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楚伊瑤不好意思了,忙要將他推開,“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也真是,不會配合我一下嗎?三言兩句都離不開跑火車!”
墨喬御握住了她的手,笑了,“我不覺得這是玩笑,你有句話說的正合我意,沒哪個女人能有你這麼適合我了,畢竟這麼幾年了,我們夫妻磨合的很好,尤其是尺寸,頻率,幅度……”
“閉嘴吧!”
楚伊瑤臉更紅了,連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動不動就開車,也不害臊!
墨喬御這才正了臉色,長指摩挲着她的臉頰,“招了吧?又給人做催眠了?嗯?”
楚伊瑤哪裏還敢撒謊,生怕這男人真的當場就把她給辦了,“安月來了……”
“你還理會她作甚?又不記得我的警告了,做一次催眠要耗費多少精力和腦細胞?看你這小臉慘白和有氣無力的樣子,你以爲故意開點玩笑就能轉移掉我的注意力隱瞞我?”
墨喬御語氣悶悶的,“以後再不聽勸,我真要折騰的你下不來牀,看你還哪來的精力去做催眠?”
楚伊瑤真怕了,摟着他的脖子撒嬌,“我錯了還不成嗎?我都這樣了,你也不會遷就我一下?”
她軟軟的聲音,墨喬御聽着,心都酥了,哪還能再兇她,“罷了,你這是喫定了我對你心軟,拿你沒辦法……”
他去了廚房,做了點宵夜,又在火上熬上了膳食湯藥。
“喝了,不然明早醒來要頭疼了。”
楚伊瑤做過手術,現在還有後遺症,再加上生下小糖果的時候身子虧損了不少,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墨喬御是斷然不許她再做催眠這樣極爲耗費心神的腦力活動了。
“謝謝老公!麼麼!”
楚伊瑤的確是餓了,送了男人一個香吻後就開始吃了起來。
“淘氣!”
墨喬御無奈的說着,眼神卻沒在她臉上移開過。
“哎,你說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要是安月真的承受不了……”
喝到一半,楚伊瑤又開始犯嘀咕了。
男人見她連喫都不專心,只好自己親自喂。
“你又是多管閒事了,她身邊有顧家人,有魏哲,她還有孩子,她的情況,比當時的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這點小事都承受不了,要死要活的,她就真的辜負了魏哲,也不配做一個母親了。”
“你給了她幾年的緩衝時間,讓她去成長,去見識更多的人和事,有着更多的閱歷,從而讓她直面真實的自己,而並不是讓她真正的就忘記那段過去,該瞞不住的時候,就不必瞞着了,畢竟她身上還肩負着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她總要知道孩子的存在,總要成長,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怎麼還這樣操心?”
他的瑤瑤,就是這樣口是心非,面冷心熱,嘴上說着不在乎,實際上卻處處掛念着,也總是爲人着想,他都嫉妒了,他的瑤瑤,眼裏就該只有他一個人纔好。
不過,墨喬御可不會真的那麼自私。
楚伊瑤聽着他的話,心裏一暖,世上最瞭解她的,非這個男人莫屬了。
她心中其實早有答案,問他,實際上是想聽聽他的看法,他比她更成熟,想的自然也更全面周到。
“好了,我答應你,以後啊,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和你身上。”
墨喬御一聽,又氣鼓鼓的喫醋了。
孩子在前,他在後……
鬱悶!
他捧着她的臉,俯身吻上了她,像是要吻到她求饒似的,不給她逃脫喘息的機會。
“哎喲,泥萌這麼晚怎麼還要親親呀?”
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兩人皆是一怔,緊接着就看見小糖果站在樓梯上,一雙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們。
“咳——”
楚伊瑤咳嗽了一聲,掩飾被女兒抓包的尷尬。
小糖果哼哧的跑過來,纏着楚伊瑤要抱抱,“媽咪,不要親親啦,明天再親,這麼晚了陪心兒睡覺咩?”
楚伊瑤不再看墨喬御,逃也似的帶着閨女回房了。
被拋棄的某人孤零零待在餐廳,看着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臉色黑了。
好吧,孩子纔是第一位,他這個老公是撿來的……-
另一邊,顧安月一路開車到達了海口。
她下了車,朝着崖岸跑去。
“安月,你幹什麼?”
魏哲跟來,攔住了她,“你不要做傻事!你想想相思和司守,也顧念你的親人,我們回去好嗎?”
“你誤會了,我不會尋死!”
魏哲還要說什麼,卻見顧安月彎身朝着海面的方向跪了下去。
她身上揹負着一條人命,如果沒有她的背叛,沒有她泄露消息,許醫生又怎麼會死?是她害了他!
即使四年過去了,顧安月也無法原諒自己。
她想要贖罪,可人早就沒了,什麼都沒有用的,顧安月很清楚,只是她太痛苦了,她總要做些什麼,讓自己好受些。
這些,魏哲不太明白,他的眼裏,都是心疼。
海風很冷,海水拍在崖岸上,濺溼了她的裙襬,更冷。
可她跪的筆直,一動不動,無論他說什麼,也未能讓她的眼神有任何的波動。
“安月……不要這樣,這麼晚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良久,顧安月才終於嗓音顫抖的開口,“魏哲,你不是我……你不會理解我現在的感受,你走吧,就當是我求你……”
“那你能不能爲了我,好好照顧你自己的身體?安月……”
“你走!”
顧安月再一次強調,魏哲止了聲,沒有再靠近了。
他轉身往回走,卻沒有走遠,而是和她保持的幾米的距離,看着她。
心像是被螞蟻啃噬一樣的疼着。
他想,在顧安月的心裏,自己終究是沒有許煥然重要……
她的情緒,總是會隨着那個男人起伏波動着,無論是他還活着還是已經死去,在她眼裏,他總是佔據着一切。
她卻看不到自己的心疼,也看不到他的擔憂和掛念……
魏哲知道自己固執的有些傻,從前能夠用壞壞的欺負來掩飾,可現在感情濃厚到割捨不下她了,就再也無法掩飾那份卑微的固執了……
他不可能走,她跪多久,他會陪多久。
海浪很大,好在今晚月圓,海水沒有漲潮,卻是越來越冷。
顧安月一動不動,硬生生的堅持到了海邊太陽昇起,陽光初現……
“安月!”
魏哲看着她倒下,連忙跑過去將她抱在了懷裏,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