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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閉城門永安絕生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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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情道:“殿下, 你怎麼一去就是這麼多天?”

    謝憐一怔,道:“我離開了很久嗎?”

    去去來來,上天下地, 兜起湖水, 登雲化雨, 日夜不分, 早就已經耗了許多時日,而他卻渾然不覺。慕情道:“好些天了!太子殿這邊信徒的祈願都積壓成山了。”

    這時, 謝憐感覺雨絲弱了,伸出手去, 道:“我不是交代過, 讓你們先緊着要緊的處理一下嗎?”

    慕情道:“能處理的我們自然都處理了, 可……可還有很多祈願, 都是我們沒資格越級代勞的。所以我之前才讓殿下你不要壓太久, 快些回來。”

    他話說完,雨也停了。這一場雨持續的時間竟比謝憐想象的還要短, 他不禁心下凝重。半空中烏雲微微散去,悠悠落下一個竹青色的斗笠,謝憐伸出雙手接了, 道:“可你看這情形, 我這邊也抽不開身。”

    慕情蹙眉:“殿下,你借到了雨師的法寶?這是從哪兒搬來的水?”

    謝憐道:“南方雨師國。”

    慕情道:“那麼遠?這搬一次要你多少法力?而且每次降雨範圍小, 還不持久, 這麼耗下去, 你還怎麼應付太子殿信徒的祈願?”

    不消他說,謝憐也清楚。他是武神,太子殿的信徒是他的立殿之本、法力源泉。此舉無異於捨本逐異,一不小心,恐怕兩頭都顧不好,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謝憐道:“我知。但再這樣下去,如果永安那邊有動|亂爆發,太子殿也遲早會被波及的。”

    慕情卻道:“已經快要爆發了!”

    謝憐一驚:“什麼?”

    聽了慕情通報,他迅速回到仙樂皇城。來到神武大街,剛好遇上一羣皇家士兵,全副武裝,正手持利器,押着一衆衣衫襤褸、頭手帶枷的漢子走來。大街兩側都是百姓,個個臉上羣情激憤。風信手挽黑弓,嚴陣以待,似乎在防着兩邊百姓暴|動。謝憐喝道:“風信!這押的是何人?所犯何事?去往哪裏?”

    風信聽到他聲音,大步踏來,道:“殿下!這些都是永安人。”

    那一列漢子個個高瘦高瘦,膚色微深,有幾十之衆。押送他們的士兵後面還跟着幾個老頭,以及一些神色惶恐的婦女和小孩。謝憐道:“這後面也全都是?”

    慕情道:“全都是。”

    原來,這幾個月來永安大旱,原先定居永安的人陸陸續續逃難來到東邊。幾十一羣時還不明顯,但前前後後,至今已經來了五百多人。這五百多人聚集到一起,黑壓壓的人頭,那就很可觀了。

    這羣永安人人生地不熟,一無所有,操着一開口就暴露無遺的外地口音,來到一個陌生而繁華的城池,自然要抱作一團相互取暖,因此,他們在仙樂皇城到處找,終於找到了一塊無人居住的綠地,大喜過望,在此處搭起了棚屋,作爲歇腳之處。

    不巧就在,這塊綠地雖然的確無人居住,可卻是皇城人士心頭的一片白月光。仙樂人慣於享受和欣賞,皇城中人爲其中之尤,許多百姓閒來無事就到那塊綠地去散步,跳舞,練劍,吟詩,作畫,聚會。而永安,坐落在仙樂之西,土地貧瘠,本來就窮,百姓的脾性和風俗也和仙樂之東天差地別,對比他們,皇城百姓們往往更能深刻意識到自己方爲正統的“仙樂人”。如今,往昔的風雅之地卻被這麼一大幫子難民佔據,整天熬藥、哭喪、洗衣、生火,臭烘烘的飄滿了汗味和剩飯剩菜的味道,使許多附近的百姓不堪忍受,諸多抱怨。

    幾個帶頭的年長永安老人倒是心裏明白,也想遷往別處,但皇城原本就人口衆多,往哪兒遷都擠滿了人,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安置這麼多人,更何況這五百多人裏還有受傷生病的老弱婦孺,不宜頻繁搬動,只好賠着小心,厚着臉皮,賴在這裏不走。皇城百姓雖然不滿,但畢竟同爲一國之民,既是落難,暫且也忍了。

    聽到這裏,那列士兵押着幾十個永安男子來到菜市場門口,喝令:“跪下!”

    那些永安男子個個臉上都是不服氣,但刀架在脖子上,不跪也得跪。那些圍觀的皇城百姓見他們參差不齊地跪了,有的嘆氣,有的解氣。謝憐道:“照你這麼說,是兩廂都在忍耐了,那今天這又是怎麼回事?”

    風信和慕情都尚未答話,人羣裏有婦人哭天搶地道:“你們這羣野蠻的賊!偷雞摸狗還把我相公打成那樣,爬都爬不起來,要是他有個什麼萬一,我跟你們拼命!”

    一旁數人忙着安慰她,還有人指責道:“背井離鄉到了旁人地盤上,也不知道安分守己!”

    “是啊,到了別人家裏,半點都不客氣,偷東西啊!”

    一名戴枷的年輕人沉不住氣了,辯解道:“早便說了根本不是我們偷的!先動手的也不是我們!而且我們這邊也有人受傷……”一名老人喝止道:“別說了!”

    那年輕人憤憤住嘴。風信道:“皇城有個人丟了一條狗,因爲以前有永安小孩兒餓極了偷人家的鴨子煮了喫,所以疑心這次也是被永安人捉去燒了吃了,跑到他們那邊去問,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謝憐只覺不可理喻:“就因爲一條狗,鬧這麼大,抓這麼多人?”

    風信道:“是的,就因爲一條狗,鬧這麼大。兩邊都忍了多時,小事也變成大事了。兩邊都賭咒說是對方先動手的,是對方的不是,亂七八糟打了一架,不知怎麼的越打越大。”

    爲首一名士兵道:“聚衆鬧事,嚴懲不貸!戴上枷鎖示衆,不可再犯!”說完退了開來,下一刻,許多人開始衝這羣永安男子丟菜葉子、臭雞蛋。幾名年長者則向四周躬身道:“對不住啦,各位,對不住啦。”“還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謝憐雖然覺得小題大做,荒謬至極,但也大概能理解,道:“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們偷的?那狗找着了嗎?”

    風信搖頭道:“那誰知道。喫完了骨頭渣子一倒,誰還找得着?不過看神情,我覺得不像是他們偷的。”

    可是,皇城士兵,裁決當然偏向皇城百姓,不管偷沒偷,打起來了,那肯定是永安人理虧。尤其是皇城男子多愛玩樂,不如永安男子能打,想來這回是被外地人揍得很慘,面子丟大了,樑子也結大了。謝憐搖了搖頭,一眼掃過,忽然發現,這一排永安男子裏,正中間一個低着頭的青年,十分眼熟,正是那小樹林埋兒的青年郎英。

    謝憐當即一怔。這時,附近有人抱怨道:“我怎麼覺着這幾個月皇城裏的永安人越來越多了,今天還敢打人了。”

    “他們該不會全部都要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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