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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自己決定吧,反正,潮漲得,也差不多了。”章斌依舊是極其冷漠的樣子。
den幾乎要將牙齦咬出血來,最終扔開了章斌,從懷裏掏出了槍。
另一邊,安策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如果不是小花的槍聲,他可能已經暈了過去,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面傳來的人說話的聲音,還有不斷的狗叫的聲音。
他用盡力氣像那個洞口湊過去,嘴裏發出微弱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他聽到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這種地方,真的會有人”
安策向前掙扎着,眼前突然有一瞬手電筒的光亮閃過,然後外面是一個年輕的聲音:“有人。”
“你的眼睛還真厲害啊。”顧有懿不得不感嘆道。
快艇已經來到了洞口,顧有懿往裏面喊道:“安策是你嗎”
“嗯唔”安策的喉嚨有些發疼,但還是盡力用喉嚨的聲音迴應。
小花將手伸進洞口扒了一下,完全不行,海水已經快將岩石全部淹沒了,小花四周環視了一眼,然後拿起了快艇上用來將其固定在岸邊的繩子,纏到了堵着洞口的岩石上,對着安策說道:“等下。”
安策點了點頭,也不管外面是不是能看到。
顧有懿立刻明白了小花的意思,將快艇向反方向猛地加速開出,岩石不出一秒立刻倒了下來,從繩結中脫落,沉到了海里。
顧有懿快速將快艇開了回去,然後半跪在只容得下一個人的洞口,一邊用手電筒照着,一邊連忙問道:“餵你有沒有事啊堅持住。”
說罷他先伸手用隨身帶的匕首小心地劃掉了安策嘴邊的膠帶,小花已經扶着快艇潛了下去去看捆着安策的鐵鏈。
安策覺得自己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咳了幾下後之後立刻問道:“den呢他有沒有事”
顧有懿看着已經到了安策下巴處的海水,有些無奈:“老哥,你還是先關注一下你自己吧。”
說罷低頭去看剛剛冒出頭的小花問道:“怎麼樣”
小花拿了顧有懿身上的多用軍刀,隨口了一句:“可以,鎖。”說罷就潛了下去。
“den他到底怎麼樣了”安策依然帶着擔憂。
顧有懿剛想說話,突然想起來什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對講機點了幾下後,衝着那邊喊道:“喂喂你們den隊長怎麼樣了”
在安策期待而緊張的目光中,對講機那邊傳來一個男生有點慌張的聲音:“蒙隊,他跟着那個人上了直升機。”
“什麼”顧有懿話音剛落,小花已經從水中探出頭來,只是吸了一口氣,就再次潛了下去,水面已經來到了安策的鼻尖,他只能不斷地仰起頭,讓自己還能有空氣可以呼吸,莫名其妙地,他突然覺得心臟抽了一下,目光看往一個方向,爲什麼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看到過的話,當時有些不以爲然,但是現在想起來,竟然覺得十分契合,他的心有些緊張起來,那句話是說,生活在一起有了感情的人,是會有心靈感應的,對方的情緒甚至身體上的變化,都會通過某種方式被另一個人感受到。
剛纔那種不妙的感覺,安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另一邊的直升機上,den坐在地上,衝着自己的左腿開了槍,槍聲在狹小的空間內迴響,震得幾個人耳朵都是疼的,黑色的褲子在瞬間暈染上了紅色,他的臉有些扭曲起來,眼眶中也充着血,有些瘋狂地怒吼道:“可以了嗎他在哪”
章斌就半蹲在他的旁邊,顯然完全沒有想到den會這麼決絕,拿着藥瓶的手不由抖了抖,然後,垂下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den,你這麼做,值得嗎就這麼不願意信任我會救安策嗎還有你自己的戰鬥能力,你自己不清楚嗎”
den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感情,只有深紅色的殘忍和冷漠,然後將槍口放到了自己的右腿上,盯着章斌開了槍,鮮血瞬間染紅了地板,den開罷,將槍扔到了章斌的背後,聲音如同從地獄中傳出來的陰狠:“可以了嗎”
說他衝動,說他不顧後果,說他已經失去了神志,那也沒有關係了,章斌不就是要確保自己對他沒有威脅嗎自己不就是想要清醒着看到安策安全脫離嗎不管是什麼方法,能做到這兩點就行了吧一想到安策還在不知何處的海水中不知生死,他的心臟就彷彿被人一下一下地誅殺一般,他不需要理智,不需要自己的生命,不需要安全,不過是碎骨的疼痛罷了,不過是不能行動罷了,不過是一兩條腿罷了,只要能那個人好好活着,這些的所有,都沒有任何關係。
章斌扭頭撿起了手槍,然後將裏面的子彈全部退了出來,將槍扔到了一邊,突然伸手碰了碰耳邊的耳機,然後將其取下來放到了den的耳邊,有上前去和一直在開飛機的一言未發的男人說了些什麼,飛機向一個方向駛去。
den聽着耳機裏的內容,有些微怔
“蒙隊,他跟着那個人上了直升機。”是他們警隊一個警員的聲音。
“什麼”是顧有懿的聲音。
“喂怎麼回事”den的眼睛睜大,是安策
“策哥”
“喂喂喂,你們趕緊想辦法把den弄下來,安策我們已經找到了。”顧有懿焦急的聲音。
“他們,在直升機上,怎麼打啊”小警員快哭了。
“靠該死。”顧有懿沒忍住罵了一句髒話。
“好了。”突然一個微小的聲音傳進來,是小花。
“喂,你們警察能不能靠譜點,安策我們已經救出來了快點想辦法救den”顧有懿的語氣中帶着怒氣。開玩笑,他們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救了安策,結果另一個又丟進去了,這算什麼,兩個冰糕棍,咱倆換個位兒嗎
den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還得帶着一種劫後餘生的諷刺真好啊,還好,救出來了,沒事就好。
至於自己,他看了看自己還在不斷向外涌着鮮血的雙腿,不是刺骨,而是骨頭已經完全碎裂的,在肌肉和神經中爆炸的疼痛,讓他的雙腿沒有半分可以移動,額頭上的汗也已經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不知道是緊張的汗水,流下來的雨水,還是因爲疼痛而出現的冷汗。
耳機裏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了,幾個小時都處在一種緊繃着的緊張狀態中,現在,他的牽掛突然就不見了,失血過多了吧,den自己想着:有點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