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睡在一間古色古香的臥房裏,深色的窗簾緊閉,臥房裏的光線很幽淡恬靜,鼻翼間都是熏衣草的清香。
臥房裏空調溫度適中,非常的舒適。
我眼開眼睛迷糊地看了下環境後,全身倦殆,竟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我坐起來拿開被子。
突然怔住了。
我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件男士白襯衫,一下就驚得我站了起來。
這白襯衫應該是冷昕傑的,穿在我的身上剛好包住了我的身子,下面若隱若現的風光。
我臉紅到了腮脖根,心中忐忑不已。
昨晚,我是怎麼到臥房裏牀上來的,又是誰幫我換的衣服?
突然外面有茶杯跌落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忙打開門走了出去。
冷昕傑正穿着睡袍站在飲水機前,一向整潔的髮絲有些凌亂,大概也是才起牀吧。
我打開門時。
他聽到響聲把目光轉向了我。
我頓時滿臉如火燒般,併攏了雙腿,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去。
要知道這樣的襯衫穿在我身上雖然包住了身子,可下面也太,太短了點。
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若無其事地別過了眼去,似乎知道我的難堪般,淡淡對我打了聲招呼:“依依,早上好。”
“好。”我低頭望着身上的衣服,非常的難堪……
“衣服是保姆替你換的,不好意思,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只好讓你穿我的襯衫了。”他從地上撿起杯子來去飲水機接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般淡淡開口。
“哦。”我終於鬆了口氣,輕聲說着:“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逃也似地跑進了臥房裏。
回到臥房後我快速洗簌,換衣服。
這時才發現除了我隨身攜帶的小肩包外,拎在手上的換洗衣服昨晚早就丟在了衛蘭青的家裏了,當時我的是又氣又急跑出來的,哪裏還記得那些呢。
不過丟了也不要緊,我也沒打算再去拿回,那裏我已經發過誓了,再也不會走進去了。
我又換上了昨天穿過的衣服,洗籟整理好後才走了出來。
出來時,冷昕傑也已經洗簌完了,正神清氣爽地坐在餐桌前看報紙。
“來了。”看到我走出來,他朝我微微一笑。
保姆正把早餐端到桌子上來,擺了一桌。
“餓了吧,快十點了。”他放下報紙,起身洗了個手,走過來朝我說着,“快坐下喫早點。”
早點很豐盛,全是京味兒。
我聞到那些清香,這才覺得肚子真的好餓了。
“依依,你怎麼一個人到京城來的?”他喝了口豆漿後這樣問着。
“有點事吧。”我低頭避開了他的眸,夾了個狗不理包子放進嘴裏嚼着,含糊不清地答。
我是絕不想把我來京城找衛蘭青的事告訴給任何一個人的!
他看着我一會兒,知道我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就避開了話題:“不先喝一碗果汁潤潤胃嗎?果汁是鮮榨的,不怕,你這樣幹喫,會對腸胃不好的。”
“大早起來喝果汁有點寒涼,我先喫點東西墊下胃。”我笑了笑解釋着。
“嗯,有點道理。”他點頭笑,“那先喝碗銀耳燕窩糖水湯,補氣潤下肺好。”
他這樣說着,保姆立即遞給了我一碗溫熱的銀耳燕窩糖水,我接過來,用勺子舀了喝進去,感覺特別的舒服。
“依依,既然來了京城,難得來一趟,那就先玩兩天吧。”他抹着果醬這樣提議着。
我愣了下,正準備搖頭時。
“不要拒絕,讓我帶你見識下這裏的上流社會,既然出來了,不妨呆多兩天。”他知道我會拒絕的,立即這樣補充道。
我張着的嘴合上了,想了想後爽快答應了。
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衛蘭青不是一直害怕我的存在麼,我相信我對他的威脅一定會有用的,這次,他一定會讓許越當上全國商會總會長的。
至於A城,我腦海裏閃過夢鑰,吳向珍的身影,甚至響起了衛蘭青的話,心澀澀的痛,我不想回去了。
得到我的答應後,冷昕傑很高興。
他拿着刀叉開始切芝士蛋糕,牛油麪包,切好後,先送到我的碗裏。
我看着他,心裏有種莫名的距離感。
他拿着刀叉的姿勢非常優雅,動作嫺熟,一看就是經常喫西餐的,而我到目前爲止,竟然連正式的西餐都沒喫過,就連刀叉都捏不穩呢。
“快喫吧,麪包涼了可不好吃了。”他大概是看我懵懵的模樣,朝我微微的笑,“你還真是個可愛的傻丫頭。”
“嘿嘿。”我衝他吐了下舌頭,拿起叉子開起喫起早餐來,心中有些微微的感嘆。
冷昕傑真的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他不僅善解人意,還溫柔體貼,像塊美玉,總是發出瑩潤的光澤,讓身邊的人不會有緊張和壓抑的感覺。而許越呢,或許是因爲習慣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吧,他身上的氣勢總是凌利陰沉,狂野不羈,像頭隨時準備出擊的獵豹,言行舉止非常有力度,跟在他身邊總是讓我莫名的
心悸,心跳加快。
長時間跟在許越身邊後,此時再往冷昕傑身邊一站,就覺得特別的輕鬆自在。
“冷總,你真的一直單身嗎?”在這個別墅裏,除了他的東西外再也找不到一點點女人的物品,我真的感到驚訝。冷昕傑與我是同學,我都二十四歲了,當時媽媽說女孩子發育早,上學的年齡小一點好,避免青春期發育犯錯誤,因此她讓我小了一歲上的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冷昕
傑應該也有二十五歲了,在這個年齡的男人若沒有女朋友是很難想象的,更何況他家境那麼好,事業那麼有成,又如許的英俊瀟灑呢。
我想應該是有大把女人纏着他吧!
