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遠,你什麼意思?半夜三更還糾纏着我老婆,到底安的是什麼心?”許越接過我的手機放到耳邊大聲質問。
也不知路明遠在那邊說了些什麼,我就看到許越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喝了句:“你敢。”說完就將我的手機狠狠摔到了地下。“許越,你憑什麼摔我的手機?”手機摔在地下,一分爲二,我十分生氣,大聲吼,彎腰撿起了心愛的手機,他真是心大,若不是這個手機,那天在混石流現場時又怎麼可
能找到他呢?
太過份了!
“不就是失憶了麼?失憶了你還覺得自己很傲嬌,很有底氣麼,告訴你,不要仗着這個就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有藉口,我也是有底線的。”
“餘依,我警告過你,我很不喜歡路明遠,讓你不要去接近他,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許越幾乎是惱羞成怒了。我撿起手機嘿嘿笑:“許越,拜託你想清楚點,這是我去靠近他嗎?是他兒子跟着妮妮回家的,路子晨只是妮妮的同學,難道對一個小孩子你都不能容忍嗎?我與路明遠根
本什麼也沒有,是你的瞎猜忌,好吧,你說我,那你呢,你與洛小夕又是怎麼樣的?她害你中毒,你不僅不相信,還在護着她,你簡直就是個人頭豬腦。”
說完這些我氣憤不已,抓着摔壞的手機朝外面跑去。
可還沒跑出去幾步,許越從後面一個劍步跨過來,大手一掃就將我給摟抱了起來。我身子離地, 一下頭暈腦脹,手腳飛舞着。
他反過身去將我拋到了大牀上。
我正欲翻身而起,他的身子卻緊跟着欺身而下,將我重重壓住。“餘依,路明遠就在大門口,你這是準備去與他約會嗎?告訴你,我纔是你的丈夫,你想去約會情人那還要問我同不同意呢?”許越暗啞着嗓音,眸光泛紅,一把就撕開了
我身前的衣服,涼薄的空氣浸襲上我的肌膚。
我氣極,用手去推他,他握住我的雙手反扣到身後,低下頭來就吻上了我的脣。
我又氣又急,不停地掙扎,他的脣卻越來越霸道,那樣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來,讓我眼前暫時一片空白,腦了裏沒有了思維,身子漸漸在他的熱吻中癱軟成了一團。
直到他的大手伸進我的衣服裏,我才猛然驚醒過來,睜開雙眼,趁着他情急之時,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他朝外面跑去。
“依依……”後面傳來許越帶着濃濃慾念的暗啞叫聲。
我胡亂扣好衣服,腳步不停地跑着,直到被黑暗吞沒。
江邊的長廊上,我一個人漫着步,夜風不斷地吹過來,我的頭腦漸漸清晰了。
剛剛,我從許氏莊園跑出來時,心情苦悶到了極點,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活着,這樣活着的目的又是爲什麼。
我像個在黑暗中行走的殭屍,永遠也看不到光明。
走累了後,坐在石椅上,我把摔成二半的手機拼裝好,開了機。
還好,手機是特製的,質量不錯,裝好後仍然如舊。
想了想終是不放心,還是低頭給冷啡發了條信息,把約翰教授開給許越治療的藥物用法全部詳細說了遍,讓他去督促許越服用。
消息發出後,冷啡很快來了信息:“少奶奶,少爺的藥應該是您照顧他服用吧?”
我知道一時說不清就隨便編了個理由發過去,一會兒後,他發來了信息:好。
我看了後這才放了心,關掉手機,雙手抱膝,木然坐在石椅上,心情煩悶得很。
“依依。”正在我坐着時,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回頭一看,不知何時路明遠已經來了。
“路總,你怎麼來了?”我嚇了一跳,很有些驚訝。
他站在我靠江邊的身側,帶起一股暖風,爲我摭擋了那些帶着涼意的夜風,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夏天快要過去了,秋天就要來了。
“我兒子告訴我,說你和許越吵架跑出來了,他擔心你,讓我出來尋你的。”路明遠笑了笑,“我可是找了你好久纔在這裏找到你。”
我愣了下,這小子不是睡着了麼,竟然連我和許越吵架都知道了,看來這小子平時挺敏感的,或許是以前路明遠與前妻經常吵架的原因吧,單親家庭的孩子大都如此。
我嘆了口氣。
“其實許越搶過你電話對我兇時,我就知道你們會吵架了。”路明遠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餘依,我是不是連累你了?”
