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你撐住,我一定能夠找到辦法的。”江仄捶了捶門,握着拳讓自己的冷靜下來,一定,一定還有什麼辦法的,如果有解藥的話。
但是這種細菌本來就是陳納川這羣人自己研發出來的,先不說外部醫院會不會有能力解決,那個小花帶着一身的那種東西出來,原本就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
解藥,解藥,可是這麼大的研究所,陳納川會把解藥放在哪裏,他會不會放在這個地方都是一種未知的事情吧
“江仄,解藥應該就在陳納川的手裏”耳機裏突然傳出來顧有懿的聲音,讓江仄的心神猛地定了下來。
對了,陳納川之前給過的選擇,要麼開槍,顧有懿死,要麼出動細菌,其他人死,那也就說,他至少留了一份解藥,是給顧有懿的。
陳納川不是那種會做不切實際的事情的人,他既然那樣說了,就一定做好了只允許出現那兩種結局的準備,他不在乎他們團滅,他要的是別人的痛苦和無力抵抗。
“我在找了。”他剛準備說話,耳機裏就有傳出來一個聲音,是江岐北。
江仄的眉目微微冷一下,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快一點。”他們不瞭解那個藥,不知道小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如果陳納川足夠自信,那麼解藥多半會直接放到他的身上,江岐北只是猶疑了一下,還是把陳納川的衣服往後拉開,在他的風衣內兜裏掏來掏去。
江仄趴在門上問道:“花兒,你還好吧”
“嗯”門那邊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顯然小花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江仄不由得吼了一句:“找到解藥了沒啊”
江岐北抽了抽嘴角,但安慰自己人命最大,終究也沒再說什麼。他能夠體會一個人在面對自己無力阻止的兄弟的決定時候的心情。
江岐北將陳納川的衣服口袋掏了個乾淨,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像是解藥一樣的東西。
“陳納川不會是讓你輕易得手的那種人,你看看他的私人物品。”外面的任秉章突然說道。
同窗過,同行過,他們理應最瞭解對方纔對,他知道的陳納川不會信任任何人,如果有解藥這東西,也一定是隻有他一個才清楚在哪裏。
江岐北直起腰活動了一下痠疼的腰部,然後把所有從陳納川身上拿出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遙控器,槍,一瓶他剛剛喫過的藥,還有,江岐北看着那個金屬的打火機有些愣神,他記得,陳納川應該是不抽菸的吧。
身後有鐵皮摩擦的嘩啦啦的聲音傳來,門窗都在打開,陽光灑進來,但是江岐北沒有回頭。
他試着打開蓋子,但是打不着火,搖了搖打火機,裏面有液體晃動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個了吧,猶豫了一下,他索性拿上藥丸和打火機一起,就要往樓上去。
卻正好遇到已經解決了系統控制,跑過來的羅譚,他的身上抱着一摞不知道什麼東西。
江岐北停下來把東西遞給他道:“打火機裏可能是解藥。”
“我知道了,你跟顧有懿他們趕快撤退,把正門關上。”
“那這裏的陳納川留下的看守的人呢”
“他們早就撤了。控制室裏面有一個定時炸彈,陳納川沒打算留着這個地方。”
“什麼”江岐北有些不敢相信。
“我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大概還有五分鐘吧,炸彈跟這個研究室很多地方都是連着的,估計整個研究所都會直接爆炸吧。”羅譚一邊往樓上跑去一邊說道:“沒時間說這麼多了,總之你們能撤多遠撤多遠”
江岐北看着沙發上陳納川的屍體,猶豫了一下,還是扭頭離開了研究室,以他的經驗,出門能看到清楚地看到一隊人撤退纔會留下的林子裏特有的痕跡。
“江叔,六月先拜託你了,帶着那羣人離開,如果招惹了警察,就聯繫這個叫愛爾的警察,告訴她是工廠出事了就行了。”顧有懿從另一個方向跑過來,將手裏的一張名片遞給江岐北,然後自己就跑進了研究所內。
江岐北還沒說話,手裏已經只剩下一張標着某警署的標誌的名片,他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
“姓顧的你過來幹什麼”羅譚當然聽到了那邊的談話,不由得罵道。
“怕你們死了啊”顧有懿說着,已經爬到了樓梯口。
“你是不是烏鴉嘴”江仄罵道,一邊手忙腳亂地穿上羅譚不知道從哪裏弄過來的防護服。
“比你這個不要臉的強多了。”說話間他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邊,氣喘吁吁地拿過來一件防護服給自己套上。
“花兒,你把門開開吧,我們已經穿上防護服了,不會有事的。”羅譚一邊整着衣服一邊衝着房間裏面喊道。
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任何的聲音迴應他。
顧有懿看了兩人一眼,過去敲了敲門問道:“花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花兒小花”
房間內,小花倚着門,身體隨意地癱在地上,平日裏清澈的眼睛緊緊地閉着,長長的睫毛在昏暗的燈光下也十分清楚。
“把門撬開”江仄穿好衣服,將顧有懿的褲管撩起來,拿出來一把匕首,對着門縫插了進去。
“快點”羅譚催促着,扭頭對顧有懿說道:“你離門遠點,趕快把衣服穿好”
“這個衣服有用嗎”顧有懿一邊折騰一邊問道。
“不知道,我在控制室角落裏找到的。”羅譚毫不在意地說道。
顧有懿剛剛套好面罩,門已經“咔嚓”一聲開了一條縫,準確地不是撬開的,是把鎖打開了,江仄連忙伸手握着門把手把門往裏面推了推說道:“他在門後。”
“來了。”顧有懿和羅譚連忙上去,一個人跟江仄把門打開,另一個人彎腰將小花從裏面拖了出來。
小花身上只剩下一件毛衣,手背已經凍出了紫紅的血絲,身上也涼得嚇人,眼睛緊緊地閉着,
嘴角還有着鮮血,連他的白色毛衣上都是星星點點的紅色,配着他不過幾分鐘就比平常要蒼白了許多的臉,讓人心疼得很。
要是有女生在這裏應該就哭得不得了了,羅譚只是冷着臉摸了摸小花脖子處的脈搏,然後鬆了一口氣說道:“先趕快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