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地方見到鶴崑崙,實在是超乎了葉凌宇的意料。
當初是在劍酒山莊認識的鶴崑崙,後來在煉丹較量上鶴崑崙敗在詩蝶手上,便拜詩蝶爲師。
詩蝶失蹤之後,鶴崑崙揚言要將人尋回來,從此一去十多年杳無音信。
葉凌宇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次遇到他。
和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七品丹師相比,現在的他可謂是落魄至極。那消瘦的樣子,哪裏像個丹師。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別說蕭萬金,連葉凌宇都險些沒有認出他來。
“鶴崑崙他當真是鶴崑崙”蕭萬金也逐漸認出他來了。
曾經他作爲天聖唯一的七品丹師,萬人敬仰,眼下怎麼會成這麼一副乞丐的樣子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淪落爲乞丐還能理解,可這裏是丹域管轄的城池,整座城都是以煉丹爲主。他作爲七品丹師,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纔是。
葉凌宇一隻手搭在他脈搏之上,靈力灌進他體內一點點的查探,片刻之後凝眉抽回手。
“如何”詩燕問。
“經脈不通,他被人用特殊手段封印了修爲。”葉凌宇沉聲。鶴崑崙以前好歹有玄階三層的修爲,就算拋開丹師身份不說,也是個玄階武者,如果有修爲在身,在怎麼也不至於成這幅慘狀。
一手搭在他手腕之上,混沌之火緩緩的涌入。十息之後,鶴崑崙突然低哼一聲,嘴裏一口污血吐出來。渾身開始不斷的痙攣,額頭上也汗如雨下。葉凌宇強行將他按住,手中火力突然加劇,鶴崑崙再是一聲悶哼,緊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又是十息,葉凌宇才把手從他手腕上移開。
“已經沒事了,等他醒過來就行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封印,但那封印能封的了鶴崑崙,卻難不住葉凌宇。唯一讓葉凌宇不解的是,在他感知之下,那封印不像是尋常人下的,下那封印之人,少說也是天階強者纔是。封印鶴崑崙修爲的,是天階強者
驟然間,他神識感應到了什麼,拉開房門:“麻煩上門了,你們照看他一下,我下去擺平點事。”
身形一晃,人已經是在下方的客棧的門口。
只見客棧前,已經被一羣丹域的人圍得水泄不通。
丹域的人,來得倒是挺快。不過也難怪,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有人鬧事,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圍在門前的少說二十來人,爲首是一個耄耋老者,手杵一根柺杖,背脊微微駝起。渾身瘦削,感覺一陣大風吹來都會把他吹倒,乾瘦的臉頰佈滿了深深的皺紋,下巴留着一束山羊鬍。
在他們和葉凌宇之間,那些斷腿之人還嚎叫不斷。就像旁人不願幫鶴崑崙那乞丐一樣,此刻也沒人敢上前相助他們。
老者輕捋山羊鬍須,一臉的皺紋都在輕輕顫動:“好狠的手段啊,宗主繼位在即,見不得血腥,還有人敢在我丹域面前放肆,這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他嗓音嘶啞,說話的同時帶着重重的吐息,像是破了洞的鼓風機。
雖然目光撇向別的地方,乍看似隨口而言,可那話分明就是單獨對某人說的。
乾瘦的手輕輕一旋,再屈指一彈,十幾粒丹藥毫無偏差的灌入那幾人口中。
丹藥一入口,那幾人的哀嚎立馬就停了。
“是什麼緣由讓你們這般目無法紀敢在丹城動手,可想過後果”老者再次出聲,一如既往的沒有看向葉凌宇。
“這位前輩”葉凌宇本想擡手行禮。
可剛剛張口,老者突然袖袍一揮,一道掌印不由分說迎面而來,不偏不倚的落在葉凌宇的胸膛。
靈力紛飛,周圍人被餘波震得連連後退。
“解釋你有什麼好解釋的”老者傲然的緩緩收手,從剛剛衆人的反應他就知道鬧事的是誰。在自己面前解釋有解釋的必要嗎不管是何人,敢在此處鬧事,自然要付出代價。
“前輩,出手偷襲,不像是丹域的作風啊。”煙塵散去,葉凌宇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他理了理衣領,伸手撣了撣胸口的塵埃。還是站在剛剛的地方,連一步也沒退讓。
老者咦了一聲,見鬼似的扭過頭。這小子硬喫自己一掌,居然沒事
二話不說,第二掌推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再次印在葉凌宇的胸膛之上。
“小兔崽子,這次看你死不死。”老者鼻孔裏噴着熱氣。
煙塵裏,葉凌宇依舊不動如山,撣了撣胸口,伸手散去周圍的塵埃:“你一介地階三層的老匹夫,我不想對你動武,就算贏了你我也勝之不武。”
對面人羣裏,老者在內的一衆丹域弟子全都傻眼了,特別是老者,拄着柺杖的手有些壓抑不住顫抖。
“閣下是何方高人”老者嘶啞着聲音問。昏沉的老眼變得鄭重,上上下下打量葉凌宇。
開始的時候感覺不到葉凌宇的修爲,還以爲是他修爲太低,但見他喫自己兩掌屁事沒有,老者才知道是自己小瞧他了。
“我姓甚名誰與你何干。”葉凌宇白他一眼。開始想和他好好說話,他不由分說就給自己兩掌,現在還想自己好好跟他說,那不是做夢是什麼。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葉凌宇又不是泥捏的。
“咳咳,老朽混元子,丹域執事。我不管你是誰,今日在我丹城鬧事,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吧。”老者一雙老眼和葉凌宇對視。
開始他還趾高氣昂要對葉凌宇出手,此刻感應到葉凌宇可能不是普通人,那份囂張的氣焰也收斂起來了。從最
開始直接動手,變成現在詢問的態度。
“解釋你想要什麼解釋”葉凌宇衝他挑挑眉,雙手往懷裏一插。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早就躲得遠遠的了。這人當真是膽大包天,面對丹域執事還敢這幅模樣。不管那執事修爲是高是低,那怎麼說也是代表了丹域。這年輕人敢直觸丹域黴頭,這該多大的膽量
“無知且無畏,小子,你可知你是在什麼地方鬧事”混元子冷笑頻頻。
“丹域地盤又如何”葉凌宇輕哼一聲,“你作爲丹域之人,不分青紅皁白動手在先,倚老賣老在後。解釋我還有什麼好跟你解釋的”
混元子被說得臉上一紅,他在丹域中好歹是個執事,長老以下,還沒人敢得罪於他,這小子哪來的膽子敢這麼跟他說話
一張老臉越脹越紅,手中柺杖狠狠往地上一戳:“小子,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何時不分青紅皁白了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你縱然實力通天,今天也得給我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