依，事情不會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吳向珍也不會同意的，而且，我和他的緣份真的已經到盡頭了，哎，算了吧，這事不要再說了。”
她說到這兒臉色並不好看，似乎也不願意再提及她與許嘉澤的舊事，只是邁步朝病房裏走去。“姑姑，如果您真的愛許嘉澤，想陪他走過人生路，那就應該去爭取下，許嘉澤絕對是愛您的，這點我可以肯定。”我自己婚變後對婚姻特別敏感，不希望衛配珊孤獨終老
，於是跟在她身後循循說道。
衛配珊拿着牛奶喝了一口後朝我笑：“依依，你還是關心下你自己與許越的事吧，姑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這輩子我已經沒有結婚的打算了。”她沒有結婚的打算，許嘉澤也不願意找其她女人，準備孤獨地過完餘生，這聽上去多麼傷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