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神情凝重萬分,深刻的意識到聖者柏桑之強悍,甚至要遠比墮落熾天使路西法要強得多
“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狼狽了吧”蘇洛辰苦笑問。
加百列心驚道:“不愧是聖者柏桑”
“你怎麼會來了”蘇洛辰緩了口氣問。
加百列回答:“我是來給你送消息的,我的本尊法身並沒能夠在無邊方廣玄妙世界找到楚天。”
“沒事,那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來都來了,就留下幫忙吧”蘇洛辰咧嘴一笑,不客氣的說着。
“可我們不是聖者柏桑的對手,而且”
加百列目光掃過周圍,頓時秀眉緊蹙,任誰都能夠看出這裏的情況不太樂觀,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樂觀可言,一位聖者柏桑且就算了,那主持陣法的老人明顯更爲強大
“硬着頭皮上,拖得一時是一時。”
蘇洛辰無奈搖頭,這種時候彼此雙方都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只能繼續這樣耗着。
加百列突然讓蘇洛辰等等,隨後憑空取出金色梭槍遞給蘇洛辰,這是教廷的神器命運之鑰,蘇洛辰微微一愣,還是含笑接了過來,誰能想到這件神器他竟又再度失而復得,不過不得不說,命運之鑰對於蘇洛辰而言還是很趁手的
“柏桑,莫再與他們糾纏”
“擒住香狐妃”
文祖聖師倉頡再度喝令,他看得出來,若加百列和蘇洛辰聯手,即便是鬥不過柏桑,可拖他一時還是能夠做到的。
現在,最要緊的便就是時間,絕不能耗費在這些人身上
憤怒不已的柏桑,咬牙暗恨。
攪局的人接二連三出現,明明只是一些螻蟻臭蟲,可他費盡功夫竟然還沒能夠將之殺死,這如何能讓他不怒
但最終,他還是聽從了倉頡的命令。
柏桑冷漠的收回眼神,俯視向山巔之上的凝舞,這一次他不再作任何猶豫,持劍御器飛身而落,向着凝舞凌厲襲擊而去,至於天空上那礙事的兩個人,倉頡小心維持着封禪大陣運轉,分神對他們攔截阻擊。
“擒住香狐妃”
這道沉喝聲迴響在泰山之中,也迴響在我的耳邊。
我看到了虛空中不停運轉的龐大法陣;
我看到了那開口喝令的文祖聖師倉頡;
我看到了泰山之巔一襲悽美柔弱的熟悉身影;
我看到了人皇之子柏桑持人皇劍飛身而落;
明明很柔弱的身影,卻又有種視死如歸的堅定,面對着危險襲來,她毫無任何懼意,僅有的只是無盡哀婉與悲痛。
“凝舞”
我嘶吼出她的名字,奮不顧身向着那朝思暮想的人兒衝將過去。
猶如一道黑色雷霆閃過空中,眨眼而至。
“吼”
恐怖魔尊氣息自我周身瘋狂涌出,憑空生起響徹世間的怒吼,而我那一刻卻根本渾然不知。
在我的眼中,只有凝舞的身影。
金府雷龍握在我的手中,卻猶如一柄魔劍橫斬。
我終於趕到,擋在了凝舞的身前,替凝舞擋下了人皇劍,魔劍橫斬而出,有聲聲恐怖的鬼魔咆哮響起,那散溢的黑色魔氣中隱現一頭頭人形怪物,向着柏桑的身體噬咬而去,幾乎瞬間便就將被逼退的柏桑身體完全淹沒。
“魔劍聖邪”
“柏桑”
倉頡駭然驚叫着,卻根本無法出手幫助柏桑。
“喝啊”
倒退飛回空中的柏桑同樣驚恐暴喝,他周身金光陡然炸裂,人皇印之力激發神威,盡數將那些魔氣凝成的怪物封禁湮滅。
“天魔”
“天魔”
“天外天的自在天魔”
“天魔現世”
“是天魔”
封禪受限被困的一衆大神通修士,紛紛在駭然的望着我,那震驚目光就彷彿是見到了鬼一樣。
我站在凝舞身前,紋絲未動。
我冷漠注視着柏桑的身影,幾乎無法遏制的憤怒殺機瘋狂吞噬着我的心神,那種酣暢與爽意令我身心內外竟有種從未有過的愉悅感,我放任的享受其中,就像是徹底的放飛了自我本性。
什麼師法戒規;
什麼正邪之分;
統統去它的
這一刻,這一秒,纔是真正的自我釋放,就像是解脫了世間諸法無形加身的束縛,我獲得了極大的超脫滿足
我像是行走在沙漠渴極的旅人,終於能飲下一口甘甜泉水;
那滋味,簡直令我食髓知味;
我想要開懷暢飲,這是本能慾望的驅使,既是本能,又何有對錯之分,倘若連喝水自救都是爲錯,那這普天之下又豈會還有真正能謂之爲“對”的事情
我笑了,忘乎所以的獰笑
近乎癲狂的神情,被完美遮掩在黑色面具之下,誰都看不到,我身體上的魔尊之威更是磅礴散發,壓抑着整個世間蒼生。
“相公,真的是你嗎”
凝舞一聲含淚輕喚,猶如旱天驚雷般將我整個人的元神驚醒。
我陡然間回過神,心神靈臺重歸清明。
魔尊之威與恐怖氣息全部都霎時間消散個乾淨,去影無蹤,有道冷漠至極的冷哼聲響起,隨後也不甘心的徹底消失不見。
“相公”
凝舞從身後抱住我的身體,她抽泣不停的說着:“我還以爲你死了,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我收起金府雷龍,轉過身看向凝舞。
遮面的黑色面具煙霧繚繞一般徐徐不見,覆蓋在我身上的黑色甲冑,也在慢慢的緩緩消失,我柔情脈脈的注視着凝舞含淚的美眸,在這一刻也終於忍不住喜極而泣,我緊緊將她擁入我的懷中,不捨放手,凝舞也深深埋進我的懷抱裏,安心依偎。
她,無聲抽泣着,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
我擁抱着她,在她耳邊柔聲道歉:“對不起,媳婦兒,是我來晚了”
這一刻彷彿連天地都寂靜了,所有的外物都已消失,唯有我和凝舞的身影真實存在,任它天崩地壞,憑它神魔亂舞,誰也不能再將我和凝舞分開,誰也不能