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一老一少都是這樣表情,我和凝舞都不禁皺眉,看來是又出事了
鐵子蹲坐在院子裏,有些失魂落魄;
那三奎叔唉聲嘆氣的與我們說起整件事的經過,打人的事勉強算是過去了,陳大柱和村民們倒是想追究什麼,但全部都被鐵子給懟了回去,手持武器先動手的正是他們,說句不好聽的那是他們活該被打,現在還想來反咬一口,那是嫌被打的不夠慘
就這,鐵子被他們綁了扔出村子的事情,鐵子還沒跟他們計較呢
爲了能夠幫我們要回丟失的東西,鐵子忍下氣火耐心跟村民們理論,甭管再怎麼說,撿到東西,物歸原主,這道理放到哪兒都不會錯
陳大柱矢口否認,村民們也齊聲幫腔;
所有人紛紛指責着段陽腦袋後面有反骨,他在夾溝村喫百家飯長大,現在竟然幫着外鄉人欺負本村人,他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喪良心的狗東西
大家絕口不提究竟有沒有撿到羅庚盤,這倒從側面印證了事實,羅庚盤就在他們的手中。
只是,這羣人跟村長沆瀣一氣,耍賴不認賬,硬是不想歸還。
吵着吵着,最終話題還是引到了段陽和陳涵的事情上,陳大柱的態度異常堅定,現在別說他段陽想娶陳涵,他就是想當上門女婿,陳大柱都絕不會認他,他口中罵咧咧說着極其難聽的話:“你鐵子就還不如一條看門狗,狗還知道看家護院,可你呢給你飯喫,反倒還咬起了主人,養不熟的東西再怎麼對他好那都是白費”
到了這個份兒,鐵子實在已經忍無可忍
那暴脾氣涌上來,如果不是三奎叔拼命拉着,他險些沒有動手打了陳大柱,一時間村子裏吵鬧謾罵聲此起彼伏,混亂引得夾溝村雞飛狗跳。
最終,陳涵現身了。
“鐵子,你這是要幹什麼你想我逼我去死嗎”
陳涵護在自己爸爸面前,紅着眼圈衝鐵子大聲質問,直到這時,鐵子終於才漸漸冷靜下來。
“我沒想逼你,我是想娶你才”
鐵子一句話沒有說完,卻就被陳涵給打斷了,陳涵流着淚嗔怒問:“你就是這樣來娶我的嗎用打我爸的方式”
“打他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恨不能殺了他陳涵,你怎麼不看看你爸做了什麼,你爸又說了什麼”鐵子近乎怒吼着反問。
陳涵眼圈更紅:“他不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都是我爸你還想殺了他要不你乾脆直接殺了我算了我去死,這總行了吧你總滿意了吧”
“呵呵呵”
鐵子咧嘴露出苦澀笑容,道:“陳涵,說到底你還是妥協屈服了,是嗎”
陳涵望着他,凝視着他的眼睛,目光逐漸堅定說:“我只是突然發現,我們並不合適,沒必要委屈着你也委屈着我,這樣子的勉強湊合鐵子,咱們算了吧,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你如果再來我家找麻煩的話,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陳涵扶着她爸爸陳大柱回了家,而陳大柱滿臉的高興笑容。
當着全村人的面,陳涵肯把話說清楚,這也就說明丫頭終於徹底死心了,所有的努力都沒白費,這如何不令陳大柱高興
另一邊,鐵子像是失了魂。
悲傷涌來,緊接着被憤怒所代替,可不久又被心中悲涼的感覺所淹沒。
輕飄飄一句算了吧,徹底斷了兩人之間的所有可能。
全村人看熱鬧,無不幸災樂禍,紛紛指着鐵子的脊樑骨罵他是活該,這樣一來鐵子絕對沒臉再在夾溝村待下去了,不必再用旁人趕他,他自己就會離開夾溝村的
三奎叔說完之後,再度唉聲嘆氣起來,望着神情落寞的鐵子很是心疼這孩子。
大爺的
欺人太甚啊
我捏着拳頭,陰着臉,轉身想走。
凝舞突然攔到我面前,問我這是要去哪,我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是去找那些人理論了,他們藏老子的東西,罵老子的徒弟,當老子我是軟柿子麼,任由他們拿捏
“這是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麼”
“不然你說怎樣難不成就忍着受着這股窩囊氣”
“男女在一起,自然講究你情我願,人家女孩現在不情願嫁人,難道你還想強搶不成”
“搶她呵呵呵我還沒瘋但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要去說道說道不可”
“行了你”
凝舞美眸狠狠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兒道:“你答應過我不插手的,別跟着添亂了,行嗎”
我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一股無名邪火更是在胸腔裏揮之不去。
除了憤怒之外,我多少還有些自責。
如果不是讓段陽幫忙尋找羅庚盤的話,段陽與陳涵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凝舞卻是又白我一眼,罵我這是自作多情,這件事即便沒有我們出現,段陽與陳涵也很難走到一起,因爲很顯然陳涵無法爲自己的事做主,更拿不定主意,既然如此的話,那長痛當然不如短痛
我憤憤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副德性明明是自己愛的不夠堅定,卻還找藉口將責任推脫給那些外在因素,說什麼你們沒有辦法說穿了就是屈服妥協和懦弱”
“你們男人就愛的堅定了你知道這份所謂的堅定,會給我們女人帶來多大的壓力嗎你又知不知道,我們女人在獨自默默的忍受些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少在這兒站着說話不腰疼”凝舞生氣道。
我冷笑:“藉口,全都是藉口,是不是有了這些藉口,你們就能心安理得的說出算了吧恩”
“楚天,我希望你在要求別人付出之前,先考慮清楚自己又都爲此付出了哪些努力”凝舞氣得直跺腳。
我喘着粗氣道:“凝舞,我也希望你在放棄之前,考慮考慮你對得起我所付出過的那些努力嗎”
突然地,我們就這樣爭吵了起來。
她氣呼呼的在用美眸瞪着我,我也氣呼呼的用眼睛瞪着她,彼此都不曾想過退讓,或許在愛情的陣地裏,任何退讓都可能會導致滿盤皆輸。
趴在地上的狼妖蒲牢,擡頭看向我們,眼神古怪;
鐵子也看向我們,一臉茫然;
三奎叔咧嘴露出一抹難看的苦笑,他搖頭嘆着氣,口中呢喃着:“年輕,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