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這賤女人太不識好歹了,您看……”我朝衛生間跑去時就聽到身旁的趙副才憤憤不平地在衛蘭青面前說着我的壞話。
我冷冷笑着。
“住口,你身爲百姓父母官怎麼把一個女人說得如此粗魯難聽呢。”身後是衛蘭青沉聲喝斥着趙副才的聲音。
我想象着趙副才那莫名其妙,馬屁拍在馬腿上的難堪模樣,難受得心裏直想吐酸水。
我本無意於冒犯任何人,只想安靜地喫點東西,可連這也會觸犯到那些所謂高高在上的人,真是悲哀。
跑進衛生間裏,我無力地坐到一個蹲廁上,關上了蹲位的門,抿着脣,眼淚直流,心底裏的那點恨像怪獸在吞噬着我的心,我壓抑不住,低低哭了起來。
很久後,我纔打開蹲廁的門,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瞬間,我突然驚怔了。
衛生間的大門口,一道欣長的身影正站在那兒。
許越正靠着門板站着,雙手插進褲兜,脣角是抹玩味嘲諷的笑,身上的氣勢凌厲陰沉。
“你來幹什麼,這可是女衛生間?”我停住了腳步,警惕地看着他。
他眸光望着我,笑了下:“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只要有我在,誰都不敢進來。”
“你就吹吧,你敢不讓衛程程進來麼?”我覺得他牛皮吹得挺大的,忍不住譏諷地問道:“我看你對衛蘭青也是趨之若附嘛。”
他劍眉揚了下,似笑非笑:“商人的眼裏看到的都是利益,他對我好,我幹嘛要與他爲敵呢?”
“哼。”我冷笑一聲,“你怎麼就知道他心甘情願對你好呢?”
我對此嗤之以鼻,這男人也太自大了吧,須不知衛蘭青要不是迫於我的存在對他造成的威脅,他又怎麼可能對他好,支持他呢,要知道他中意的人可是蕭劍鋒。
許越不置可否的揚脣笑了下:“那又如何?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樣,逢場做戲而已,不管怎麼樣他支持我就好了。”
“怪不得你那麼喜歡逢場做戲了,想當初就是你逼着我簽下了那個一紙荒唐的合約婚姻,原來只是你的得心應手而已。”我忍不住嘲諷出聲,微昂了下頭,就要走出去。
他眸光停留在我臉上,莫測的一笑,高大偉岸的身軀竟朝我走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這男人的強勢一慣讓我心底生懼的,我不由得停住腳後退了好幾步,滿臉的警惕。
他輕笑了下,逼近我,突然大手繞過來圈住了我的腰,強健有力的手臂一收,我立即趴進了他的懷裏。
“我還以爲你有多堅強呢,竟然也要躲在這裏哭。”他輕嘲的語氣在我頭頂上響起。
這樣的一種熟悉親切難以忘懷的氣息,我以爲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了,竟沒想到就這樣突然的來臨了。
我趴在他的懷上,心底裏有片刻的眷戀,竟捨不得拒絕。“放開我,我傷心也好高興也好,都不關你的事。”只在那麼一會兒後,我迅速清醒了過來,這簡直就是萬丈深淵啊,只要跌入進去,就會死無喪身之地,我迅速用手掌撐
着他的胸膛,滿臉的脹紅:“許越,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知道。”他輕輕一笑,“你未嫁,我未娶,不犯法。”
天,這男人。
“可是許越,知道嗎?你這是在侵犯我,我與你還有半毛錢關係嗎?”我被迫趴在他的懷上,死命地用手去抵他的胸膛,捶着他。
可他的身子似銅牆鐵臂般,虛弱的我那點力氣直如撩癢癢,根本憾動不了他。
他輕笑一聲,手臂抱着我身子一旋轉,將我抵靠到牆壁上,手指擡起了我的下巴。
“你這樣抗拒我,是爲了冷昕傑嗎?”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去,明眸逼視着我。
我心一顫,迎視着他的眸,咬緊了牙關:“是又如何?你管得着嗎?”“喲,現在有了冷昕傑就敢這樣對我了?”他看着我,冷冷一笑,用一根手指纏繞着我額角的髮絲把玩着,聲音裏是說不出的冷:“說吧,你與冷昕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他有吻過你嗎?你們那啥了沒有?”“你……”這男人的話太難聽了,簡直是欺人太甚,我被他的話氣得滿臉通紅,“許越,你憑什麼這樣來質問我?你現在又是我的什麼人?不要說我與他怎麼樣了,就是我馬
