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爽握着裝有中情局賬號和密碼的信封，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裏德希先生，我總算是不用再擔心您會突然對我撒手不管了。”白爽一臉感激，舉了舉手裏的信封，“我終於又有工作了，不容易啊……”
“你以前是一國發言人，現在的這份工作委屈你了。他們不要你，是他們沒眼光。你遲早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知道自己當初辭退你錯得多麼離譜。”
裏德希對白爽越看越滿意。
最關鍵，白爽還是華夏帝國新任首相的親侄女。
這個關係，以後能接觸到的上層機密，就不用他多說了。
哪怕白爽自己不能在政府機構任職，但憑着自己親伯父的人脈，弄點情報是分分鐘的事。
裏德希充滿感情地對白爽說起她的父親白餘生。
“……我跟你父親是老朋友了。這麼多年我們惺惺相惜，知根知底。我幫你順利逃離你們的國度，投奔美好的自由生活，只可惜，那個霍紹恆太兇殘了，你父親明明都出國了，他還不依不饒追出國外，親手取他性命。”
白爽沉寂靜默，臉上的神情甚至是哀慼的。
裏德希察言觀色，拍了拍她的手，“my dear，不要難過，不要悲傷。你父親沒有白死，根據他的情報，我們摧毀了華夏帝國在北美近六十三個分支系統，消滅了近百人，是我們中情局近年來不可多得的勝利。”
他就是藉着這一次的勝利，一躍成爲中情局暗中的二把手，主要負責歐洲和亞洲兩大地方。
“……消滅了這麼多人？”白爽露出詫異的神情，手指都在微微顫抖，“是是……把他們都抓起來了嗎？”
“呵呵，抓起來？我們中情局的監獄數量是有限的，這麼多人要都關起來，牢房都不夠用了……”裏德希笑得意味深長。
白爽的心怦怦直跳，她極力按捺住驚詫和恐懼，儘量平靜地說：“……明白了。”
“有擔待。”裏德希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假牙，“虎父無犬女，我等着看你做出超越你父親的成就。”
“超出我父親的成就？”白爽心情複雜，“我覺得這個很難……”
“不難不難。”裏德希的心情也十分激動，“只要能搞掉那個霍紹恆，你的成就絕對超過你父親！到時候我爲你請功，至少給你一個亞洲聯絡處處長的位置！”
白爽笑了一下，開始討價還價：“裏德希先生，您莫不是當我是傻子？我雖然要殺了霍紹恆的命爲我父親報仇，但是把他弄死，只值一個亞洲聯絡處處長的位置？呵呵，我覺得我應該再好好想想……”
裏德希被白爽噎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過來，笑着說：“你說得對，如果霍紹恆真的伏誅，一個處長的位置實在委屈你了。你放心，亞洲情報司司長的位置，纔是最襯你的身份和成就功績的！”
白爽這才微微點頭，一臉沉着地說：“雖然離我的期望還是有一定距離，但是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說着，她向裏德希伸出手：“裏德希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裏德希跟她握了握手。
兩人又在車上商量一下聯絡接頭的問題。
最後白爽住的酒店馬上就要到了，裏德希才說：“你帶他們找到那個東西之後，記得找機會翻拍發給我們。”
“我儘量。”白爽點了點頭，“而且我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多大，拍照的時候會不會讓他們懷疑。”
“相信我，這東西應該不會大，只是幾份a4紙的大小。”裏德希似乎對那東西非常熟悉。
白爽好奇地問：“您說得好像見過那東西一樣……”
“我確實見過，在我剛去歐洲那一年。”裏德希感慨說道，一瞬間陷入回憶之中。
不過那時候，他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人物，還不知道自己在以後的歲月裏，會成爲叱吒風雲的暗中黑手……
他只是在打掃房間的時候，偶然看到一次那份被蓋世太保奉爲最高機密的數據。
只有薄薄的幾頁紙大小，上面畫着一些數據圖形。
後來他才知道，那些是人體dna核糖核酸的幾組圖形，然後就是密密麻麻的數據。
他們的科學家如獲至寶，光這幾頁紙上的東西，就能廢寢忘食地看個幾天幾夜。
又因爲太機密了，蓋世太保總部禁止將材料帶出嚴密看守的資料室。
就連複製品都只能放在旁邊的房間，不可能帶出整個基地。
前來借閱的科學家絞盡腦汁也無法將數據帶走。
他們中曾經也有人企圖將整份數據背誦下來，但那麼多數字，最終只有人背下來四分之一左右的內容。
就憑這四分之一的內容，幾十年後，他們也曾和中情局的祕密實驗室合作，製造出一種專門針對華夏人的基因病毒武器，通過空氣
