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哥,你要帶我去哪裏?”我看到車子開得有些遠了,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由得問道。
他笑了笑:“放心,不會賣了你的。”
我一聽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沒有說話了。
一會兒後,車子停了下來,我擡頭一看,只見前面是一棟教學樓,教學樓牆壁上高高懸掛着‘二中’兩個大字。
他竟然把我帶到了我們的高中學校來。
看到這所學校,我不由得微笑了下。記憶中那個男孩,內向寡言,默默坐在我身後三年,卻從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直到後來成了名震四海的冷氏集團總裁,在我慘遭婚姻背叛時纔出現在我的面前,卻總是遲
了一步。
哎,我在心中嘆息了聲,這就是命運吧!
“走吧,我們進母校看看去。”冷昕傑對我笑了笑,朝裏面走去,我跟在他身後進去了。
今天是星期日,學校裏仍有不少住讀的學生,我們散着步慢慢走着,經過一棵大樹時,冷昕傑站住了。
“依依,還記得高二那年,九月三號下午五時,課後休閒時間,在這顆大樹下,有人給你送來了一個筆記本麼?”他轉過身來對我微笑着問道。
我愣住了,突然腦子裏劃過靈光,驚訝地問道:“傑哥,那個筆記本是你送給我的嗎?”
冷昕傑微笑着不語,算是默認了!
天,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這個真相!
我有些失神地站着。
高二那年我跑完步後正站在樹下吹風,突然,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遞給了我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我當時很驚訝,問他是什麼。
他只說是有人給我的,將它塞到我手裏就走了。
我當時很是莫名其妙,然而打開一看時,特別的驚喜,這筆記本很精美,正是我在圖書館看中的,心儀的那本,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到了我的手裏。
可送我筆記本的人是誰?爲什麼要送給我?又是誰讓那個年輕男人送過來的呢?
晚上回家時我把這個事情說給了媽媽聽,她想了下後讓我坦然接受了,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當時的媽媽肯定認爲那是衛蘭青送給我的,所以才讓我接受了。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啊,是冷昕傑送給我的。
“謝謝你,傑哥。”一會兒後我開始真摯地向他道謝,“我真不知是你送給我的,爲什麼當時你不說呢?”冷昕傑笑:“如果當時我有勇氣說,那說不定你早就是我的了,我那時只是看你很喜歡,不想讓你失望,就偷偷買了給你了,真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是幸福快樂的
。”
“謝謝,謝謝。”我一時哽咽起來,連聲道謝後,又有些好奇地問:“傑哥,當年給我送筆記本的那個男孩是誰呢?”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冷昕傑含笑看着我問。
我想了下,還是搖搖頭。
“他就是佔進啊。”冷昕傑笑。
“原來是他呀,怪不得我第一次看到佔進時總覺得他有些面熟呢,原本還有些奇怪的,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我也笑了起來。
冷昕傑看着我的笑容,嘆了口氣:“依依,我是做夢也沒想到你嫁給許越幾年後竟然就是個這樣的狀況了,你可真是一點也不知道保護自己呀,爲什麼你總有本事把自己給弄得這麼慘兮兮的呢,這樣叫我如
何放心!”
說話間他眉宇間都是心痛,骨節分明的手指扶了下鏡框,落在了我的頭上,眸光深深地望着我。
我背影霎時一僵,深深吸了口氣。
與冷昕傑這樣的獨處,又在這樣的環境中真的非常考驗人的抗壓能力。
他非常高大,身材精瘦,站在我面前氣場很強大。
“我的傻丫頭呀。”他的大手在我頭上輕輕撫摸着,憐惜地說道。
一縷金黃色的光線正從斑駁的樹影中灑落下來,落在他高大寬闊的肩膀上,透過一圈圈的光暈勾勒出他柔和俊美的五官。
我的呼吸有些變淺,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男士香水味竟讓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起來。
“依依,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男人溫暖的手指撫摸着我的頭髮,溫柔的問。
我看着他,茫然搖了搖頭。
他在問我有什麼打算,可我能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三個月後要怎麼辦麼。
腦海裏閃過洛小夕懷着孕的肚子,心尖一陣刺痛。
未來,於我來說那是像霧像雨又像風。
“傑哥,不如說下你吧!怎麼樣?三年過去了,你成家立業了嗎?”我避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輕鬆笑笑問道。
冷昕傑聞言,聳了聳肩,眸光繼續幽深地望着我。
“你猜?”
