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要接吻。”當許嘉澤把我的手交給許越,許越牽着我的手走到舞臺上時,主持人開始了極爲煽情的解說,頓時,臺下面響起了嘉賓們雷鳴般地哄叫聲。
許越特別好牌氣的微微笑着。
我則滿臉通紅地站着。
最怕這樣的情節了。
可婚禮上哪能少得了如此情節呢。
在一陣陣的叫喊聲中,我更加窘迫了。
突然。
許越的一隻大手摟在我的腰上,另隻手掌緊握着我的後腦勺,脣,突如其來的覆了上來。
我的身子一僵,被動的承受着他的熱吻。
這傢伙竟然來真的!
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我有些氣憤地瞪着他。
拜託,這樣的場合不就是做做樣子麼!
可許越真的很專注的深吻了我許久後,直感到我快透不過氣來時,才離開了我的脣,脣角帶着滿足得意的淺笑。
“好,太好了,太精彩了。”下面立即響起了鬨笑,叫好聲此起彼伏。
我靠着他勉強站穩,抿着被他吻得更加紅潤的脣,用手指狠狠戮了下他的手背。
他立即反過手來包住我的小手,嘿嘿一笑,另一隻繞過來抱緊了我。
鎂光燈頓時一片交替閃鑠着,臺下面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是雙方家長上臺發言,代表許越的家長是許悍天,這點我不感到奇怪,可輪到我的家長上臺時,我就感到十分尷尬了。
事先,許越並沒有給我講起過這一環節的。
正在我不安時,就看到衛配珊儀態萬千地朝着臺上走來。
她的出現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臺下頓時一片靜寂。優雅,知性,美國知名化妝品公司總裁衛配珊的出場真爲我的婚禮贏得了更多的掌聲,而她上臺就坦承了我是她的親侄女,這讓我的身價瞬間得到提升,也一度打破了衆
人對我這個出身平凡的灰姑娘是如何心機爬上許越牀的猜測,讓人看到了我背後的實力。
衛配珊不愧是世界級總裁,她的發言不時獲得臺下陣陣的鼓掌聲。
我站在許越身側,目光卻在臺下面不停地搜尋着衛蘭青夫婦的影子。
我知道他們今天一定來了!
不知他們看到衛配珊的講話時會作何種感想!
果然
當我的眸光搜尋到貴賓區的首席位上時,就看到了衛蘭青和汪淇涵。
他們十分淡定地坐在下面,眸光都望向了我們這裏。
雖然離得遠,但我仍想從他們臉上看到點什麼,可惜,什麼也看不到。
只能看到他們很優雅淡定地坐着,一如從前。
我的脣角隱隱的有絲苦笑。
還真是感謝上天,給了我個親姑姑。
可我也沒有太多的感傷,畢竟從來就沒有期望過,又何來太多的失望呢。
舞臺上的婚禮在一陣陣的叫好聲中終於舉辦完了,許越先陪着我到後臺換了套禮服。
然後牽我的手出來,開始給各桌賓客輪着敬酒。
冷啡率領的保鏢團嚴嚴實實地守護着我們,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
許越自有專業的代酒人員,他只需舉杯向每桌的賓客說感謝熱情的話就可,只有到了長輩那一席時,纔會需要真正的敬酒喝酒。
我跟在旁邊,因爲懷有身孕,喝的都是白開水。
整個婚禮舉辦下來,到完結送客時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了。
我累得雙腳發軟,好在許越體貼,大多時候,他都是摟抱着我的,把我身體的全部重量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算是這樣,我也是很累,我想主要還是精力與心裏的高度緊張所致吧。
“領導,夫人,謝謝您們光臨捧場,請慢走。”我和許越站在門邊送客,到最後時,衛蘭青和汪淇涵才走了出來,許越立即迎上去對他們禮貌地道謝。
衛蘭青夫婦微微頜首,看了我一眼。“餘依,許越,這副字畫是唐代王曦之真跡,送給你們。”汪淇涵走向我,握住了我的手,微笑着,他們的身後緊跟着一個衛兵拿着幅很長的字畫雙手捧着遞到了許越面前
。
許越有些難爲情:“領導,事先說好了,我們的婚禮是不收禮金的。”“是,我知道的,但這個不是禮金,是字畫,我們的心意,可以收藏,或懸掛在客廳,我已經裝裱了,裏面字畫的含義也是喻意你們夫妻和和美美,恩愛幸福永遠的。”衛
蘭青難得的笑了下,開口說道:“這是真跡,很難得的,希望你們能妥善保管好。”
我的手則被汪淇涵緊緊握着,她眸光中有跳躍的光,帶着溫情與祝福,但也是淡淡的,遠不及對衛程程平日裏最平凡的一個寵溺的微笑。
不過這已經算好的了,比起上次我與沈夢辰結婚時的神龍不見首尾,這確實要好太多了。
可我卻不想領這份所謂的情!
“領導,夫人,不用了,如此昂貴稀有的字畫我們真的消受不起,還是請您拿回去吧。”在許越有些猶豫時,我直接冷冷開口拒絕了。
東西再好我也不稀罕,不要以爲送了這副字畫就可以把他們對我的拋棄,冷漠無情給抵擋了。
母愛與父愛是任何金錢珍品都換不來的,我不屑要這些!
我的話才一出口,衛蘭青臉上原本少有的笑容就僵凝了。
而汪淇涵握着我的手也有些鬆動,但她臉上的笑容並沒有變。
“餘依,我知道你對我們有些成見,但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你不要拒絕,收下吧。”她的聲音溫和,甚至真摯,望着我的臉,眸裏的光有些期盼。
正在我還要冷冷拒絕時,許越卻先我一步開口了:“既然是領導和夫人的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收下,謝謝,改日再去回禮。”
衛蘭青夫婦臉上的尷尬這才緩和了下來,又浮起了溫和的微笑。
“祝你們幸福美滿,我們就先告辭了。”汪淇涵臨走時又重重握了下我的手,這才朝着外面停着的紅旗牌轎車走去。
我低頭別過臉,冷漠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我一顆痛苦不堪的心。
“依依,你怎麼了?”衛蘭青夫婦的車子開走後,賓客們也陸陸續續地離去得差不多了,許越站在我的身旁擔憂地看着我問道。
我的臉色自從見到衛蘭青夫婦起就一直沒有晴過,許越當然感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