傳播，差一點將一個大國陷入歇斯底里的恐慌之中……
裏德希想到這裏，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
可惜啊，如果他們有全部的數據，那一次的病毒恐慌，就不會被華夏帝國最終化解了。
整個恐慌只持續了半年時間就被徹底控制了，據說是研究出了疫苗……
裏德希收斂了心神，想到馬上就要唾手可得的絕密數據，即將成爲歷史的霍紹恆，還有很快就要成爲他囊中之物的顧念之，裏德希衰老的臉上泛出幾絲不正常的紅暈。
就算是老謀深算多年的間諜頭子，面對如此大的誘惑，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因爲只要他成功了，他將是國際間諜史上第一人，到時候中情局老大的位置，就該輪到他來坐了。
“裏德希先生？”白爽見裏德希突然不說話了，忙提醒他一聲，“聽說他們在開普城的時間有限，您要早做準備。”
裏德希回過神：“這沒問題。具體行動時間，就等你跟那邊確定霍紹恆的行蹤之後再通知你。”
白爽答應了，“您到時候最好在場。以霍紹恆的能力和狡詐程度，我不認爲你們中有別的人能夠主持這次行動。”
“沒關係，我會盡量出現。如果不能，也不要懷疑，我一定會確保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裏德希笑得神神祕祕，示意白爽下車。
白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如果這一次不能成功，您能不能保證我全身而退？”
“這是自然。我有充足的安排。”裏德希滿口答應，甚至馬上將自己安排的一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手都發到白爽手機上，“你自己看。到時候如果我來不了，他們無法阻擋霍紹恆的時候，你跟着這些人也能撤退。”
“好。”白爽看了看手機，隨手發到自己的郵箱，“我等您的好消息。”
……
白爽進自己酒店房間的時候，顧念之和趙良澤也回到了他們租的公寓式酒店小套院裏。
這一路顧念之都沒說話，腦子裏只在翻來覆去地尋思那兩個數字。
“86個單詞，如果意味着是地址，金融街86號，那365個字母，代表着什麼呢？”顧念之喃喃自語着，推開房門走進去。
霍紹恆從裏面的餐廳裏轉出來，“回來了？”
顧念之眼前一亮，“你什麼時候來的？！”
“比你們先到一會兒。”霍紹恆勾了勾脣，看着顧念之如同乳燕投林一樣撲到他懷裏。
張開雙臂穩穩地接住她，霍紹恆笑着說：“……小澤在這裏，你不害羞了？”
“小澤哥又不是外人。”顧念之滿不在乎地在霍紹恆懷裏蹭了蹭，“他不會介意的，是吧，小澤哥？”
顧念之回頭笑眯眯地看着趙良澤。
趙良澤用手捂住眼睛，摸索着往自己房間走去，一邊說：“你們繼續！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行了，到這裏來，有話要說。”霍紹恆轉身往主臥走去。
顧念之：“……”
趙良澤：“……”
兩人還是跟了上去。
他們進去之後，霍紹恆關了門，臉色如常地走到牀邊坐下，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顧念之說：“坐。”
顧念之忙挨着他坐下來。
趙良澤坐在牀邊的單人沙發上。
霍紹恆開始說他這兩天在暗處查到的消息。
“這幾天確實有人跟白爽聯繫，情況不容樂觀。”霍紹恆的臉色嚴肅起來，“而且我還查到，最近開普城黑市裏有一批槍支彈藥神祕轉手。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是又有僱傭兵活動的跡象。”
僱傭兵一般不會親自帶武器入境，都是到了地方之後，找當地或者合法、或者非法的槍市購買武器。
趙良澤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他憤怒地往前踹了一腳，揮舞着拳頭說：“不行了！我不能放任白爽繼續錯下去！”
霍紹恆抱起雙臂，十分冷峻強硬地說：“小澤，你還是多擔心自己的安危。如果白爽真的有問題，那按照查到的情報，我們如今已經陷身在四面楚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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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200章《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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