冷昕傑看我一眼,瞭解我心思似的,笑笑,沒有否定:“也不能算單身,家父幫我物色了一門親事,對方是盛氏地產公司的盛司雨小姐,長得也很美貌,但,我不喜歡。”
又是一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小姐,可這些男人口口聲聲竟說不喜歡,這能讓我信服麼!“爲什麼會不喜歡?門當戶對,又漂亮,如果結合在一起就是強強聯手,多麼美好呀,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儘管我對冷昕傑沒有別的心思,可聽到他對我這樣坦承的
話時,心裏竟會有些失意,因此我酸酸的問。冷昕傑喝了口牛奶,笑得有些含蓄:“因爲我心裏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我這個人呢,有些認死理,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如果對方不適合我,我就不會給她任何希
望,因此,我拒絕了她。”
這樣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我。
我有些失神了會兒。
“你不嘗試着接受別人,又怎麼會知道不喜歡別人呢?”我搖了搖頭。
他笑笑:“瞧,你也是認死理的人,不是麼?你不嘗試着與我交往,就怎麼會知道我不是你的良人呢?其實我們很像的,對吧?”
說着,他自嘲:“怪不得我會那麼喜歡你了,原來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我聽得怪不得好意思的,連忙低下了頭去喝湯以掩飾我的心慌。
“依依,怎麼樣?我想請你來我的公司,有希望嗎?”他已經喫完了早點,用餐巾紙擦着脣,明亮的眸望着我。
我想起了什麼,立即擡頭說道:“對了,冷總,那設計圖紙已經修改好了,正準備交給你呢。”
“嗯。”他點了下頭,“我這段時間在國外發生了點事耽擱了,正準備明天回到A城後再去找你呢。”
原來是發生了點事,我的心安了下來,還以爲他完全忘了這回事,或者說不需要我的設計稿紙了呢。“那現在交給你會遲了嗎?”我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又想到那天佔進說他生病了,想關心下他,但想到自己並不是他的什麼人,是沒資格,也沒必要去問這些的,立即轉
換了話題,記得那時他說是一個月後找我要的,現在,兩個月都過去好幾天了呢。
“不會,剛剛好。”他溫言說道:“後天,我們就回A城,然後你交給我,我直接上交。”
我看着他:“你這麼相信我?不用開會討論嗎?”
“爲什麼要討論?”他很驚奇的模樣。
“好吧。”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呢,爲他對我的信任!
“你要相信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百分之百相信你的。”他直率地對我說着,朝站在一旁的保姆說道:“楊姐,今天把客房好好收拾下,去LV訂購兩套女士睡衣過來。”
“不需要。”我立即開口,那保姆正看着我,眸裏的神色有些暖異,我知道那是什麼,立即拒絕。“怎麼?我這臥房裏沒有女人衣服,難道你還想穿我的襯衫,我可告訴你,我的襯衫比你的睡衣貴多了,我可是捨不得的,再說了,如果你真穿了,可是要給我做媳婦的。
”這樣說着他笑了起來,他其實也挺幽默的。
保姆也在一旁笑。
“楊姐,這位餘依小姐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師,今天隨我來京城有些事的。”笑完,他還是向身邊的保姆特意解釋了下。
何姆笑眯眯地答應了。我喟嘆,其實他是沒必要解釋什麼的,但他就是這樣的貼心,只爲怕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