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這麼放過他了我們不是還有底牌沒有使呢嗎”
被穆敬穹拉着小手走出房間,端木筠並沒有任何掙扎的意思,只是還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穆敬穹搖了搖頭:“對方擁有着我們所不清楚的手段,貿然拼命,只怕情況會於我二人不利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不過我們也不必現在就放棄,暗中盯住這傢伙,找機會再說。”
端木筠聞言沉默下來,不再說什麼。
他們剛走出客棧門口,那個身高不到一米的掌櫃立刻迎了上來,緊張兮兮地問道:“大人,賊人拿下了嗎我就知道那個身着銀袍的傢伙不是好東西幸好你們來了”
“啊,那個,我們好像弄錯了,那傢伙並不是我們追捕的嫌疑犯。”穆敬穹打了個哈哈,也沒有多說,對着矮小掌櫃拱了拱手便拉着端木筠徑直離開了。
矮小掌櫃一臉無語地看着二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就在這時,銀袍人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矮小掌櫃心中微微一驚,臉上立刻堆出職業性的濃郁笑容。不過銀袍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旁離去,沒有一絲耽擱。
矮小掌櫃不敢挽留,也不敢多說什麼,心裏卻在盤算着這一下他損失了多少收入
離開這家簡陋客棧的蘇印倒也沒有走遠。他畢竟還要在此等待顧家的商隊,於是在心裏喊着晦氣,一邊走進了一家小茶館,叫了一壺上好的白開水,默默地在角落裏品用。
不過他的心思卻並不在店小二那鄙夷的眼神上,而是回憶着剛剛那場戰鬥。
其實蘇印能夠感覺到,那個叫端木筠的女子和叫穆敬穹的男子,畢竟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手段明顯不夠老辣。
不然剛剛他的下場,恐怕會比現在更差。
不過對方這個陣容倒也確實強悍,那個紫色圓環十有八九是靈兵,那海藍色的古琴也是,至於那兩個人,恐怕也都是修煉者。
修煉者和靈兵,無論是哪一樣,都是擁有可怕力量的存在。而修煉者一旦配上靈兵,發揮的力量將會更加駭人。
蘇印慶幸自己帶着這把靈兵,再加上自己擁有的特殊能力,以及自己給了對方太多的不可思議使對方對自己產生忌憚,逐漸心生退意,否則他今天真的可能會栽在這裏。
“外面的世界,真特麼危險。我都開始有些羨慕顧家的那些下人們了”
蘇印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在桌子上趴着小鼾片刻,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時辰。
迷迷糊糊之中,蘇印聽到茶館外有車軲轆壓碎石子的聲響。
並且茶館裏開始有人在議論着什麼“顧家商隊”“顧家小姐”之類的詞。
蘇印明白,自己要等的人終於來了,於是他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藏在兜帽下的臉,站起身走了出去。
只見一列二三十人的車隊浮現眼前,車隊的最前方是一輛馬車,後面跟着五輛貨車,貨車上放置着一些長短不一的褐色大箱子。
在這些箱子以及馬車的周圍,圍着約莫二三十人。這些人各個精壯彪悍,面色冰冷,普通人根本不敢隨意靠近。
而在車隊的最前方,是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男人。
年輕一些的那個黃頭髮男人蘇印見過,就是早上請他姐姐離開的人,顧驚天的侄子,顧流雲。
至於與他並肩而行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嘴性感的大鬍子,髮色卻是純黑,左側臉頰上還有一道“十”字型的巨大疤痕,乍看之下頗爲猙獰。
蘇印曾在家族裏遊蕩時見過這個人,只是當時他並不知道這個人就是顧驚天的親弟弟,也是顧流雲的父親,顧驚雲。
此刻這一大幫人進入驛站,臉色都緩和了幾分。顯然一路上的緊張感到了驛站後終於得到了釋放。
俞國各個地方,城中治安尚可。但是城外大大小小的賊人卻不少。他們這一路來雖然沒有遇到危險,但也一直都是提心吊膽。
顧驚雲吆喝了一聲,衆人頓時分成兩組,一組先去喝茶水休息一番,另外一組依舊守在貨車旁邊,目光嚴峻地看着周圍的人。
而顧流雲則去茶館拿來兩杯茶水,來到馬車邊,遞進了馬車車廂裏。
蘇印此刻位於馬車的後方,看不到車廂裏具體是什麼人,但他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必然就是他姐姐以及顧家小姐顧留白了。
蘇印見到衆人開始停歇,這才上前走到馬車前方,對着並沒有急着離開馬車,而是讓手下人先去休息的顧驚雲拱了拱手,用粗獷的聲音說道:
“您好,您就是顧驚雲先生吧,在下關尋唐,想必顧雲濤顧管家已經和您提過了”
顧驚雲先是一愣,隨後露出恍然的神色,對着面前這個神祕的銀袍人拱手回禮:
“哦原來是關先生聽顧管家說您是他的摯友,此行剛好也要去果胡城,想和我們一起。這當然是沒問題的了。聽說您武藝高強,路上如果遇到什麼危險,還請您多多相助。酬金什麼的,在下已經準備好了。”
“好說,好說。”蘇欣客氣地說道。
“不過”顧驚雲話鋒一轉,臉上笑意微斂,“在此之前,還是對一下暗號比較保險。”
蘇印點了點頭,這些都是事先他和顧雲濤商量好的,所以他沒有感到意外。
“那我就開始了。山高”
“水長。”
“東方”
“魚白。”
“大吉”
“大利”
“今晚”
“獨行”
“哈哈哈,一點沒錯,看來真的是顧管家的朋友。”見到銀袍人對出了所有暗號,顧驚雲爽朗一笑。
銀袍之下同樣哈哈了兩聲,隨後蘇印問道:“對了,不知你們今晚是否在驛站過夜”
顧驚雲聞言,轉頭看向馬車車廂。
蘇印順着對方的目光朝車廂裏看去,果然看見寬大的車廂裏坐着一大一小兩位倩影。
顧留白和一個面容被白紗遮擋的女子呂欣兒面對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