上嫁給他,與他結婚,你也沒有資格來管我,你要記住: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想怎麼樣,那也是我的權利與自由。”“餘依。”他盯緊我,眸眼裏漸漸的一片猩紅,話聲裏帶着令我心驚膽寒的怒意:“你以爲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我想要做到的事還沒有一件
是做不到的,包括對你也是如此。”
他話語裏的憤怒讓我心底生涼,有些驚慌無措地看着他。
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氣憤,對我的氣憤。
他緊盯着我,脣角微微勾了下,突然伸出手指鎖緊了我的下頜,略一用力,我就感覺到了一陣巨痛。
“許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馬上就要與夢鑰結婚了,爲什麼你能有夢鑰,我就不能有其他男人?這合理嗎?”我氣憤地衝着他喊。“我能,你就不能。”他邪肆的笑,“不要忘了,我曾說過的,你永遠都是屬於我的,這個世界上再也不能有任何一個男人佔有你,除了我。沒辦法,到目前爲止,還從沒有
一個女人能像你這樣讓我如此感興趣呢。”
說到這兒,他又邪魅地輕笑了起來。
“你,無賴,你們全都只知道欺負我,我恨你們。”我快要氣瘋了,紅着眼圈,下頜仍被他的手指攫着,雖疼,卻抵擋不了我憤怒,我伸出手就要打他。
他眸光沉沉地望着我,突然低下頭來狠狠地吻上了我的脣。
我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吻瘋狂中帶着懲罰式的兇暴浸襲了過來。
……
我害怕極了,眼淚流了出來,身子軟得站立不住順着牆壁往下滑去。
他伸出手臂環抱住我,一會兒後,他的臉頰觸到了我臉上冰涼的眼淚,竟清醒了過來。
我覺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又覺得異常的難受,做夢也沒想到,我與他離婚後竟然還會如此!
這算什麼?
難道我還要與他如此牽扯不清,糾纏下去麼?或者說是做他的情人?
不,不可能!
我絕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的!
他馬上就要與夢鑰結婚了,聽說明天晚上,他會當衆宣佈與夢鑰的結婚日期。
都這樣了,還怎麼可以如此呢!
我也有自己的自尊與驕傲!
我呵呵直冷笑:“許越,你若再敢這樣輕薄我,我下個月立馬就嫁給冷昕傑,你信不信?”“你真該死!”他愣了愣,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吧,一下被我這樣的話激到了,猩紅的眸盯着我,突然無情的笑:“那你試試看,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我想要做到的事,還從
沒有失手過,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阻擋得了我的。”“呵呵,你可真好笑,只可惜,就目前來說你做不到。”我毫不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他確實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但目前來說,他真的無法做到,否則我也不用離開
他了。他脣角突然彎起抹好看的弧度,輕笑了下,抱緊我貼近他的胸膛,手指撫摸上我的臉,眸中間那絲冷意突然消彌了下去,低頭湊近我,輕吻了下我的脣,在我耳邊輕輕說道:“依依,你等着我就好,我暫時允許你帶着妮妮住在冷昕傑家裏,那裏確實很安全,但你必須給我記住:你不能與他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否則,我定會讓你生不如
死的,你最好給我牢牢守住這個底線,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不會真認爲如果你與冷昕傑已經在一起了,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吧?”我睜大了瞳孔望着眼前這個強勢霸道的可怕男人,渾身一陣陣發冷,半晌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