我搖搖頭:“這事可不好猜。”
他突然哈哈一笑:“依依,我們走吧,邊走邊說。”
我點了點頭。
然後我們二人並排朝着前面慢慢散着步。
“依依,你可能想不到吧,我仍然沒有結婚的打算。”冷昕傑邊走邊慢慢說道。
“爲什麼?”我站住了驚訝地看着他。
“我現在是散漫慣了,覺得這樣挺好的,再說了,我也還沒遇到一個讓我想要結婚安定下來的女人。”冷昕傑則是雲淡風輕地答道。
“可是,傑哥,人的一生並不漫長,到了一定的年齡就要做該做的事,這沒有什麼不好的。”我想了下,試圖勸說着他。他笑:“原則上來說應該是,但並不能一概而論,有些事情不能將就,尤其是終身大事。”說完他又回頭看着我,調侃着:“曾經有過一個女人讓我有結婚的念頭,可她不屬
於我,我也沒有辦法。”
我一聽,心裏明白,低下頭去,很不是滋味。
冷昕傑的年齡並不算大,他與我是同學,我27歲,他也只有28歲而已。
現實是,事業有成的男人,像冷昕傑這樣的世家子弟,大多生性風流,並不急於結婚,只是想先玩樂享受生活的。
就像許晟昆現在都五十多歲了,還是玩性不改,根本不想被婚姻所束縛呢。
因此,許越能那麼早與我結婚,真的是愛我所致,正如許悍天所說,他也是排除了一切困難,與身世平凡的我結了婚,憑這點,他也是值得我愛的。
我沉默着。
“依依,在想什麼呢?”冷昕傑歪着頭打量着我。
“沒有想什麼。”我擡起了頭來,有些惋惜地說道:“傑哥,你有聽說過盛司雨嗎?”
說到盛司雨,冷昕傑脣角的笑意隱去了,身影有些沉重起來。
這下輪到他沉默了。
“傑哥,聽說盛司雨得了精神病,一年前就住進了精神病院裏,真的很可惜,你應該過去看看他的。”過了會兒後我小聲說道。
冷昕傑表情凝重,良久後,有些感嘆地說道:“對她,我確實有些對不起她,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但我不得不說,自始至終我從沒有愛過她,而且那個時候,她只憑想當然,幾次加害你,心性並不良善,這些都是我不能允許的,因此,這一切都應該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怪不得別人,如果她善良點,有智慧點,原本我是準備看在兩家長輩的面子上要娶她的,但自那些事後,我決不
可能妥協了。”
我點了點頭。
這時他手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冷昕傑向我說了聲後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來。
我靜靜站着,環望着曾經的母校,心情複雜。
“佔進,馬上召集全球各部門高管開視頻會議,一定要全力以赴應對這次危機。”一會兒後,冷昕傑就邊講着電話邊走近了我。
我眼皮跳了下,看來他的公司又遇到了麻煩事了。
“傑哥,事情很重要嗎?”我知道他必須要忙碌了,還沒等他開口就擔憂地問。
他大概是看到了我擔憂的表情吧,脣角劃過絲笑意。
“沒什麼事,放心吧。”他柔聲說道。
我知道他與許越都是一樣深藏不露的人,有什麼事是不會輕易開口說的,當下就催促着:
“傑哥,既然公司有事,那就快回去吧,別耽擱了正事。”
他輕笑了下:“在我的眼裏,只有你的事纔算是正事,其它都不算。”
我不由無奈的苦笑:“傑哥,別逗趣了,快走吧,別讓別人等,可不好。”
“好,我先送你回家。”他這才答應了。
我拒絕,可他硬是要先送我回家,說哪有將女人放在外面不管的道理,我知道他責任心重,想着也順路,同意了。
下車時,他再三叮囑要我接他的電話,我含笑答應了,與他揚手告別。
“依依,你可算回來了。”我才走進客廳,林姣姣就迎了上來。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告訴你,洛賤人昨天的行動果然是有目的的,她又要搞名堂了,今早她故意不讓我喫早點,我可是記恨在心的,藉口說上醫院去看皓皓,實際先從前門走了,後又從後門
悄悄潛伏了進來,果然被我偷聽到了她的詭計。”林姣姣快速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旁低聲說道。
我眼皮跳了下,立即問道:“什麼詭計?”“來,我們上樓,我有錄音,給你聽聽。”林姣姣拉着我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