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就過去,天快黑了。
顧安月離開了花店,特意換上了小裙子,在黃昏的街道旁逛逛,時不時的買些小喫零食,她一路喫回了家,飽腹後,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
屋子裏依然只有她一個人,索性珍姨送給了她一隻貓,倒也不至於那麼孤單。
她給貓餵了食,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她起了警惕心,朝着門口走去。
屋子裏裝了監視器,當她打開,看見屏幕上的人影時,嚇的她立即關掉屋內所有的電子設備和燈,拉上了窗簾,抱着貓偷偷跑回了房間。
“喵嗚……”
橘貓不喜歡這樣的黑暗,在她懷裏拱了拱,想要跳出去開燈。
“噓,別出聲。”
貓不滿的蹭了蹭她的手臂,終究是不敢再發出聲音。
顧安月的心瘋狂的跳着,不安,慌亂……
她都已經被逼的來到了盛城,魏哲還要找上來對她做什麼?
他又要怎樣的方式羞辱刺激她?
臨走前魏哲對她的冰冷和陰狠已經是在她腦海裏根深蒂固的了,導致顧安月一見到他,心裏還是會下意識的害怕,憤怒。
她即使還會想他,卻不想見到他,生怕他打擾了自己的安寧。
“砰砰砰!”
“顧安月!開門!”
門外被敲擊的很響,顧安月絲毫不懷疑再這樣下去,門會被他直接踹開。
她慌慌張張的拿起了手機報警,接着戴上了耳機,隔絕了所有聲音。
魏哲足足在外面待了半個小時,依舊沒等到迴應。
他給她打電話,發消息,都沒有反應,除了拒接,就是拒收。
他一遍遍的重複着,跟着他來的助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魏少,你之前對顧小姐的號碼進行了特殊設置,魏家人無法聯繫上她,她也無法聯繫上你,你要想電話打通,就必須先要把設置的權限解除了纔行。”
“你怎麼不早說?”
助理一臉冤枉,“魏少,這可是你自己設置的?我以爲你應該記得的!”
“……”
魏哲立即把從前的設置消除,再次聯繫顧安月,這一次,電話通了。
“安月,我……”
“嘟嘟……”
話音未落,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並且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助理看着魏哲那一臉憋屈的樣子,差點就沒吐槽出聲。
魏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顧小姐被你用那種極端的方式逼走,還斷了她一切和孩子聯繫的機會,她能輕易原諒你纔怪!
誰讓你作來着?
無奈,魏哲只能繼續不停的敲門,“安月,我知道你在裏面,你開開門,我有話和你說!安月……”
這一次他還沒敲多久,幾個金髮碧眼,身穿藍色工作制服的男人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直接給他開了一張擾民的罰單,並要求他立即離開,否則將被抓捕。
“魏少,還是先走吧,顧小姐今天是不會見你了,我們明天再來吧,先找個附近的酒店歇息。”
助理勸道。
魏哲戀戀不捨的看了門口一眼,不得不離開。
門外再沒有動靜傳來,顧安月等了許久,確認男人已經走了後,這纔打開了燈。
“喵嗚……”
橘貓不太適應突如其來的燈光,埋在她胸口蹭了蹭,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顧安月本來已經累了,可心被他的忽然到來驚起了波瀾,再無了睡意。
“小貓兒,你說他來找我是爲了什麼呢?我要不要見他?”
“喵嗚!”
橘貓被顧安月吵醒了,不高興的揮起了爪子。
顧安月嘆了嘆氣,“還是別見了,他已經變了,他不僅和別的女人滾了牀單,還對我惡言相向,將事情做的這麼絕,他來找我,不會有好事情的。”
她還沒能從一個月前的變故中恢復,對魏哲,依然抱有着強烈的警惕心。
已經很晚了,顧安月一夜無眠,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顧安月從電子屏幕上看見是珍姨,鬆了一口氣,開了門。
“珍姨!”
“安月,沒吵醒你吧,我來給你送鮮花餅的,一大早剛烤好的,就怕送晚了口味不好了。”
“珍姨有心了。”
顧安月接過了鮮花餅,又想到,“再過兩天就是情人節了,店裏會很忙,我和珍姨一起回店裏吧。”
正好她待在家裏也靜不下心寫曲子,不如去店裏幫忙。
“也好,你給我幫忙,我就不收你房租了!”
珍姨很喜歡顧安月,一個人待在店裏難免會有些悶,要是安月也在,就有人可以和她嘮嗑了。
顧安月迅速的回屋收拾了一番,出門了。
兩人剛下樓,一個黑影忽然竄了出來,兩人被嚇了一跳。
“安月!”
魏哲等了一晚上,終於見到了她,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
顧安月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嚇的立即將他推開。
“安月,你認識這個男人嗎?”
珍姨一臉糊塗的看着兩人。
“不認識。”
顧安月下意識的答道。
“那看來就是壞人了,剛纔我來的時候就看見這男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樓下,沒想到竟然是衝着你來的,安月,你趕緊走,我幫你教訓他!”
不等她回答,珍姨忽然拿起樓下商鋪裏的水桶,猛地潑在了魏哲的身上。
他渾身都被淋溼了,緊接着,又被珍姨掄起掃帚木棍用力的打。
魏哲不好對一個婦人下手,就只有被捱打的份。
“珍姨……”
顧安月欲言又止。
“你先上車!我來解決!保證這個跟蹤狂不敢再騷擾你!”
顧安月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先上了車。
珍姨甩了最後一棍,警告了魏哲幾句,見他不說話,只當他是害怕了,這才放心的離開。
等兩人走後,助理纔得到消息,拿着醫藥箱走了過來。
看着魏哲渾身狼狽青紫,差點以爲自己認錯人了。
“不是吧魏少,你可是練過散打的,怎麼會被一個婦人打成這副慘兮兮的模樣?你這不是白白的把顧小姐給放跑了嗎?”
魏哲不理會他的驚訝,而是找了一處地方,自顧自的上藥包紮。
“我看見了她的於心不忍,她對我還是在乎的……”
“咳咳,魏少你可別告訴我你是自願捱了這一頓打的,就爲了測試顧小姐對你的心思?你這犧牲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我自己造的孽,我也活該被打。”魏哲一點都不覺得疼和委屈,相反,他看見顧安月臨走前的眼裏的不忍心和不捨時,他高興極了。
“好吧,魏少開心就好。”
助理還是在心裏道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可他慫,這話他打死都不敢說,除非是他不想要飯碗了。
“那顧小姐又不願意見你了,要是你死纏爛打又把她嚇跑了可怎麼辦?”
“跑?她能跑哪兒去?天羅地網我都得把她給逮回來!”
助理聽到這話,瑟瑟發抖,似乎從小到大,顧小姐從來就沒有從魏少的魔爪下逃脫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