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犯罪分子
果然還是蒙哥比較厲害啊，小四看着被掀開的階梯，還有一塊木板上一小塊血跡，他試着用手蹭了蹭，已經過去很多天了，當然是弄不掉的了，只蹭到了一點粉色。
他嘆了口氣，或者當時就應該不那麼慌張的，也許還能仔細一點把這個清洗乾淨，看着周圍的幾個警員，他嘆了口氣，將東西收了起來。
他覺得蔣宗宇對於自己有些過分重視了，就算自己是他在這個警局裏面唯一的眼線算了，但是事實上這個局裏面，有什麼事情，是他這個局長不知道的呢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不只是眼線這麼簡單，他深深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有的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
“去殺一個人。”蔣宗宇將一把槍遞到他的面前說道。
小四閉了閉眼，看着眼前槍口衝着自己槍，深吸了一口氣道：“誰”
一個外國人，小四還挺驚訝的，但是這不是他要了解的事情，他現在就像是一把槍，一個殺手，做事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因爲是別人吩咐的罷了，也沒有任何報酬。
他朝着那個醫生開槍的時候，手比上一次要穩的多，注意不要留下的線索也比上一次多。
那個醫生倒下的時候，他睜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錢海巍倒下去的樣子，用力搖了搖頭，那張臉又變成了那個外國人的樣子。
爲什麼，會這樣
他收起來槍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着，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變成了錢海巍，他們指着他在說：“這點事情都做不到，你到底在幹什麼”
“要麼按照我說的做，要麼，你就等着你母親去死吧。”
“你以爲外面那些幼稚的醫院能夠解決我親手研製出來的東西”
“廢物，別掙扎了。”
他在一個巷子裏，把自己的手砸的生疼。
den還是查到了線索，他逮捕了那個指導自己殺掉那個酒吧老闆的人。
也許到這一步，就已經結束了吧，他太清楚蒙哥的能力了，看着劉漁被捕的時候，他甚至沒有絲毫的驚訝，他當然知道會有這一天的。
接過了去查劉漁去過的孤兒院一類的地方的任務，他也沒什麼異樣，其實他還挺好奇的，明明應該是一個很善良的女生，爲什麼會做出來這種事情呢
或許是因爲自己也走到了這樣的道路上吧，他覺得自己有一點冷漠了，這並沒有讓他覺得有多麼的不可饒恕。
走出孤兒院的時候，他看到一十分熟悉的人，哪怕那個人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他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就是錢海巍。
他跟着他來到了一輛車邊，蔣宗宇就坐在駕駛位，之後錢海巍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就離開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小四坐在駕駛座後面的位置，看着窗邊陌生的路線說道，語氣有些冷漠。
“嗯，看來你已經很習慣了嘛。”蔣宗宇的語氣中竟然有些讚許。
“習慣被人當槍使，還是習慣殺人”小四呵了一聲問道。
“或許是兩者都有呢。”蔣宗宇開着車，聳了聳肩說道。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麼”小四有些不耐煩，他早就不把自己當做一回事來看了，當然也不在意什麼上下層這種虛無的東西。
“den查到你了。”蔣宗宇收起了表情，冷冷地說道。
小四微微睜大了眼睛，片刻後又低下頭來說道：“遲早會的。”他把手插到了口袋裏。
“你會出賣我嗎”蔣宗宇問道。
“我說不會的話，你信嗎”小四冷笑道。
“嗯，說不定呢。”蔣宗宇說着，方向盤猛地打了一個轉向，小四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歪斜，手指將一團紙塞到了座墊後面的縫隙裏。
廢水河邊，小四站在那裏看着散發着腥味的髒污河水，露出來不知道是後悔還是不甘的情緒，輕輕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表情。
蔣宗宇像上次一樣，將一把槍遞給了小四，輕輕頷首說道：“我會幫你照顧好你母親的。”
小四看了他一眼，接過了手槍，熟練地上膛，看着那把通體黝黑，有幾處小磕碰的傷痕的槍，他輕輕笑了笑，這是den的槍，在前幾天他就知道了，他甚至體驗了一把扣押自己的隊長是什麼滋味。
真是沒想到，竟然又一天還能再用上這把槍，那是他的隊長啊，是自從他進隊以來就嚴厲又不乏關心的隊長，是一步步將他帶成一個成熟的警察的人，說不定，這對他，還是一種榮譽。
小四將槍擡了起來，對準了蔣宗宇，扯了扯嘴角說道：“我猜，你和他也是認識的吧，如果我開了槍，是不是他就知道了嗯”
蔣宗宇粗糙的臉上露出來笑容說道：“你其實也是一個能夠接替den的好苗子。”
是嗎，接替自己隊長啊，小四嚥了口口水，將槍收了回來，面對着河水，輕輕閉上了眼睛，不用接觸皮膚他都知道槍口肯定穩穩地對着自己的太陽穴。
最後呼吸了一口，他的手指用力，扣動了扳機，槍聲想起，河水揚起來一絲漣漪。
小四面對着河水，慢慢地跪倒下去，身子前傾，最終趴到了地上，臉上說不出是解放了還是什麼的表情，或許他的腦海中想過的是，要是能夠變成鬼就好了。
蔣宗宇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倒下去，手上帶了一雙手套後，將他的身上摸了個遍，確定沒留下什東西后，纔開着車離開，將車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扔下。
之後還要做什麼呢他走在路上思考着，在公園邊緣的木椅子上看到了江潯，像個平常的老頭一樣，身邊還放着一個鳥籠，裏面一隻花色的鸚鵡正上躥下跳。
他在旁邊買了一瓶飲料，默默坐過去，邊玩手機邊說道：“你竟然敢出來”
“爲什麼不”江潯笑了笑：“我又不是犯罪分子。”
嗯，這句話沒錯，蔣宗宇點了點頭，最多算個恐怖分子，犯罪分子的備選人差不多吧。
“怎麼樣，最近陳納川有動靜嗎”
“你別告訴我，你在他那裏只有我這麼一個線人吧”
“差不多吧，”江潯說道：“兵不在多而在精。”
“我只知道他在謀劃一個大動作，具體的知道清楚了再告訴你。”
“嗯，合作愉快。”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