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牛津的大叫質問,我也不禁心裏來氣兒
我們乾的
什麼玩意兒就我們乾的
不是我推卸責任,要不是你這個老小子蓄意隱瞞,事情至於會鬧到這種地步嗎
我們確實破了命融誅魔大陣,但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若不這麼做,我和我媳婦兒凝舞都得交代在裏面,這一切還不是你這個老小子害得
“哼哼”
牛津突然冷笑,對於我的說法不置可否,他冷嘲熱諷道:“仙師和前輩真是好大的能耐,現在可是倒好了,山洪爆發,天崩地壞,整個汝天山附近的十里八村全部遭災,今天這夜裏也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哼,二位有能耐破陣,怎麼就沒能耐誅魔了原來所謂道門也不過就這樣而已,死吧死吧,反正死多少人都跟我沒關係”
“你放屁”
“好意思跟我在這兒冷嘲熱諷”
“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我被他的話徹底激怒了,聽這意思,似乎是想把今天災禍造成的損傷全部栽在我和凝舞的頭上
真要論責,也是你牛津當負首責
這與我們何干
退一步說,即便沒有我們今日破陣,那脆弱的誅魔大陣又還能堅持多久屆時不滅邪魔再度爲禍,同樣會重現今日情景,到那時你牛津拿什麼去阻止拿這本破書,拿十幾條普通人的性命,你以爲就真的能消滅得了遠古之時連兩位帝君都無可奈何的不滅邪魔了
真是癡心妄想
牛津被我罵得臉色漲紅,他據理力爭咆哮道:“你咋知道這辦法不行我陰陽道傳人世世代代守着黃土高坡,爲的等的就這一天,祖宗留下的誅魔方法怎麼會有錯倒是你們二位,貪生怕死也就算了,還敢破掉命融誅魔大陣你們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全都是你們的錯,要是邪魔把你們吃了,說不定就能撐到山河大陣將邪魔殺死的那一天呢”
呵呵呵
我真是被這老小子給氣笑了
真真的
全都是我們的錯
我氣急反笑,看着他怒到紅臉的樣子,嘲諷問:“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的井底之蛙,竟也敢妄言起是非對錯了我且問你,斂藏於陽世間的山河大陣,爲什麼會突然出現爲什麼每次極陰之地匯聚,獻祭幾條人命就能平復”
“爲什麼今年有山中兇獸有能耐潛出山河大陣噬人害命”
“爲什麼山河大陣會如此脆弱”
“你牛津又知不知道,如今的陽世間究竟都發生了什麼大事,世間局面已經到了多麼艱難的地步”
“你什麼都不知道”
“倘若我們今天真的葬身於兇獸之口,你真的以爲,那山中就能夠心滿意足的善罷甘休了你真的就以爲能夠拖到你解脫的那一天了”
“癡兒說夢”
我一連問了他很多爲什麼,這些問題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答案,他甚至都不清楚這些事情發生的原因,又怎會可能會有答案呢
我原本沒必要跟他廢話,但我實在受不了他的責難態度
明明是你這老小子坑害了別人,反過頭來竟然怪別人沒有按照你提供的死法去死,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牛津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
他憤怒的直喘粗氣,牛犢子一樣的瞪着倆眼睛。
可他沉默了;
無言以對了;
耍無賴的話沒必要說,誰也不是傻子,更何況他的小命還捏在我們的手裏,狡辯和強辯更是沒有意義,事實如何就是如何。
所以他只能氣呼呼的沉默了。
我倆都很憤怒,就這麼幹瞪眼的僵持,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真是烏鴉落在豬背上,看不到自己黑”
“你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你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正人先正己,纔有資格去說教別人,否則那就是互相推諉責任”
正在仔細研究古書符術的凝舞,突然間開口說話了。
她先是教訓牛津一句,緊接着又教訓了我一句,厭煩的神情溢於言表,在她看來,我們是半斤八兩,根本沒什麼兩樣。
我冷靜下來,瞪了牛津一眼,懶得再跟他鬥嘴。
永遠
永遠都不要去跟一個自私且又弱智的人爭辯,否則旁人真的會分不清究竟誰纔是弱智
“這地荒古籍雖載有滅魔之法,但你知道該怎麼運用嗎”
凝舞擡眸,向那牛津認真詢問。
“這個”
牛津愣了一愣,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他本想下意識回答,按照書上所記載的方法運用,可就算找來十八個人獻祭,難道畫上符丟進山河大陣裏就可以了嗎
顯然不可能
要真這麼簡單的話,那被鎮封的邪魔早該被他師父師祖們給消滅了,哪還會等到今天。
我湊近過去仔細觀瞧那兩張符。
陰門六派亦傳有符術,像我自身不說極擅符道之術,但也算是小有造詣了,可是這兩張符
我下意識以元神之力臨摹,以神凝符,可符成之後便就轟然爆散開來,那符法反噬之力震的我元神一片轟鳴,差點沒有把我給震暈過去
凝舞見我突然臉色發白,身體搖晃,連忙扶住了我。
她小手放於我胸前,以一縷法力助我撫平紊亂不堪的氣血,我這才感覺緩過來了一些。
“沒事吧”凝舞關心問。
我搖頭擺手,告訴她我沒事,我震驚又道:“這符有點厲害啊”
“豈止是有點厲害”
凝舞白我一眼,溫柔扶我坐下身來,這才又拿起“地荒”古書沉吟道:“此符你畫不了,我也畫不了,其中隱有大神通運用之法,玄妙非常,怕是唯有世間法盡頭的符宗大能修士才能夠作符。”
“呃”
我震驚地一時語塞,難怪我只是臨摹了一下,竟然就遭受了符術反噬。
“想辦法先與五宗協會聯繫,這件事拖不得了”凝舞嚴肅道。
我點點頭,確實拖不得了。
即便是有着誅魔之法,竟然也必須由出神入化境界的高人出手才能成事,由此也可見那不滅邪魔究竟有多麼難殺。
我看向牛津,叫道:“你,過來”
“幹啥”牛津瞪眼。
我不想跟他吵架,也懶得跟他擡槓,我直說道:“在這山裏手機沒有信號,杏樹樑哪裏有座機電話我們要與外界聯繫”
“座機電話”
牛津雖然堵着氣,但還是很配合的說了幾個地方。
不過
他提醒我們還是放棄吧
從這場暴雨開始下,村裏的電話線路就出現故障了,根本無法撥通電話,別說是我們,誰也不可能與外界取得聯繫。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外面都是救援部隊進來,到時候或許能有衛星電話之類的。
我瞬間凝重臉色,等
現在做什麼都可以,就是沒有時間空等,誰知道下面又會突然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