“不相關的。”我搖着頭情緒低落:“他失憶後像變了個人,敏感多疑,對我沒有一點感情,我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邊緣了。”
“哎。”路明遠聞言輕嘆口氣,“餘依,真是難爲你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堅韌,最有智慧的女性,我相信你以後會有好的回報的。”
是麼?
我苦笑了下,置若罔聞。
“餘依,都這麼晚了,今晚還要回去嗎?”路明遠在我身邊蹲下來好讓他的眸與我平視。
我看着他,茫然搖了搖頭。
說實話,這一刻我也不知要去哪裏。走到今天,我葛然回頭一看,這些年我所忙碌的全部都是爲了許氏集團,到頭來我竟然是一無所有,就連我打拼的公司也是爲了照顧許氏集團而合併了,說白了,我現在
就是白忙碌了一場,一時心中好不悲哀。
“來,餘依,既然不回去了,那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吧。”路明遠看着我微微笑。“不,我是不會去你家的。”我想起了上 次我受傷時,他讓我在他家裏住了一個月零三天,那段時間我腦海一片空白,直到後來慢慢恢復記憶,現在我不想再去他家了,那
樣會惹人非議,對我尤其是對他都不會好的。
“不是去我家。”他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不願意的事我從不會勉強你去做的。”
“那去哪?”我有些奇怪。
“去一家KTV怎麼樣?”他想了下,“你總不能就這樣坐在這裏一個晚上吧,我陪你去KTV唱唱歌解解悶,累了後再幫你去酒店開間房休息下。”
“那種地方我不想去。”我一聽連着搖頭,“我沒有那種休閒娛樂的習慣。”“餘依,其實當人心情苦悶的時候是要學會放鬆自己的,這樣才能應對更重的壓力,ktv那種地方,其實最開始就是供人消譴解壓娛樂的,只是後來才演變成了歧義,在那裏,你可以扯開嗓門盡情歌唱,唱出你心中的鬱氣,哪怕是五音不全也不會有人嘲笑你,是最好的放飛自我的地方。”路明遠蹲在我面前,手指將我額前被夜風吹亂的髮絲
拂到耳根後,明眸溫柔地看着我。“嗯,好吧。”雖然我對ktv那種地方存有偏見,不想去,但確實也是無地可去了,江邊都是成雙成對的戀人,我覺得我坐在這種地方形單影隻的,很不協調,而且這個時候
我特別地害怕孤獨,我就感覺到我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沒人愛的。“來。”路明遠將手伸過來遞給了我,我看着他的手猶豫了片刻,沒有將手遞給他而是自己試着站起來,可因爲坐得太久了,腳腿早已發麻,才一站起來,整個人朝一邊倒
去,路明遠及時扶抱住了我。
就在這麼一瞬間,一道白光一閃而過。
我只以爲是天上的閃電或者看花了眼,也沒在意,將手遞給了他。
他牽着我的手攙扶着我的胳膊朝路旁的車走去。
很快,他打開車門將我扶坐了進去。
車子朝着A城最上流的KTV開去。‘夜海’KTV,整個A城最上流的夜生活聚集地,這個KTV我曾聽人說過,一般不對外,只對特定的vip客戶,這些vip客戶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商巨賈,普通人根本就進不了
這裏。
路明遠帶着我將車停在了KTV前面的一棵大樹下。
我看了眼KTV外表,燈火輝煌,如皇宮般華麗,裏面隱隱有勁爆的唱歌聲與男女狂歡後的尖叫聲傳來。
我皺了下眉,路明遠正準備開門。
“等下。”我突然看到前面有個穿着暴露性感的女人正在四處張望着,似乎在等人,那女人不管何時何地我都能一眼認出來,正是洛小夕,我立即叫住了路明遠。
這時路明遠也看到了她,按着車窗門的手停住了。
我坐直了身子一動不動地看着這個洛小夕。
她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在等誰?
是在等許越嗎?
不,許越一向對這種地方很排斥的,他很少會來這種地方。
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
我決定靜觀其變。
只一會兒,洛小夕朝我們的車子看了眼後,竟然朝着我們走來。
我心裏一跳,難道她發現了我?還是特意在這裏等我的?
正在想着時,她走近了,先是彎着腰臉貼着車窗朝裏面望來。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就貼在我身邊的玻璃窗前,睜大了眼朝我張望着。
我不屑地笑了下。
這個車窗可是裏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但外面的人卻望不到裏面的人。
因此,我能看到她的眼球,哪怕是眼球裏面的一根細小的血絲也能看得清,可她卻無法看到我。我倒想知道她要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